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后河老街的长江中学,地段虽然并不开阔,但也不是避街小巷那般冷清,好远就能听到校院里喳杂的声音,也许这时正是散晚自习的时候。韩翔宇骑着摩托车驮她,一路风驰电掣。减缓从学校宿舍区的小巷进去。虽然好久不来,也还记得地方。是二栋四楼顶层,只是左右边有些模糊了。韩翔宇仔细辩认了,左边的房子似乎没有亮光,右边的房子里那摇窗里泛亮着,有些昏黄。屋内还不是一两个人的说话声。他轻悄悄的敲门,屋内有人欣喜的说:“来了!”这话不知是对屋内人说的还是对屋外人说的。有人开门了,还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俊小伙子。他惊异的问:“你们找谁?”张友琼也试探问:“余阿姨在家吧。”他说:“在。”随后让进他们。张友琼辩出了沙发上的余凤洁,笑着喊:“余阿姨!”余凤洁随后站起身来,忙将惊异的脸变得微笑起来,说:“呀!你们俩稀客。”屋里果然有三四个人坐着。他们中有余凤洁的弟弟余凤志。刚才那个开门的是余凤洁的表弟冯屈登,准确的说是曾国超的表弟。他们是在等待曾国超。他们是为一个共同的开发项目走到一起来的。自曾国超辞去公职后,便离开了大县,四处闯荡,寻找商机。想办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然后再回大县投资办厂的。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大县人,大县要发展,不是缺县长,而是缺企业家。然而,商海如此浩渺,寻找商机犹如大海捞针。最后,经人介绍,来到南方《农村经济研究》杂志社打工,当了一名普通编辑。偶尔也动笔写写稿子,展示自己如同上书国务院的敏锐观点,和几十年来在大县农村工作的感悟。过去,他对农民弃田打工抱有偏见的,现在清醒认识是农村经济发展家族中的新成员,是能够推动农村经济发展,加快农村城镇化进程的被普遍认同的打工经济。就在前不久,深圳的一次老乡联谊会上,他意外的邂逅余凤志。俩人过去是男舅关系,在联谊活动中还是以男舅关系相称。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家庭破裂之事,只谈事业,只谈投资。余凤志真诚邀请曾国超合股到大县创办农业产业化的龙头企业——水产品罐头厂,充分利用各自优势,也让大县的老百姓尽快富裕起来。俩人一拍即合,多么宏传的设想,多么宝贵的金点子。曾国超从政几十年,始终觉得没有找到自己的事业,这次才算是符合自己心愿的真正事业了。按照计划的步骤,他俩必须来大县实地考察,还要得到大县县委和政府的鼎力支持。这自然是曾国超的优势。余凤志的优势是有资本、有技术、有市场,这是他在深圳给台商老板打工多年而累积的宝贵财富。是与曾国超合股办罐头厂的最大优势。冯屈登是倚靠余凤志带出去闯世界的,这次打前站回来的,先察看大县的虚实。
他们在回大县的途中,曾国超才主动提取家中的事。并说:“凤志,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你姐早不在一起过了。”余凤志说:“你们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虽然人在外面,大县发生的大小事,我哪件不知道。我也是男人,我能理解。”仿佛在旅途的车上的那么多人,陌生得没有人似的,只有他俩的存在,可以敞开男人的胸襟吐吐真言。这真言即使遭遇再大的风也不会把那见不得阳光的话吹到大县去。余凤志见豪爽的曾国超一下沉默了下去,劝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然而,曾国超心里明白,这次和余凤志回大县联手创办企业,必须会面对家庭婚姻的窘境。毕竟他们是亲姐弟,一定不可能回避的要见面,况且表弟冯屈登还在他手里做事。便叹息说:“唉,其实你姐是上了人家的当啊!大县可以说是栽到那班人手里了,这么多年不得翻身。”余凤志感慨说:“你们俩是我羡慕的楷模夫妻,现如今已孔雀东南飞了!”他接着亲近说:“国超哥,你心中有了意象人没有?”曾国超淡淡一笑,说:“人世间能得一知音谈何容易。时下有几个女人不是望着兜里在找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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