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是天鉴司的人吗？”风无尘迟疑地问了一句。
“小子，我说得已经够多的了，剩下的你要是能把那批镖找到，还有的说。”屠师傅直接送客，风无尘也只能回去，但对他还说这趟收获不算少了。
至于苏棠和钱多多，已经被庞大的信息量震傻了。尤其苏棠，身为作者，更在心里呐喊，这和他知道的剧情不一样！
“师傅……”苏棠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问。
屠师傅没管两徒弟，又去厨房把剩下的菜端了过来，再让他们自己盛饭去。
美食在前，二人也先不想那么多，专心吃饭。
吃完饭后，屠师傅泡了壶茶，这才慢悠悠地和徒弟叙述始末。
“我小时候本来只想学门手艺吃饭，可谁让你们师公除了厨子还有隐藏身份，他过世后，只能由我接上了。”
“那师傅，您究竟是什么身份？”多多问道。苏棠也在一旁眨巴着眼，巴望着答案。
“这个你们猜。我先和你们讲讲现在的江湖，具体分成十五个大势力一剑二命三宗……多多以前住的慈善局就是凰鸣庄的。”说完，屠师傅品了口茶。
苏棠在心里一一评估。
不像是天鉴司，那帮人可不会有闲工夫去参加什么厨艺大赛。更不会收留自己和多多两个拖后腿的。
唐门应该也不是，否则师傅会去参加寿席。
至于剩下的，几个和屠师傅风格完全不搭去掉，要有专属技能的去掉，只剩下九流、不知楼，师傅又是个厨子。
“我猜是九流。”苏棠率先说出答案。
屠师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一猜就猜到了。”
“师傅，您要么不露，要么就露得清清楚楚，为什么？”多多问了一个大胆的问题。
屠师傅把目光放在了多多身上，又转向苏棠“因为，我想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加入九流。你们俩当我徒弟当了大半年。当初我在安县，心血来潮收养了多多。三更儿的族长对我有恩，我又顺便收了你。”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不是个忸怩的性子，考察半年多也够了，索性就和你们交个底。”
多多想了想，又问：“师傅，九流是个什么样的势力。”
“有些东西我只能等你们加入，和你们讲。”屠师傅说。
苏棠则有些犹豫地问：“师傅，如果不加入，我还是你的弟子吗。”
没想到屠师傅很豁达地回道：“人生是你们自己的，愿不愿意都没关系。能教的东西我也不会藏着，至少厨艺和配套的功法不会。不过没有我的允许，决不能在外透露我的身份。而且等你们手艺可以出师之后，就必须独自出去立户。”
最终苏棠还是答应了，他想多学一点东西。他有种感觉，游戏里的技能都很重要。
而多多想了想也答应了，虽然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可九流这个组织对底层很宽松。只要给点消息，就能获得不少便利。
比如四季酒楼东家也是九流的人，他想要自家酒楼扬名，通过平时给的消息积攒贡献点，换取了屠师傅的帮助。
这也是他对屠师傅殷勤放任的原因。说到底，屠鸣刀只是接了他的任务来帮他的，不高兴了可以随时走人。这也算九流内部福利吧，有点类似于雇佣制。
师徒三人说完话便各自回到了卧室。
因为唐门安排的小院空房很多，苏棠和钱多多也不用挤在一起睡了。
苏棠回到房间，习惯性地刷了一遍面板。这个程序很不智能，只能靠自己隔三差五多刷刷，以免漏掉关键信息。
可他没想到进度条又涨了，还一下涨了2%，现在有6%。其实要说快也不算快，从五月到十一月，已经过去了半年，当然折算成现实时间，还没有半个月。
可是苏棠已经被这个进度条弄得没脾气，心态都有些佛系。
看完面板，苏棠又思考了屠师傅和风无尘的对话，显然剧情的改变肯定和这个师傅有关系。
杜鄂是渡航岛的二当家，可惜为人志高才疏，眼高手低。这也就算了，关键他还心胸狭窄，习惯装作老好人，实际则是一个伪君子真小人。
渡航岛起源于姓杜家两兄弟，称大杜小杜。现任渡航岛的大当家杜游是大杜的后辈子孙，而二当家杜鄂就是小杜的子孙，每代皆是如此。
可杜鄂就不服气，凭什么他家世世代代只能当二把手。更何况，杜游娶了杜鄂最爱的女人。
因此杜鄂暗搓搓搞了不少事，给主角添了不少麻烦，但也提供了不少线索。
现在经验小boss没了，主角团还能找到幕后黑手吗？
杜鄂死了，他的属下们发了封急件给渡航岛，然后守着杜鄂的尸骨，要唐门给个交代，有点像碰瓷。（不过唐门完全不冤，毕竟就是他们门主亲自动手的。）
甚至一开始，他们还想把所有宾客都留下，找凶手。可惜这样做惹了众怒，人家不吃这套。
大部分人参加完寿宴和拍卖会就走了。
唐门也无所谓，要住就住，要走就走。门主说了，杜鄂的事等渡航岛的消息回过来再说。
苏棠等师徒三人依然留在唐门，主角团则离开了，走之前来告别，说是要去渡航岛。
日子开始变得平淡起来。
渡航岛后来派人过来，不知道那边怎么吩咐的。反正最后也全走了，杜鄂的尸体变成了骨灰装在坛子里一起带了回去。
不管怎样在江湖上混，最终还是凭实力。
苏棠和多多自从答应屠师傅加入九流后，功课又增加了不少。
屠师傅经常带着他们去蜀川郡的各大酒楼、茶馆，一坐就是小半天。让他们观察形形色色的各类人，推理下这些人做过什么事，然后写成一份报告。
偶尔他也会让徒弟们去搜集唐门子弟的信息，甚至在唐门门主过来喝茶时拿给他点评。苏棠还多了一个叫“寻痕”的技能。
总之厨艺要学，武功要学，情报搜集要学。苏棠这个有游戏bug支持的变态天赋都有点吃力，更别说多多这个普通npc小孩。
十二月中，快要过年了。唐门渐渐地开始准备起来，屠师傅也给两个徒弟减少了些训练。
某天下午，师兄弟俩放了半天假，二人一起出门。正好年底有一次大集，他们逛得挺开心。
逛着逛着，多多说要请苏棠吃甜品。他虽然是个男孩，可对甜食特别喜欢。蜀川郡也有几家不错的甜品店，调节一下蜀川人的重口味。
吃着吃着，多多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来，他问苏棠：“三更儿，我是不是很笨？”
苏棠知道，这些日子，屠师傅加重功课，多多有些撑不住了。
认真地安慰道，“师兄，你不笨，相反你比大多数人都聪明。”
“我之前觉得你能跟得，我也能跟得上。可事实证明，什么都学，反而什么都学不好。”多多搅了搅碗里的甜品。“我想和师傅说，放弃学武。”
“为什么？师兄你不是也想当过大侠。放弃太可惜了吧！”苏棠劝道，“而且学厨不是也需要武功吗？”
多多却看开地说：“其实我志向不高，只想将来出师，赚钱养个小家过日子。我学厨只是想用来立业，不必追求巅峰。”他看向苏棠，“我没有三更儿你的天赋。”
“你可以和师傅说放弃学搜集情报啊。”苏棠一直觉得在武侠世界没有武功很危险，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待不久的玩家，无所谓，可多多却一直是这个世界npc。
这么久的相处，苏棠很难把他和屠师傅当成普通npc，更像是真正的小伙伴和长辈。
多多摇摇头说：“我既然加入九流，就要搜集消息。但没有武功是可以的，就像四季酒楼的东家。”
苏棠听见多多的话，突然觉得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其实很成熟。
两人回去后，多多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屠师傅，然后惴惴不安地等他的反应。
而屠师傅很宽容，表示既然多多已经考虑得很明白了，他也尊重多多的选择。
只是以后在苏棠练武的时候，也不能偷懒，可以锻炼体格或者练习厨艺。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