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给他留下的阴影太重了。
就连筑基期的赖小星当初身中煞气都忍不住，在地上直打滚，虽说乔光下手肯定有所留情，但这依然不是普通人能抵挡得住的。
冷汗已经布满了他的全身。
乔光笑道：“说吧，你的身份。”
妖艳男子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乔光真担心他这口气咽下去下一口气就上不来了。
“卫……卫家……卫生津……”
“哟呵，”乔光被逗乐了，“这名字还不错，卫生津，卫生巾，糊脸上的还是屁股上的？”
卫生津听见乔光如此羞辱自己，非常愤怒，即便到了这时候还是不忘日后复仇这事，若是有机会，以后铁定要这个年轻人百倍偿还！
但现在他就像是蔫了的鸟儿，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乔光摇摇头，转身牵着西西的手，一起走向烃塔。
贵宾通道这边的动静不小，已经引发了不少人的注意，许多在对面排队着的、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向这边投来目光，还时不时指指点点，细声议论。
“那个倒在血泊里的是谁啊？”
“好像是卫家的人？以前没见过这么一号人，最近突然就冒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卫家哪门子的远门亲戚，真是丢人现眼。”
“那刚刚打他的那人是……”
“嘘！别出声，小心惹祸上身！”
……
人们议论纷纷，乔光可不想当公众的猴子，趁着事态现在还没有恶化，赶紧溜上去玩耍，塔上没人认得他，会清净许多。
见到乔光打算就这么离开，工作人员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冲上前，欲哭无泪地说道：“先生，您看这个卫家的……不处理一下吗？”
“怎么？你还想让我直接把他杀掉不成？”
乔光随口打趣道，这一说话就吓死了两个人。卫生津成了落水狗，胆战心惊地只想着这尊瘟神能赶紧走开，工作人员更是不敢让乔光杀人，
无论是乔光还是卫生津，都不是他一个普通人招惹得了的，他现在就像是在看神仙打架一般，云里雾里。
听到乔光如此说话，他急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小的哪敢……”
“哈哈哈，告诉你们的经理吧，跟他说下我的身份，自然会处理了。”乔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还年轻，处理这些事没啥经验，多跟上头学习学习，我会交代他重点培养你的。”
工作人员听着感觉怪怪的，心想着你年纪比我小这么多，咋说话这么老成？
乔光说完后便和西西离开了，留他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在上塔的路上，西西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乔光。
乔光将眼睛悄咪咪地瞥向一边，假装没看见。
好奇宝宝有问题想问了，但有些问题他还不想回答，一些真相还不想让西西知道得这么早。
毕竟早熟这事，有一人帮你撑着就足够了，希望留给她的都是美好的东西。
“那经理等下来了会干嘛？”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乔光叹口气，装聋作哑也不能这么明显，那就只能全力装傻了。
“啊？我也不太清楚诶，可能会带他去治疗，然后把他送回卫家？”
乔光摸着后脑勺，傻笑道。
西西直勾勾地盯着他，逼着乔光与她对视。
“他要被杀死了是吗？”
乔光摊了摊手，说道：“这得看那个经理会不会做人了。”
“所以他是会被杀死吗？”
“……”
“可是我觉得他罪不至死。”
“难道我要像在地球那样，先将他害人的证据搜罗一遍，然后去找执法者，然后执法者又去抓他，然后又要把他交给审判官，然后审判官开庭，然后还可能由于家族势力没办法判他死刑，最多就是一个死缓，然后过一段时间出来活蹦乱跳的，还把其他得罪他的人都报复一遍？这么多然后，你不觉得烦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乔光打断她，说道，“我之前的确和你吹嘘过我家乡那边
的传统是多好多好，我知道你也一直向往这样一个社会，可这里不是地球，没有地球的文化背景，没有基础的制度只不过是一纸空文。如果以后我有机会，我会把那一套先进的理念带来火花大陆，但在那之前，我想告诉你，在这，那套思维行不通。”
“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界，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一个崇尚武力至上的世界，你让我去以理服人？”
乔光挥了挥拳头，认真地说道：“在这，这就是理。”
西西叹口气：“可是你也说过，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
“是啊，”乔光叹息道，“自从我遇上柳思邪之后，我还多了一个体悟。”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乔光摇摇头，以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呢喃。
“谁不会死呢？老子都死了一次。”
“搞不好还会有第二次。”
“反正我是别想活着走出这个世界了。”
……
烃塔塔顶的人也不少，游客们熙熙攘攘，手上竟然还拿着相机拍照。
经过刚刚的事，乔光俩人都变得兴致缺缺，百无聊赖地到处走走。
从高处俯瞰整个地面，行人皆如蝼蚁。
乔光抬头，透过塔顶望向穹顶。
在那里，如果有人看下来，怕自己是连蝼蚁都比不上吧。
沧海一粟？
乔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只怕还是高估自己了。
以前也很喜欢这样看风景，高高的往下看，就真的好像站在了巅峰之上，俯瞰天地，高歌吟唱，指点江山。
直到有一天，看到了远处的远处，还有一座青峰，高高耸起。
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压根就不值一提。
你站的地方是山，山的那边还是山，而且还是更高的山。
直到有一天，看到了更高处的人，他像在看畜生一般看着自己。
而且他还不用站在山顶，就这么飘在山巅之边，身子却显得无比高大。
山边有人，那便是仙。
他曾视我为刍狗！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