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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永远的露神

作者:宇智波阿飞 下载:道与少年TXT下载
    此时此刻,露神的眼神依旧盯着天上绚丽多彩的烟火,哪怕是再好看也不应该这样痴迷吧。月殇认为,这一定是露神在思考,不然长时间做这个动作的话,脖子都僵硬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上的烟火仍然没有停下匆忙的脚步和喧嚣的爆鸣,露神仍旧在思考着,月殇也耐心等待着露神的答复。

    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过后,露神伸了个懒腰,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抬头看向天空,站了起来,扭头对月殇说:“差不多了呢,月殇,明天还要劳烦你把我送去小春家。”

    月殇高兴了起来,在月殇看来,这是露神想通了的表现,不过他可不知道露神的心思以及露神过去的事情,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急忙点点头道:“好的!”

    因为烟火表演会持续到深夜的原因,露神和月殇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就踏上了回神社的路。

    但月殇并没有急着要回神社的意思,而是慢慢走着,但不像刚落的时候那样小心翼翼了,因为他知道露神是不会摔下来的。

    他一边走,一边向露神问道:“露神,你之前为什么不想见一见小春婆婆呢?”

    露神只是轻轻笑道:“我在烟火表演的时候就已经解释过了呀!”

    月殇看到露神的表现,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向神社走去,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他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呢。

    露神回到神社后并没有急着睡觉,而是走到门槛前,静静地望着天上的那轮皎洁的明月,就像是一个白玉盘。

    露神看着月亮,向月殇问道:“月殇,你认为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事,是什么呢?”他说到这里笑了笑,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月殇一个翻身盘坐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爱别人和被别人爱。”

    露神赞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的确不错,那么,你会为一个所爱之人付出生命吗?那可是你最爱的人哦。”露神说到这里,语气并没有刚才那样轻快了,就算他带着面具,月殇也能猜到,他的表情一定是很庄重,严肃的。

    月殇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坚定有力地说道:“会!”

    露神转过身来,面对月殇,轻轻笑道:“为一个人付出生命,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哦。”这句话让月殇觉得有些熟悉,村正师父在问他是否愿意修行攻守道时也说过这样的话,但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修行者了,他说到就会做到,如果他真的有所爱之人的话,他一定会去用生命保护她或他,至死不渝!

    月殇站起来,对露神坚定地说道:“会!”

    露神只是轻轻点头,然后不知是对月殇还是对自己笑道:“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人和妖怪都甘愿赴死,只是一颗坚贞不渝的真心罢了。”

    月殇呆呆地看向露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片沉寂中,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和树枝,发出的“呼呼”声和“哗哗”声,似乎周围的事物也在听着露神与月殇的这番富有深意的对话。

    过了一会儿,露神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肢,然后转过身对月殇摆摆手道:“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等到月殇睡着了,露神才向神像走去,在进入神像前,露神用一种轻柔的难以听到的声音对月殇说:“单纯的小家伙,也许明天你就见不到我了呢。”他轻叹一声,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神社,又看了看星星与月亮,进入了神像里。

    漆黑如墨的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仿佛预示着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很快就到了,晨曦打破了黑夜的阴霾,照耀万物。月殇也起了个大早,想要看看露神在哪里。可是他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可能露神还没有起床吧?他前几天不就是没有早起吗?月殇在心中这样想着。

    过了一会儿,露神从神像中缓缓钻出,却并没有急着出发,而是坐在供桌上,托着腮,静静等待着,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露神,我们可以出发去小春婆婆家了。”月殇对露神提醒道。

    “不急,再等等吧。”露神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静静地看向前方。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后,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露神也直起身,一步跳到了月殇的肩上,一点也没有顾忌自己那从山顶走到山下就会累死的身体,月殇担忧地看向他,真担心他一个不注意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但露神只是稳稳当当地坐在月殇的肩头上,看向月殇担忧的眼神,露神只是风轻云淡地说道:“出发吧。”一点也没有不适,好像刚才损耗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月殇没有办法,只好载着露神向山下走去。但是,月殇发现一路上露神都在不停地扭头,观赏着周围的风景,就好像他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或是……即将告别这里!这让月殇很不安。月殇担心地问道:“露神,你有什么心事没有讲出来吗?可以对我说的。”

    露神摇摇头,淡然道:“我从来没有感觉比这时更好了,月殇,你只管走就是了。”

    月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向小春婆婆家的方向走去,他清澈如水的双眸中泛起了泪花,他有预感,他可能再也见不到露神了。

    走了不久,月殇和露神就到了小春婆婆家的大门口,小春婆婆家离神社并没有多远。月殇带着沉重的心情敲响了小春婆婆家朱红色的大门,他前几天还觉得这是喜庆的象征,但现在,这殷红如血的颜色让他感到惴惴不安。

    果不其然,大门刚打开,月殇就看到哭得泪汪汪的小奈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他,水灵灵的大眼睛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可能是因为太焦急了,并没有注意到月殇肩上的露神,只是紧紧抱住月殇,樱桃小嘴紧紧抿着,悲伤地开口道:“月殇哥哥,奶奶病了,今天也不和我说话,你救救她,你救救她……”

    月殇的心里“咯噔”一声,心脏似乎都漏跳了半拍,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小春婆婆生病了!他一边安慰小奈道:“小奈不哭,哥哥是修行者,哥哥可以救奶奶,我们先去看看。”小奈抹了抹满眼的泪水,带领月殇进入了房间里。

    眼看着躺着床上的小春婆婆,月殇的心里百味杂陈,明明婆婆在几天前身体还很健康的,而且婆婆真的是一个非常和善的好人呢,这么就病倒了呢?

    眼见小春婆婆的气息越来越弱,露神向月殇肩头的右边坐了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想来小奈是不会发现的。露神对月殇咬耳朵道:“月殇,先让小奈出去,她不方便看到我。”

    月殇听了露神的这番话,便急忙转过身去,对小奈柔声道:“小奈,月殇哥哥要给婆婆治病了,到外面先玩一会儿,好吗?”小奈听话地跑了出去,等到小奈将木门关上,露神才轻轻地从月殇的肩头上跳下,看向气息微弱的小春婆婆,凝重道:“月殇,我们妖怪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的感官,在烟火表演时,我就看到在前排的小春气息微弱,时日无多了。”月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天让露神久久凝望的,就是气息微弱的小春婆婆,露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才显得很平静的样子。

    “所以,”月殇想起露神昨天和今天早上的怪异举动,心里一惊,紧忙说道:“露神前辈,你是要牺牲自己来救小春婆婆吗?”

    “是的。”露神的样子依旧很平静,就像是即将消失的并不是自己,他平静道:“因为有了小春,我才得以苟延残喘下来,我的生命才有了意义,如今小春有了困难,我就得去救她,在说了,她可是我一生中最喜欢的人啊。”

    露神向前几步,踩在了小春婆婆的额头上,他看向小春婆婆,就像看到了一件珍宝。而且,他听到了小春的呢喃声,小春所叫的人是露神。露神轻轻地笑了,笑得那样开心,他竟然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那是一张面容非常清秀的面庞呢。

    月殇惊奇地看到,小春婆婆变得年轻了起来,而且也非常漂亮呢,就像淡紫色的铃兰花一样,充满了美丽。露神的身体也在不断地发光,消失。露神急忙冲向前去,想要对露神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止住了,因为露神最后轻轻笑道:“月殇,要记住你的誓言,好好保护你最爱的人。”然后,露神就化作点点荧光,没入了小春婆婆的心里。

    露神和小春婆婆永远在一起了,这对露神来说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了。月殇怀着沉重的心情,打开了房门。

    小奈冲过来急切道:“月殇哥哥,婆婆怎么样了?”

    月殇笑笑,抚摸着小奈柔顺的黑发,轻柔道:“没关系的,婆婆已经没事了。”

    小奈非常高兴,拍起手,转起圈笑道:“太好了,谢谢月殇哥哥。”

    呵呵,谢我吗?应该谢的,是一个和善,面目清秀的小妖怪吧。不过,月殇还是对小奈轻柔道:“小奈,照顾好奶奶,哥哥要去公会城,以后再回来看你。”

    小奈用力点点头道:“嗯,月殇哥哥一点要回来,小奈给你画画。”

    “嗯。”月殇点点头,离开了小春婆婆家。

    他很幸运,今天是秋日祭典的最后一天,他租到了旅馆的房间,他在旅馆舒适的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了。他不想回到露神的神社,因为那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那个和善的小妖怪了。

    第二天,月殇打点好行装,准备出发了。当他走到镇子的后方时,再次看了看露神的神社,它张灯结彩,比以前漂亮多了,露神看到了,一定很开心吧!可惜,昔人已去,再也不会看到露神了。

    突然,月殇听到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像是在喊自己,可能是自己出了幻觉了吧。月殇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那个声音更急切,月殇轻轻楚楚地听到那个声音在喊:“月殇,慢一点,先别走!”

    他惊讶地回头一看,那个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露神还有谁呢?只不过,他现在有一个小孩子那样高了。

    月殇不禁大喊出声:“露神前辈!”然后他激动地跑过去,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他激动道:“露神前辈,你不是奉献了自己的生命吗?还有,你怎么变得这么高了啊!”

    露神好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对月殇笑道:“昨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奈看到我了,她也开始信奉我了,昨天镇子上要保留我的神社,因为这也是一处古迹呢,你知道,只要有信奉我的人,我就可以生存,等你下次再来时,说不定我比你还要高呢。”说着,露神调皮的跳了起来,够到了月殇的头顶。

    月殇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太高兴了。月殇突然一拍脑袋,向露神问道:“露神前辈,为什么你是妖怪,我的式神录却没有出现呢。”

    露神笑了笑,拍拍月殇的肩头。“砰”的一声爆鸣,一副金灿灿的,华美的卷轴凭空出现了,正是式神录。

    月殇急忙打开式神录,只见上面画了一位衣着樱花落雪服,带着粉色面具的妖怪,虽然不是露神,但应该是露神的同类吧。除了介绍和三个碧绿的小字以外,还有除妖大师桑夏龙的一篇小记呢:

    “结缘神者,大妖也,由人之缘分与祈愿组成,长居神社祠堂之中,可助人结缘,使心愿实现,故也作地仙,土地神。”

    看完式神录,月殇惊讶道:“露神前辈,原来你是神明啊。”

    露神摆摆手笑道:“算不上,只是人们给我的封号而已,对了,”露神的手中能量凝结,形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光球,露神将光球递给月殇道:“紫苏山上有风精灵的迷雾,用我的能量可以帮助你找到方向,但能否通过风精灵的考验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嗯,谢谢!”月殇向露神道过谢后,转身就要离开,露神突然叫住月殇道:“到了紫苏山,不要向风精灵打听护山神兽的事,那可是他们的禁忌啊,说了会被赶出来的。”

    “为什么呢?”月殇对此来了兴趣。

    “算了,免得你上去就问人家,还是不告诉你为好。”露神摆摆手道。

    “啊?”月殇失望道。

    但是,露神也向月殇鼓励着:“到了公会城要加油啊!勇敢地向前走吧。”

    “嗯。”月殇点点头,再次踏上了去公会城的旅行,前方又有着什么在等待他呢?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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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与少年介绍:
有一个少年,叫月殇,有一种道义,叫初心。身上强大的妖狐,对自己屡屡下手的面具男,还有强大的公会城,与一切背后的惊天阴谋。憎恶与痛楚是相互依存的伴侣,所有人都无法跳出它们的死循环。小小少年踏上成长之路,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坚持下去,勇往直前。什么是真正的道义呢?就是坚持自己的初心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