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真是怒了，缓过神来后直接将纸人抓起，从脚开始几下就将它撕成了一块一块的。
之所以从脚开始撕，是因为那纸人真的有知觉，在我撕它的时候，它脸上那些画出来的五官便开始痛苦地扭曲。
戚先生教育过我，对待恶人恶鬼等对手，以牙还牙是最好的手段！它刚才想把我的灵魂扯出来，现在我要让它粉身碎骨……
撕完它全身的纸后，我又把那用细竹条扎成的骨架全部折断，扔在脚下踩了两踩，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位……同学，你没事吧！”
直到楼上的邻居叫我，我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失态，楼上所有人、连那些医生都惊讶地看着我。
我怕自己惹上事，连忙笑道：“没事没事！从我住进来后，天天晚上都听到那些鬼声音，吓得我睡都睡不好，原来是那个喇叭作怪，所以我就……有点冒火而已！”
一个医生哼了一声道：“小小年纪就如此迷信，老师怎么教你们的？要相信科学，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
中年大叔一直没有醒转，但据医生说，其实他没有生命危险。令我不解的是医生们居然拒绝将其拉去医院救治，理由是没有亲属在场，没人承担相关责任和医疗费用。
在这里租房居住的，都是些外来务工者，自然没人愿意去出那么大的一个头。不过他们其实也都是些善良的人，见哀求医生无用，便提议一起上四楼去找房东来承头，毕竟如果那大叔真的死在这的话，对房东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没跟着上楼去，自从最初撕纸人肚皮时，从小喇叭里听到房东老太太那**声后，我对房东家莫名地就有了一些恐惧感，实在是不想见到她。
四楼就只有正屋那一面的几间房，侧面的房屋是个大露台花园，阳台走道也是封闭的，应该是只有房东一家住在上面。
那些邻居上楼去后，却又爆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接着就有人大声呼喊等在二楼的医生：“医生，医生，快上来！这里有个更严重的！”
我也觉得好奇，便跟在医生他们的后面上去四楼看热闹。
没想到房东家并没有其他人，就只那老太太一个人住在我去过的那间屋里，另外四间屋子都紧锁着。
此时老太太一个人躺在门口也是人事不醒，嘴里汩汩地吐着血，最让我惊奇的是她双手还紧紧地抓着一个小小的纸人。
那些医生也还算有职业操守，虽然同样不见房东家属，但还是立即就上前进行施救。
忙得一阵后，几个医生一齐住手，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医生吩咐道：“你们快出去打电话报警，让警察过来联系家属吧，这位老人家已经死亡了，死亡时间就是刚才！”
邻居们这下又慌了，连忙去出去报警，也有人去翻看老太太的房间，想找找看有没有她家人的线索。
可能是因为遇上死了人这么大的事，那几个医生态度也变了，马上安排四个邻居陪着其中一个医生，回到二楼把中年大叔先运去医院抢救，其他三个医生则和邻居们一起留在现场等待警察。
我总觉得今晚的事太过巧合，那纸人和房东老太太绝对有着很大干系，莫非这老太太除了骗租客的钱外，还有着另外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恐怕就有危险了！
想到此节，我赶紧返回自己的房里，把戚先生留下的两本真经、符纸和他手绘的东西全部装在身上，又到卫生间把自己的阴阳眼打开。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当即愣在了原地！经医生诊断已经死了的房东老太太，居然坐在我的沙发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还好一个多星期前，我才在秦登武家独自一人对付过两个鬼物，否则这下绝对要被吓得乱了手脚。
不过我在快速拿出一道符纸后，却又犹豫着装回衣兜里去，因为老太太一点要动手的意都没有，明明是个鬼魂，态度却比白天她真正的人要好得多，就只坐在那笑着朝我招手。
但我还是把脖子上的狗牙取下来握在手里，这才慢慢走近一些。老太太态度虽好，可她那招手的姿势，跟之前那个纸人的动作太像了，我怕她会像纸人一样攻击我。
老太太似乎也有些忌惮我手上的狗牙，虚幻的身影缩了一下后，低低地说了句：“小伙子，你别拿那东西吓我！有话好好说！”
看她说话时不停地向门那边张望，好像害怕还有人发现她在我房里似的，我回话的声音也就刻意压得很低：“奶奶，你跑来我房里做什么？”
老太太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下后才回答：“我……我本来是来这里候着，等你回来后找你算账的，谁知进来这屋才发现，你是个不简单的人！肯定是佛祖派来救我的小菩萨！”
说着她忽然起身，双手合什就对着我跪了下去。
我没经验，想要避让已然来不及，受了她的一个跪拜……
但我心里不但没有得意，反而全是沮丧：受人家一拜，那是要必须还人家这个因果了，我可不想三倍跪还这死鬼老太太！
既然已经受了，那就坦然面对吧！等她站起身来后，我警惕地问道：“你拜我干什么？我只是一个有阴阳眼的普通人，不是你说的什么小菩萨。”
“不，你不是普通人！你就是小菩萨！”
老太太倒还有点意思，坚持己见后接着说道：“我本来被那扎纸匠给迷惑了，这些年做了很多错事，但一进这屋来就被你留下的佛光感化。再说，如果你不是菩萨，那你为何会灵魂出窍？还有，你那道符纸为什么会闪着佛光？”
我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见自己贴在门边那道隐魂符，此时正一闪一闪地发出道道金光。之前我的灵魂出窍时，因为练功和急着出门，倒是没注意隐魂符居然会有这等奇效。
老太太指着那符纸说道：“小菩萨，你可别说那符纸不是你弄上去的哟！我在你搬进来之前，还特意检查过这房间，里面可是什么也没留下的。”
我也不可能跟她说实情，只得直接问她：“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如果是害人的事，那就免了！准备好魂飞魄散就是！另外，我还想知道你跟那个纸人是什么关系？”
老太太一声长叹道：“唉……说起来我也是惭愧呀！我牛家本是忠良之后，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的，当年还为了保卫国家出过力，只怪我急功近利，想早点还清盖这房子欠下的债，所以才得此报应呐！”
我懒得听她感叹，学着戚先生的口吻插话道：“说重点！我可没时间听你的嗦。”
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急急地说道：“有一个扎纸匠，教了我这个装神弄鬼的办法骗钱，后来又给了我一大一小两个纸人，用小纸人就能控制大纸人。我每年用这两个纸人作为道具，收一个人的魂魄交给他，骗得的钱归我！”
她这下又说得太过简便，我听得不明不白的，只得问道：“扎纸匠是谁？他为什么要你做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叫谢天华，是个本事很高的小个子！起先我以为他是在帮我，谁知他却要我做这种事。我本来每个月初一十五都吃斋念佛的，但他把我家老头和儿子、儿媳还有孙子都给封在了屋里出不来，不听他的话，那我的家人就得死光……”
老太太说着低低地哭了起来，而我却愣在那半天说不出话！谢天华，不正是贿赂王明虎、却害死秦登武老婆的那个地产公司的侏儒老总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