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的寝宫，昏暗的宫灯在夜色里摇晃着，一声尖锐的惨叫打破夜的寂静。
赵恒的脚步停在宫殿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形，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他的女人被一群太监抓住手脚，头发散披，白色的衣服上血迹斑斑，一个太监手里拿着鞭子，如妃身上的血迹都是拜他所赐。
“你们做什么？”耶律羽跟在他的身后，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身子一提，顾不了那么多，一拳把抓住如妃的太监打飞，把如妃抱在怀里，朝端坐在上座的人怒喝道；“你还是人吗？她是大宋皇帝的妃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皇后，”赵恒奔到自己女人身边，抱过她，朝自己的皇后恨恨叫道：“你不要*朕，今天你对朕的女人所做的一切，总有一日，朕会全数还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百倍的奉还。”
皇后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从上座惊讶地站起来，脸上闪过害怕的神情，她一个女人怎么说还是对他畏惧。
“陛下，”怀里的微弱地低呼，“我要走了。”如妃睁开眼睛，深情地看着他，“我要去找我们的女儿，你多保重。”
“爱妃，你不要离开朕。”赵恒的心被撕开一个大口，“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忘记答应过朕什么？”他的声音里包含太多伤感，“我们一起走过最困难的时候，朕要你活着，朕要你活着，你不许死。”
“陛下，如妃触犯宫规，哀家身为皇后惩罚她有错吗？”皇后定了定心神，想到自己娘家的靠山，背又挺了起来，“陛下，如妃私会男子，哀家就是要她死，她也是死有余辜。”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阴森的笑意从外面传进来，所有的人都往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站在那里，长发散披，乱发遮住容颜，看不清是谁，她的身后是摇拽的宫灯，诡异的气息充满整个宫殿。
“妹妹啊，我的好妹妹……”尖锐的声音响起，她的身子飘了进来，一阵风刮进来，宫殿里的烛火灭了，“我在地下好寂寞，阎王说，你就是当年害死我的凶手，你来陪我吧……”
“啊！”皇后一声尖叫，身子瘫软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她叫着，双手抱住头，“姐姐饶命，不是我做的，是他们*我的，我不知道那样会把你害死，我真的没有想过把你害死，我只想当正妃，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慌乱间，她已经不再自称哀家，抱着头一身狼狈，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端庄。
在她尖叫的同时，宫殿里已经乱了，太监宫女撞作一团，有人逃出大殿。
一支蜡烛亮了，照在皇后的脸上，白色的身影手里拿着蜡烛，一手将已经瘫软的皇后抓到上座，嘿嘿冷笑道：“为了韩王府正王妃的名分，你联合我们丈夫的政敌，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你被人利用都不知道，你到先帝爷那里告状，告我和人私通，你不知道我是大宋最聪明的女人吗，我要死，也要拉着陷害我丈夫的人一起下地狱……”阴森的低笑，回忆着过往的事。
“小姐，是你回来了吗？”如妃的脸上闪过一丝狂喜，挣扎着站起来，“小姐……”伸出手想要抓住飘忽的身影，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滴落，“小姐，奴婢来陪你，奴婢……
赵恒呆呆地看着白色的身影，喃喃说道：“是你回来了吗？莲儿，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白色的身影后背一僵，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把蜡烛轻轻一扔，一盏宫灯亮了，她站直身子，对这皇后冷笑着问：“现在你已经身为大宋皇后，你还想要什么？不要以为你娘家的人手里有兵权就对陛下不尊重，也不要以为当初是因为你的功劳才有陛下的今天，陛下是当朝太子，登基即位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你，他照样在紫灵皇姐的扶持下成为大宋天子。”
老王轻轻拉了一下耶律羽的手臂，对他使个眼神，耶律羽微微点头，他早就认出了她，自己日夜相处的妻子他怎么会不了解，在她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她，但是，他还不能把她的身份揭穿，他知道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莲儿。”赵恒激动地冲了过去。
莫离的衣袖轻轻一挥，将他的身子挡了回去，耶律羽急忙把他护住。
“小姐，”如妃跪倒在地上，悲喜交加地哭道，“你把奴婢带走吧，我到地下伺候你，奴婢再也不离开你，小主子已经长大成人，有了一个深爱的丈夫，莫离，她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小莫离。”
皇后瘫倒在上座，惊魂不定地叫道；“莫离怎么会是那个孩子？怎么会这样？”
“她就是那个被掉包的孩子，朕的女儿赵莫离，”赵恒大声地斥道，“你以为你能把她害死吗，她是朕的女儿，她不但是朕的女儿，她还是契丹南院王妃。”他的声音提高，“朕自从登基，总是以和为贵，受着你的气，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朕处处忍让，不要以为你娘家兄弟的手里捏着大宋一半兵权朕就真的怕你，告诉你，你做过些什么朕全部知道。”
“你到底想要什么？”莫离的眼睛里闪烁着赤色的光芒，危险地低头看她，“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要学会怎么尊重陛下，怎么尊重和自己一样身份的妃子。”她朝她吹了口气，身子一撤，往门外飘去。
“啊！”皇后一声大叫，吓得用手把脸蒙住，“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小姐……”如妃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身体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
“爱妃……”赵恒惊叫着抱住她，来不及看已经离去的身影，心痛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你不要离开朕，如果连你也走了，还能有谁和朕说真心话呢。”
如妃的脸上血色一点一点失去，已经没有了呼吸。
耶律羽默默地看着大声哭出来的男人，体会到他的痛，他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以男人的方式给他安慰，他的眼睛望着她消失的黑夜里，她就这样走了吗？
“发生了什么事？”韩缜窜了进来，身后是大队拿着火把的御林军，宫殿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有鬼，有鬼。”皇后惊恐地抱着自己的头，已经没有了母仪天下的尊贵，象疯婆子一样尖叫着。
“韩缜，把皇后送回宫。”赵恒怒喝道，抱着自己最信任的人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你过来。”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三个字，等到韩缜凑到他跟前，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倒吸了口冷气：“消除皇后的记忆，朕要她当一个温顺贤惠的一国之母，朕知道你能做到。”
“明白。”韩缜浑身一得瑟，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帝软弱的本性一下子变得这么阴森，“臣马上去办。”挥手让手下把皇后扶起带走。
御林军架着皇后离开，宫殿里只剩下真正伤心的人，赵恒把如妃放在上座，温柔地抚着她的发，眼泪早就把衣襟打湿，“爱妃，朕的好爱妃，你安息吧，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耶律羽瞥了韩缜一眼，两个人的目光对视，心里一动，衣袖里的匕首一扬，直朝赵恒刺了过去。
“保护陛下。”韩缜大吼，身子拦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在宫殿里打了起来。
御林军如潮水一般地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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