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同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说:“总经理来这么早啊。”
王军直了直身子:“燕董事长下了通知,要我三点前赶到这里。”
赵承同看了石英钟一眼:“哎呀,我的总经理,还不到两点啊。”王军喝了一口茶,凉了。待赵承同给他换了茶后,王军问道:“这几天保险公司出没出棘手的事?燕凡来过没有?邵夏现在任何职?”
赵承同刚才装若无事,但内心对总经理与董事长三时来碰头深觉不妙。见王军并无恶意,只得实话实说:“没有棘手的事,但昨天下午燕冬与邵夏来过。邵夏现在在下边跑单,目前还是副经理。”
王军微漏不满:“你见过一个保险公司副经理在下边跑单的吗?昨天燕冬与邵夏来说了什么话?有没有发火?说没说过今天下午三点来这里?”
赵承同还是如实回答:“燕凡好似对邵夏那个大单的佣金不满意。但那事我跟您和燕董事长汇报过。当时董事长总经理不都没持反对意见吧?除此之外,燕冬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也没有发火,更没说今天再来这里。”
王军点点头,继续问道:“这期业务怎么样?”
赵承同没敢说实话:“上单略有减少,但理赔压力过大。上单略减的原因也不全是因为淡季,于我们抽调了几个精英参加了理赔查勘也不无关系。预计,上单会比上月减少,理赔却大幅上扬。一减一增,业务总量与上月会持平。”
王军又露不满:“你怎么说外行话?这个时期是上单的淡季?不是黄金季节?上单少,意味着减少收入;理赔多,意味着亏损付出,怎么用业务量与上月持平敷衍了事?燕董事长怎么让你担任经理?太使人失望了。”
赵承同表示不赞同总经理的观点:“理赔是亏付,但能树立企业形象。上单少的另一个原因也许是保额有所减少所致。但从长远看,保险公司会有更大的赢利,这是战略眼光。或许,董事长就是看上了我长远的战略眼光。”
王军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摇摇头说道:“真佩服你的战略眼光。”
赵承同以为自己的看法被肯定:“经我提醒,总经理也有战略眼光了?”
王军一笑“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有战略眼光。不用说,还多亏你提醒。否则,我真认为你是胡说八道。不过,你这战略眼光看定了三步棋。”
赵承同眉飞色舞:“总经理,你也看到了这三步棋?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王军从心里看不起这位自谓有战略眼光的人:“说说你的这三步棋,是不是也与我的领会一致?如果一致,那才叫英雄所见略同。”
赵承同越发兴奋:“第一步,降低保额,压低佣金,会带来暂时上单减少;第二步,积极理赔,虽然理赔有暂时的亏损,却会带来信誉位增,为第三步飞跃赢利打下实实在在的基础。”
王军摇摇头:“你的这三步棋,能完全改变保险公司的命运,一定的。”
赵承同眉开眼笑:“多谢王总经理夸奖,您就等着听好吧。”
王军冷笑一声:“你不用急着谢,我还没说完呢。恐怕,好是难以听到。”
赵承同立现诧异:“总经理不相信我?刚才你还说这三步会彻底改变保险公司的命运呢。”
王军又冷笑一声:“走出第一步棋,上单剧减,人员跳槽,公司业绩大幅下滑;走出第二步,理赔剧增,真假不辨,公司处于全面亏损状态;第三步不用走,那就是企业倒闭,关门大吉了。”
赵承同一副不被人理解的痛苦表情:“王总经理太悲观臆断了。不闯虎山,焉擒虎子。我就要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王军又冷笑了一声。赵承同不是自己塞上的人,燕凡肯定是冲他而来,你燕青有话就辨解吧,看看你们这些英雄们的所见略不略同。
赵承同分明已品出了王军看不起他,刚要辩上几句,门没敲却开了。
燕青昂首挺胸走进来,确有一个大董事长的气派。虽然王军与赵承同都曾把燕青当做过被自己欺负的女人,但这时都起立迎接,不失礼貌。赵承同还大声问道:“董事长好!”
燕青旁若无人地走到沙发上首落座,扬起手示意他人就座。
王军往燕青这边挪挪坐近了:“董事长,想不想听听赵经理的三步棋?”
“三步棋?哪三步?”燕青翘起二郎腿。
赵承同津津乐道地又讲了一遍。见董事长频繁的微微点头,心里又有了底气:“这三步棋,一般人不敢走,也看不到。刚才王总经理还质疑过。但我相信,同样有雄才大略的燕董事长,也应该具有这种战略眼光。”
“总经理有不同看法吗?”燕青看上大姐夫。
“这么说,董事长也看好这三步棋?也具有了赵经理的战略眼光?”王军的问话充满了蔑视成分。
“虽然沐浴着巨大的冒险与挑战,但细细一想,也有那么一点可信成分。总经理有什么不同看法不妨一讲。”燕青已听出大姐夫的话外音。
“你们是英雄,其所见略同。我不是英雄,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即第一步,业迹下滑;第二步,加大亏损;第三步,企业倒闭。”
“王总经理这话有点夸大其词、危言耸听的嫌疑。我认为,这三步棋是将来同行业竞争的法宝,就只有看谁做的更好,谁将立于不败之地,谁将是保险行业的领军人物。”赵承同喋喋不休,好象事实证明了他的正确。
门,没闭,来人还是敲了敲。顺着响声望去,燕文正携徐英兰、燕凡携邵夏走进来。除了赵承同坐着没动,燕青与王军同时站起来让出上首座。燕青更是急走几步,扶着老妈徐英兰徐徐坐下:“妈,喝过酒是不是?爸喝得也不少啊,这么大的酒味,在哪喝的?”
“市招待所。”燕文正由燕凡搀扶着坐下说:“冬儿说顺路来看看保险公司,害得我与老棋友爽约,按约定明天我要请那老棋友了。”
“爸,是谁请您酒啊?”王军端来四茶杯水有点无话找话。
“高书记与牛市长,为表示对咱搞慈善和建医院感谢而设宴。”徐英兰见老伴正要喝水,忙代替回答。
“冬弟与夏妹也与爸妈一起吗?”燕青又问。
“我不愿意去,被冬逼着去了。人家党政两个一把手,咱一个小普通老百姓,坐在那里受束缚。”邵夏笑着瞅了燕凡一眼:“再有一次我是不去了,你找谁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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