一路上，费凡头一次觉得都市的天空特别蓝，空气特别好，路上的美女特别多，整个世界似乎突然之间变得特别美好。他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即便早晨公交上过度的拥挤，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进入王氏珠宝总店，费凡和服务小姐说明自己是来鉴定珠宝，随后被带进了只摆放着一张小桌与几张折叠椅的鉴定室。略微等了一会，一位挂着鉴定师标牌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进来，坐到了费凡的对面。
“你好。”鉴定师职业xìng打了个招呼，打开盒子拿出一块绒布铺在桌面，说道：“请把需要鉴定的珠宝放在这。”
费凡拿出六枚体积都在一公分左右的晶核，一字排开放在黑sè绒布上。鉴定师扬了扬眉，有点吃惊的模样，但没说什么，只是用放大镜挨个的仔细观察着晶核。
王氏珠宝行推出的免费鉴定服务，只鉴定真伪，而关于硬度sè差之类需要专业仪器检测的内容，并不包含在内。
十几分钟过去了，鉴定师翻来覆去长久的观察着晶核，忽然抬头对费凡说道：“请您稍等片刻。我想请我们的高级鉴定师来看看您的钻石，可以吗？”
“有问题吗？”费凡的jīng神变得有点紧张，心里七上八下。
“没有问题，只是我的经验可能不够，您的钻石需要老师傅来看看。”
“好吧，请快一点。”
得到许可，鉴定师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一位西装革履十分有派头的中年人单独走了进来。
中年人冲着费凡很客气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我姓张，是王氏珠宝的高级鉴定师，负责来为您鉴定一下钻石。怎么称呼您？”
“我姓费。”费凡也点了点头，问道：“刚才的鉴定师说他的经验不够，鉴定珠宝这么麻烦吗？”
“不麻烦，不麻烦，很快。”张师傅随口答复着，坐下来就开始检查桌上的晶核。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高级鉴定师张师傅终于抬起了头，神情古怪：“恕我冒昧，请问您这几颗钻石是从那买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费凡扔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谎话，他不放心的追问道：“怎么了？钻石有问题吗？”
“钻石应该没问题。但是......”张师傅神情变得有些犹豫，说话吞吞吐吐。
听到钻石没问题，费凡的心算是落了地，他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
“好吧，我就直接说了。”张师傅皱着眉，收起了放大镜，但眼睛还是盯着桌上的钻石。“您应该听过每一颗钻石都是独一无二的说法。这不光是宣传口号，真实的情况也是如此。为了展现钻石最大的光彩度，在经过加工切割之后，是不可能存在外形完全一样的钻石成品。”
张师傅拿起两颗钻石，左右对比着：“但是，您这六颗钻石外形似乎完全一样。当然，我只是很初步的观察了一会，也许不太准确。不过这六颗钻石不光外形，而且内在的透明sè差都近乎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瑕疵。如果只有一，两颗，还可以用自然界中的偶然xìng来解释，但是现在有六颗......恐怕，会有点问题。”
“你认为它们是假的？可刚才你又说它们应该是真的。”费凡有点摸不清头脑。
“不，不，不，您误会了！”张师傅连连摆手，赶紧解释道：“单纯讲真假，我有把握它们都应该是真的。......不如，我们换个说法。一颗这样品质的钻石，即便是裸钻也能够很容易卖到上百万。......而六颗同样的钻石，随便做出一套首饰，在奢侈品拍卖行说不定能卖出几千万。”
“钻石生产的源头是个高度垄断的行业，出现这种品质一模一样的六颗钻石，早就会被炒作的沸沸扬扬。......当然，您说这是祖产。我要说句得罪您的话，能加工出一点内部瑕疵都没有，透光度近乎完美的钻石，以旧时代的工艺水平恐怕是达不到的。......如果是现代产品，您有产地证明吗？”张师傅抬头望着费凡，不知道在想什么。
费凡从未听说过产地证明这东西，他心虚了，但还是硬挺着说道：“我只是来鉴定真假。”
张师傅笑了笑，说道：“不如，耽误您一点时间，到我的办公室详谈好不好？”
费凡奇怪的问：“谈什么？”
“您是不是想出售这些钻石？如果是，我们可以聊一聊。王氏珠宝的信誉您应该放心吧？而且，这种品级的珠宝，整个粤省甚至全中国，既能给出公道的价格又能全部吃下来的，只有我们一家。”张师傅从容淡定的望着费凡。
费凡略微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是心中有点后悔，当初应该一颗一颗的把晶核拿出来。
除去一楼营业的店面，王氏珠宝行（大陆）公司还租用了这栋甲级写字楼的16、17、18整整三层楼用来办公。费凡跟着那位张师傅到了第18层楼，进入了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
“请坐，喝点什么？不过，我这只有普洱茶和咖啡。”张师傅非常客气，招呼费凡坐在待客的欧式古典真皮沙发上。
“都可以，谢谢。”费凡规规矩矩坐在那，他原本就心虚，这时候行为更显得有点僵硬。
张师傅走到办公桌边，按下了电话通知秘书送来茶与咖啡，转身坐到费凡对面，掏出名片递了过去：“费先生，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张志坚，王氏珠宝行高级鉴定师，同时也是执行懂事之一。”
“张总，我叫费凡，平凡的凡。”费凡双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放在身前的茶几边。先前他还在疑惑一位鉴定师怎么会有这么豪华的办公室，现在知道对方的身份，心里又多了一分胆怯。
秘书很快就送来了茶与咖啡，还附带一盘小点心，放在了茶几上。
“随意。”张总抬手让了让费凡，自己先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费凡手里握着咖啡杯，等秘书走了出去，见张总没有动静只坐在那喝茶，忍不住问道：“您是打算买下这些钻石吗？”
张志坚盯着费凡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费先生，不要急。如果我没看走眼，以您手上的钻石品质，这次交易的金额不会小。所以，我还需要进一步检测一下。我已经叫了人送仪器上来，抱歉，还请稍微等等。”
“没事，没事。”被张总这么一说，费凡难得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坐在那，老老实实的等着。
等了不多久，两台检测仪器被推进了房间。张志坚把下属都打发出去，亲自动手从推车中抽出专门用来摆放珠宝垫着红sè绒布的架子放到茶几上。费凡略微犹豫了几秒，还是将自己的六颗晶核一起放了上去。
“稍坐。”张志坚态度非常客气，开始了检测。
费凡原本还想跟着看看，却被张志坚的客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坐在那，装着不介意的样子喝着咖啡。好在张志坚的一举一动都没有回避费凡的意思，让他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这一次的检测花费了很长时间，费凡耐着xìng子等着，杯子里的咖啡早已经见了底。就在费凡快要忍不住，打算起身的时候，张志坚终于抬起了头。
“可惜，可惜。”张志坚一脸惋惜的模样望着费凡。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