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明亮的汽灯的灯光，卡尔．京特观察着眼前的巨人。也许在未来，他能不能带着中国进入一个新的时候，使中国成为屹立在东方的巨人他不知道。就眼前所见他所知道的是，这家伙是一股暴风，一股要在世界范围里掀起巨Lang的暴风。
“也许那会是科技界的风暴！”
学者们都是关于观察与思考的人，他们与平常人之所有所区别，在于他们看到的东西，往往并不会仅仅只关注事情的表面，就像是眼前的巨人表现出的一样。
他希望全世界都看到日本人南京做的事情，仅从这一点上，就看得出来他对于媒体的认识。不过从另外一点上，同样也看得出来，他对于未来的认识。
“我需要德国的车床以及最精密的机械，而且不要告诉我那是属于国家机密，我得说我手里的无线电上带的国家机密级的科技，一点也不比德国的精密机床差！”
这是一个要“工业母机”的军人，这与在中国出生的卡尔．京特博士所见识过的中**人、政客那是完全不同的。他不要求援助，也不打算恳求支持。他只要求工业母机，而且似乎他对于世界的科技水平，有着极为清楚的认识。
虽然卡尔．京特博士还没有机会，拆开金涛的微型无线电，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可不言而喻的是，仅那小巧的入耳式的耳机，仅那无线电小巧的“身型”，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正如同金涛所说，这样的无线电的技术，一点也不比德国出产的这个时代的“工业母机”的价值差。
“他真是一个神秘的人，那么他真正的来历是什么呢？”
以上的观察与思考，卡尔．京特博士不过是在相当短的过程之中完成的。而且他感觉自己应该取得眼前这个巨人的信赖，毕竟想要做生意的话，德国人还是比较务实的。
相对而言，德国人做生意的能力未必比其他国家的人强。尤其是在德国人开始排犹之后，可以说德国人做生意的能力就下降了许多。不过这不影响卡尔．京特博士的选择，德国政府的倾向那是德国政府的问题。而现实是，眼前这个带来无线电方面超级科技的人，在将来是不是需要德国政府尊重的人，那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倘若他制造的无线电产品，能够达到国际最先进的水平，那么这就是德国政府不能不认真对待人。倘若不幸他把无线电的超级科技应用到军事上，恐怕德国政府就得重要考虑，他在东方的盟友是谁。
“好吧，金先生，我想您掌握的技术已经引起了禅臣洋行总公司的兴趣，你既然要过长江，那么总公司的意思是希望能够与您有机会详谈。”
金涛对于德国人商人的务实很满意，不过真正的生意在这儿可没有办法谈，而且也不是卡尔．京特博士一个企业的领导者能够决定的事情。
“这样安排很好，不过我想问一声，我带出去的胶片会如何处理？”
卡尔．京特博士听到胶片的时候，他更佩服金涛的远见。如果仅仅把那代表着残酷的胶片当成新闻，那未免是只有傻瓜才会做的事情。眼前的这个“Ｋing”，显然是要用其做大文章的。
不过那与他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与禅臣洋行也没有多少关系。他们仅仅只会提供一些制片人以及后期制作的人员与设备，金涛想做成什么样，那是他的问题。
关于这件事，禅臣洋行的德国总公司把它定义一些交际的小小需要，如果真的有微型的设备，真的有超级无线电技术。那么小小的代价，就是应该高兴付出的。
“当然，完全没有问题。禅臣洋行上海总部会派人与您接洽，同时我们提供全套的人员与设备。不过总公司也需要一份拷贝，希望您理解这件事！”
金涛点点头，他身上的胶片那是为了激发爱国主义，同样也是召集中国所有热血青年的召集令。相信只要有了足够的热血青年，有了足够的中国学者，与德国人共同开发无线电技术，这小小的代价同样是值得付出。
“我想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
金涛举起了酒杯，面对着卡尔．京特博士举起手中的酒杯，桌上的其他人同样举起酒杯。
“叮”
轻脆的碰撞声里，这预示着一个新的时代来临。无论对于世界还是中国，这都是第一抹曙光来临前的碰撞。两样对于德国而言，这也是一种新的可能。不管未来如何发展，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世界将会改变。至于变成什么样，相信今天在一起碰杯的人还无法预料。
一杯即饮，金涛向卡尔．京特博士介绍赵德一。
“京特博士，颜小姐将会像我们说好的一样住在您的地下室，这位赵先生将会在我走之后，负责所有的军事行动。如果厂区里的日本人有什么不合作的状态，那么我想先告诉您，我们一定会痛下杀手。这可能给您和您的企业带来不便，希望您不要介意！”
卡尔．京特博士作为在中国出生并长大的人，并不需要别人替他翻译中文。不过金涛的话，却已经引起了在坐的其他中国人心里的思考。
曾几何时，中国人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看外国人的脸色。像这样在外国人的地盘杀外人，不但要杀还告诉对方完全不负责任，这样的场面他们没有见过、没有听过，过去也从来没有敢想过。
在中国的外国租界里，那是有治外法权的地方，有的只是外国人的理，而中国人永远是没有理的。在租界外面，那些渴望着援助的官老爷们，当然更是一付外国大爷永远有理的面皮。
作为有些学问的中国人，作为有些骨气的中国人，这是一种痛彻心肺的事情。可作为学者，他们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而面对整个国家的时候，个人的力量又是一种多么渺小的存在。
无论两个翻译、沈济华，包括颜雪同样如此想。毕竟在眼前的中国，根本没有把中国百姓当成与外国人一样生而平等的人的政府。他们是“父母官”，中国的百姓不过是任他们摆布的“子民”。
何其悲哀的局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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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颜雪庆幸的是，自己的丈夫金涛的想法不是那个模样。虽然以他眼前的实力，在南京城里都可能活不下去，但他是那种有真正雄心壮志的人，是那种真正想使中国重振汉唐雄风的人。
听听他的宣言，他并不会因为这里是德国人的企业，也不会因为日本人与德国人都是所谓的“外国大爷”。尽管他身陷南京大屠杀的残酷铁围里，尽管他的实力在那些国家的政府面前一文不值。
然而他会睚眦必报，他会拔刀相向，他是一个敢于宣布，把中国任何一个平民的安全与尊严摆在外国人前面的人。也许一时他还会成为笑柄，但知道真相的颜雪相信，这种状态不会永远存在。而且相信中国人能够把屠杀架在外国人的脖子上时，中国人也有机会成为“中国大爷”。
眼前作为合作一方的卡尔．京特博士，当然不会去管令人讨厌的日本人的死活。那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与禅臣洋行的口袋也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如果先进无线电系统开发之后，与德国政府同样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几个邪恶的如同野兽一样的日本人被处死，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当然，作为我们的合作者您有权保护您部属的安全。不过金先生，我想您也会考虑我们的苦衷，尤其在厂区里还有其他中国人需要保护的时候就更是如此。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介意，当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会向日本军方通报这里发生的事情！当然仅此而已，我们不会做可能伤害您真正利益的任何事。”
“当然，没有问题，这是您的权力！”
不用问卡尔．京特博士的意思很明白，对此金涛感觉到满意，尤其是对于务实的德国商人的反应感觉满意。在他心中，这样的交易里，也许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太过于困难。
有了德国的工业母机，下一步也许就是要建立自己的“种植园”的时候。
那么在哪儿呢？
这真是一件费人思量的事情！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