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让白昭不由地后背一凉。
“秦湘倒是有心了，误打误撞的帮了尚笑。”她话中有话，说的白昭是一头雾水。
“什么叫误打误撞？她分明就是存了心在帮尚笑，白昭奇怪地看了芸娘一眼。
芸娘摇摇头，微微一叹，“没想到尚笑和秦湘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我倒是没看出来，这秦湘倒是个痴情女子。”
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白昭道：“我也没看出来。”
像秦湘这样的女子，一向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哪里懂得别人的感受。她能一心为尚笑着想，实属不易。
“你说秦湘这算不算是被蒙蔽了眼，帮错了人？”芸娘侧过脑袋问了一句，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昭。
双手捂在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
“秦湘从一开始见到的人就是你，付出的真心也是在你身上，她是将尚笑当做了你才是。”芸娘话中有话，暗示着白昭秦湘爱的人是他。
白昭闻言，连忙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对，她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尚笑才对。”
芸娘挑眉望向，白昭接着道：“从第一次见我开始她见到的就是尚笑的脸，所以她只是看上了尚笑，而并非是我。”
芸娘抿了抿唇，轻笑了一声，摇晃着脑袋却什么也没说。
两人虽然都没有名言，也没有商量，但是却都心照不宣决定了要去赴约。
这南玉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要去了才知晓。
回到南湘王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南凌雪整个人显得很是疲惫。
刚走到自己的别院，南凌雪便看到屋内的门是大敞着，房间里还燃着红烛。
眼眸中划过一丝诧异，脚步微微一顿，南凌雪思索片刻还是朝着屋内走去。走到门口就看见坐在案桌面前的南湘王，手中捧着一个茶杯，面色有些凝重。
抬起眼，南湘王一下子站起身子，“你回来了？”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焦急，急忙上前，“你这大半日的去了哪里？爹爹一直在等你。”
南凌雪眼中划过一丝愧疚，垂下头道：“是女儿任性了，出门时忘了知会爹爹一声，我去探望二哥了。”
南凌雪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南湘王担心了一整晚，还让南湘王一直等着她。感到窝心的同时也很内疚。
“你这丫头……”南湘王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知道南凌雪其实并不想嫁给凌天阁主，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南湘王心中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看着南凌雪的面色，放轻了声音说道：“凌雪啊，爹爹知道你心中不愿，爹爹也很不想，但是为了大业，为了咱们南湘王府不得不这样。”
“爹爹对不起你。”南湘王感慨一句，南凌雪闻言连忙抬起了脑袋。
“爹爹你别这样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爹爹没有勉强凌雪，这个决定是凌雪自愿的。”她轻声说着，微微垂下了眼眸。
从千花熏出现的那一刻起，南凌雪的心里就开始隐隐的不安。
千花熏的话让她生出一丝警惕来，这么多年，她自以为暗藏的很好却没想竟然被一个江湖中人看出来，千花熏都能知道的事情南凌雪很难不去猜测究竟还有谁知晓。
长长吁出一口起来，南凌雪抿紧了嘴唇。
拍了拍南凌雪的肩膀，南湘王沉声道：“别去想那么多了，凌天阁主身份尊贵，人品贵重，是人中龙凤，你与他在一起乃是天作之合。”
“嫁给凌天阁主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并且凌天阁主已经承诺过，他会好好待你的。”南湘王宽慰着南凌雪，试图让她那颗不安的心稳定下来。
嫁给凌天阁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一点，南凌雪自然知晓。
凌天阁主的身份在江湖中都是令人敬仰的，她若能作为凌天阁主夫人必然会成为她的一大助力，不仅受江湖中人敬仰，更会在南昭国内为南湘王府撑起一片天。
可是……她不愿！
南凌雪眼中露出淡淡的悲哀，心渐渐沉入底。
她不愿嫁给凌天阁主，她只想要一生一世的陪在那个人的身边，照顾他，爱护他。
可偏偏上天不愿给她这个机会，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肆意妄为。
南凌雪心中苦，望着南湘王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将心底的话压了下来。
她多想告诉南湘王这所有的一切，告诉她自己有多少的迫不得已和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南凌雪知道现在若是说出口，那么一切却已晚了。
先前她没能抓住最好的机会告诉南湘王，现在若说了，难免不会将事情弄得更糟。或许到最后，南湘王甚至都不会再认她这个女儿。
而且，她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事，现在坦言，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南凌雪心中很是难受，垂下眼眸道：“是，女儿明白。”
“爹爹放心，女儿会嫁给凌天阁主的，女儿也相信凌天阁主会待女儿好的。”
南湘王沉着眼扫了她一下，叹息一声道：“行了，你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说罢，南湘王抬脚便往外走。
步伐沉重且缓慢，南湘王仰起头望着夜空，目光里不带一丝情感。
这是他给南凌雪的最后一次机会，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但凡南凌雪在今夜肯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拖出，他都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到底是相处了多年的父女，虽然他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她还是陪伴了他这么多年。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她终究还是放弃了。
南湘王目光渐冷，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送走了南湘王，南凌雪转身将房门关上，坐回了椅子上。揉着眉心，南凌雪面色凝重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捂住双眸，南凌雪整个人显得十分挫败。
从长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攥紧在手中，她的眼底满是纠结。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