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因为我的额头上写着：最近我很不开心这样的标语吗？”贝迪努起了獠牙，摸了摸血管暴起的额头。
“不，是根据你刚才回忆时的表情和眼神，以及你攥起的爪子。”游牧耸了耸肩，说道，“我本来希望我的推测不是那么的准确。”
“不过正不幸的是，我最近过得的确不怎么好。”贝迪稍微有些手足无措，这或许和他之前所接触的生活有直接的关系，他所接触的星界恶魔都是那些心机极深的老狐狸，所处的地位更是远远高于他，但没有一个是和游牧同他的关系一样的，因为这种未免关系的影响，他自然觉得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到什么位置上。
“从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你就不同了，你的变化和上次相比，天差地别。”贝迪苦笑了一声，“我还在原地踏步，你却已经朝天上飞去了，你知道吗？在外面一直有着关于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的传言，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能够让你这么快从意能级别达到了星界，在这方面，你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了。”
“传奇经常有，在深渊中有无数个像我一样的例子，但是大多都被遗忘了，因为太多的恶魔被埋在了传承诗人的篇章之外。”游牧笑了一下，说道，“抛去这些闲谈，我认为是时候讨论一下你的来意了，你不会是刚好顺路，然后口有些渴来我这里接口水喝。”
“如果说我的来历只是为了过来探望你，是不是有些不切实际？从风烈军团到这里，可的确是有些路程。”贝迪摇了摇头，说道，“我能够相信你吗？”
“那要看看我怎么相信了。”游牧目光一动，说道，“深渊中，能够让我相信的恶魔的确不多，你算得上是一个。”
“那我该从哪里说起呢？”贝迪想了一下，“如果要从信任的角度出发，我觉得应该从我的过去说起，或许要追溯到我家族的历史和家族的荣誉，但这个时间的跨度和过程太长了，所以我将这些的故事都简化，我曾经出生在一个辉煌的家族，在家族的历史中一共出过二十一位星界恶魔，不过从六百年前，我的家族就开始走向了没落，一个家族的没落，证明生命延续的过程，每一代的新生恶魔都在变得衰弱，到了我的一代，已经三算是一个濒临破碎的家族了，我从小展露出的资质让家族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终于，我不负众望，达到了突破意能的边缘，然而就在突破的意能的过程中，我失败了，其中也有其他家族的一些阻挠，那之后的事情，你也就清楚了。你知道意能亡界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事情吗？当失去了一切，甚至连自己的生命，连脚下的土地都失去了，我一直被灌输的信念，我的感情，我存在的意义，都在那无限的虚无世界中渐渐崩溃了，我曾经花费了无数的时间去思考我的一生，那也是在意能亡界中唯一的乐趣和安慰，能够让我记起来我究竟是谁。我一度绝望，直到遇到了你，把我从那里带出来。如今我们重新披上血肉的皮囊，这段对话却显得如此苍白，明明在失去一切的时候，我们还能够坦诚相对，因为那时候我们除了灵魂已经没有再能够失去的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族，那个几乎覆灭的家族，我报复了那些曾经阻挠我的恶魔，扛下了所谓家族的荣誉，但是我明白，即使我重新获得了拥有的一切，即使邪能重新驾驭我的精神，我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思考了，我加入了根源教，希望以教派的途径增长我的影响力，但是自从你离开之后，根源教，尤其是赫斯拉，对我开始产生了怀疑。我踏入中央之塔的大门，并不是在计划之内。在这之前，我犹豫了很久，但我仍然做了这个决定。”
“计划？”
“当然，我的任务对风烈军团来说，对你来说，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我也许会在大街上，或是在城外偶然遇到你，靠近你，然后获知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是的，就和你曾经对利比奥做的一样，但我没有按照他们的安排进入中央之塔，肯定已经让他们讶异和不满了，换句话说，当我走进来，就已经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利比奥派你来对付我……我有一点不明白，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困难吗？背弃了风烈军团，代表你要与风烈军团为敌，现在任谁都不可能会选择这里，在他们眼中诺贝利城更像是一个灾难之城吧。”
“我背弃的只是我那毫无生气的家族而已，除此之外，我没有背弃任何恶魔。”贝迪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说道，“选择你的原因很简单，就像是在意能亡界选择追随你是一个道理，你是能够创造奇迹的恶魔，选择煎熬的等待和囚困，我不如选择奇迹。”
“奇迹是不可信的，可信的只有实力。”游牧笑了一下，说道，“你做了这个决定，肯定也是经过周密的思考，既然这样，如果我拒绝却是有些不讲情面了，贝迪，欢迎你加入浊火军团。”
“看来现在这个时期，我是不会接到一张舞会的申请了。”
“看起来的确是这样的。”游牧站了起来，拍了拍半兽恶魔的肩膀，说道，“我能够信任的只有我的仆人，不过我不会和你签订什么契约，希望我给予你的信任，你也能够完完本本还给我。”
游牧微笑着点了点头，或许贝迪的投靠只是风烈军团更深的一招，利比奥和赫斯拉两个奸诈的家伙肯定也能够想到这一点，前提是贝迪已经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全盘托出。
贝迪的言论也不能全部相信，毕竟他曾经见到过这位贝迪侯爵带领根源教的手下残忍地屠戮无主区恶魔的情形。
游牧二话不说答应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现在十分缺少手下，浊火军团在不稳定下开始崩溃，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然而他能够完成的却太少。
总之，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看起来你有些疲惫。”贝迪问道，“是因为中央之塔的改造吗？”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同伴，我也不对你隐瞒，我并没有的改造中央之塔，你也知道现在我的处境也没有那些闲杂的时间让我去修理一个可能不久后就被重新占领的中央之塔。”游牧转过了身，苦笑了一声，“我获得了一些消息，古魔通过古老的传送门到达了其他的位面，同时得到了古魔传送门地址，为避免他回来，我去到了传送门的地点，结果只是陷阱，我把古代恶魔看的太容易了，即使他是几十万年前的老古董，在这方面的脑经并没有逊色。”
“传言是真的，古魔寻找你是为了……”
“我的确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一下，你可以和奥利维亚他们联系联系感情。”
“她的确和我听到的一样，充满了魅惑。”
“那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一个魅魔。”游牧笑了一下，在贝迪的惊讶下走上了楼梯。
当他来到塔的上层时，打了个响指，一张卷轴出现在他的手上，紧接着，卷轴毫无征兆地燃烧了起来。
“萨拉多戈，我现在需要你的回应，以及你的帮助。”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