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和田峰赶忙过来搀扶刘凡。
刘凡抬手制止。此时他已经站稳了。
“这么大一块石头，为何不将其刨掉。”刘凡纳闷的说道。
程昱家门前没有台阶，只有块绊脚石，一不留神就会被绊倒在地。
“此石非原有之，乃程昱先生亲自种在门前，据程昱先生言，不仅是为警醒自己，也是为警醒他人。”城门都伯对刘凡解释道。
刘凡莫名其妙，程昱要警醒自己什么？警醒他人什么？
砰！砰！砰！
想不出所以然来，刘凡叩响大门。
不一会，大门被打开，一名十几岁的少年出现的刘凡面前。
“这位将军，入吾家有何事情？”少年对刘凡一礼，问道。
少年心中疑惑，这名将领是谁？看起来二十岁不到，却如此器宇轩昂。
刘凡身上盔甲精炼，就算东郡太守桥瑁身穿的盔甲与刘凡相比也不及。东阿城何时出现这么一个大人物？
“征北将军刘凡，前来拜访程昱先生。”刘凡回礼说道。
“家父正在堂屋，吾这就去请家父来迎接将军。”少年说完就欲回身入堂屋。
少年名程延，为程昱长子，他早就听说过征北将军刘凡的威名，没想到刘凡今日亲自登门拜访。
这要是落下礼节，父亲定不会轻饶他。
刘凡一把抓住程延的手，道:“闻程昱先生之才，特来拜访。怎能让主人相迎？吾随汝一起进去。”
然后刘凡令刘海、田峰等亲卫在门口等候。他跟着程延一起进去程昱家门。
堂屋之内，跪坐着一名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正捧着竹简，凝神细看。
“是否是薛房来访？”察觉有人进入堂屋，程昱头也不抬，发声问道。
他以为是自己长子进来了。
“吾非薛房，吾乃刘凡。慕程昱先生之名，前来拜访。”程延还没有说话，刘凡就开口说道。
程昱双手一颤，放下手中竹简，抬头望去。
堂屋内除了自己长子以外，还有一位身披戎装的威武少年。
征北将军刘凡！难道卜己黄巾已经被平定了？
真是少年英雄，与传说中的一般无二。
不知为何？面相刘凡这一刻，程昱心中有些惋惜，也有些失望。
程昱起身对刘凡一礼，道:“征北将军屈尊寒舍，老夫竟没有出门相迎，真是失礼。”
程昱身高八尺三寸，膀宽腰圆，美须髯。虽然长着武夫的身材，却面目清秀，风度翩翩。可以看出其年轻时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人物。
“先生计守东阿城，乃天下之菁英，吾当以礼迎子之智勇双全。”刘凡回礼道。
“延儿，为征北将军奉茶！”程昱对程延说了一声，然后对刘凡请道:“征北将军，请坐！”
对于刘凡的推崇，程昱不骄不躁。
“恭敬不如从命！”
刘凡来到桌前坐下，程昱与其对坐。
“征北将军横扫汝颍，威名当世，于不久前破咸城，据闻这些时日围卜己黄巾于苍亭，不知现今战况如何？”程昱开口向刘凡问道。
“于昨夜破之，东郡之内已无黄巾。”刘凡回答道。
“将军立下不世之功也。想来不久之后，就可以班师回朝，封候拜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程延奉茶上来之后，程昱为刘凡斟满一杯，不动声色的道。
“黄巾主谋张角犹在，吾的路还还远呢。倒是先生以一人力，救东阿百姓出水火之中，吾当奏明陛下，拜先生为征北将军幕府长史，不知先生可愿。”刘凡知道程昱是在试探自己，笑了笑，开门见山的说道。
“东阿城小民寡，不值得卜己兴师动众，卜己若是派遣万人来攻城，纵使昱有鬼神之能，城也必破，吾只是略有雕虫小技耳。与征北将军比，不值一提。”程昱正身于坐，平声说道。
说完，他笑看刘凡。
他只回答刘凡所问前半句，刘凡的邀请，他只字未答，仿佛没有听到刘凡的后半句话。
程昱这是拒绝自己吗？刘凡微微皱眉。
“先生之才，何不出仕？”刘凡再次对程昱问道。
这次他声音提高了一分，话语干脆利落。
“昱何才之有？”程昱反问道。
“先生士之奇才也，不仅善谋，且能断大事。”刘凡回道。
“将军有何需要昱谋？将军有何大事需要昱断？今天下大势未明，英雄便崭露头角，能息天下之乱者，乃智者所详择也。吾非命世者，助不得君。”程昱摇头说道。
圣人不出，其间必有命世者焉。
命世者，著名于当世，为治国之才。
程昱为一个时代屈指可数的智者，他非命世者，谁为命世者？
荀、郭嘉等后辈未长成，想必只有贾诩才能略胜程昱一筹。
程昱以智勇名于后世，他所出之谋，兼智兼勇。他甚至敢于天下先！
此时刘凡已经彻底知晓，程昱不愿意和自己一起成事。
他没看清天下大势？还是不看好自己？亦或者是认为自己成不了事？
此时刘凡有一种浓浓的挫败感。本以为以自己的名声招揽白身的程昱，只要礼贤下士，信手捏来。
当进入此门的时候，刘凡就有和程昱彻夜长谈，一论天下的心思。
唉……此乃梦也！
谋士非武将，可遇不可求！
“黄巾之乱，席卷八州。若是政策得不到改革，即便是暂时平定，黄巾还会卷土重来。难道先生不想有安身立命之所？”刘凡心中极为不甘心，想再争取程昱。
“将军可看到吾家门口之石，自从吾改名之后，吾亲自埋此石，刚开始吾每次进出门小心谨慎，习惯了之后，出入门时自然而然的会跨过去。乱世中确实需要有安身立命之所，得主者昌，失主者亡。只是将军非吾主也。”程昱无动于衷。
程昱心底很敬佩刘凡，小小年纪，便能闻名天下。他关注刘凡多时，可刘凡的行径不被程昱认同。
他不会跟随一个自己不认同的人。
程昱心中的主公不是一时的英雄，而是一世英雄。
只有被程昱认同的人才是他的主公，才能让他死心塌地。
显然，他认为刘凡只是一时的英雄。
“人各有志，不可强也。”
刘凡丢下这句话之后，起身离开。
程昱性格刚戾，与人多迕，他话语中的坚决，令刘凡不想再多费口舌。
满满的一杯茶水，还是满满的一杯茶水，点滴未动，刚煮过的热茶还散发着热气。只有程昱依旧坐在那里，刘凡已经离开。
程昱慢悠悠的将自己杯中茶水品尽。
刘凡心情一团糟的出了程昱家门，路过门口那块石头时，一个踉跄，又是差点摔倒。
刚才是不察，粗心大意。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