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要等到晚上十二点整，在那个时间内走进一个小区或者别的什么建筑物的电梯，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因此不能耽搁。”
“那个建筑物的楼层需要超过十六楼，而且这个建筑不能有第十三层。”
“听着很像是一个灵异游戏对不对，然而这是进入加密空间的办法。”
双马尾少女坐在纸箱子上喋喋不休，其实我个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如果她的脸不是对着我的就更好了。
在场的人之中，好像只有我一个是专业方面的白痴……
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自觉的，因此我没有说话，强行保持着面容的冷静，认真聆听着。
“……首先……我们现在待着的这个小区就符合要求……它最高楼层的号码是二十五楼，而且它没有第十三层楼。”
“操作方法你们要记牢固……第一步是按下十二楼和十四楼的按钮……不管你们在哪一层，这一步是必须的。”
“然后，按下关门键，记得是连续按两下。”
“等之前按下的十二楼和十四楼的按钮熄灭后，再次按下这两个按钮，记得是从小到大。”
“最后按下顶层按钮，等待电梯到达就可以了。”
“我有两个问题。”我举起了手，宛如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嗯?”
“第一个问题，我们怎么出去?”
“那个空间事实上只有一层楼，到时候我们从原路回到电梯就可以了，然后随便按一个楼层，电梯就会带我们回到正常空间的。”
“第二个问题，”我继续询问，“这个进入方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而且……这个方法听上去并不保险……怎么就不会有普通人混进去呢?”
“我们身上都有基金会权限啊，而且我还有通行码呢。这些东西才是最关键的一环。那个空间有一个身份识别机制……”excalibur耐心地解释道，“而且……据我所知，那里面的机械虽然没有启动，但它们是需要保养的……因此需要设定一个入口，专门用来给维护人员出入啊。”
我大概弄懂了，因此也就没了疑问。
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吃了点东西，很顺利地熬到了晚上十一点。
十一点五十九分，我们站在了敞开的电梯门前。
十二点整，我们依次步入电梯。
双马尾少女伸出手，在操作面板上游走。
她依次按下了“12”和“14”两个按钮，，这时电梯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上只是呆板地呈现着一个冷冰冰的数字“10”。随后，她快速双击关门键，等电梯门吱嘎作响地合上后，她又重复了一下之前的操作。
最后，她用手掌，拍下了“25”这个按钮。
电梯显示屏顿时熄灭，可轿厢里的灯光还保持着正常，一旁的广告屏忽然间就没了图像，只是胡乱地闪烁着。
可电梯还在动，只不过我也说不清是向上还是向下，总感觉是一会儿升一会儿降。
我下意识地拿出手机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没了信号。
电梯还在不断地升升降降，不过倒也还平稳，只是忽然间的运动方向改变会给人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罢了。
电梯的“抽风式运动”忽然停止，同时电梯门也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我们眼前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银白色空间，高度大概有……五米左右?总之我并不觉得很压抑，就是这金属式的色调给我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有点不舒服。
我们走了出去，电梯门没有合上，那简陋的电梯轿厢跟这高科技风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宛如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那家伙……连我们的战略服务器都弄到了么……”小t喃喃自语。
“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没事，以后会告诉你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再问。
“请出示通行证或通行码以进入本基地内部。”一个无机质一般的声音忽然传来。
这声音有些空灵，而且我还找不到发声源……它仿佛就是从四面八方而来……而且还给我一种冰冷的敌意。
我身旁的双马尾微微往前走出一步：“xrz-186305。”
说来也怪，随着她报出那串东西之后，那种莫名的敌意渐渐消散了。
“通行码有效，正进行最后的权限检查，请稍等······”
“检查完毕：两名a级人员，一名b级人员，一名特殊权限人员······判定为符合要求，开放基地内部。”
“话说，”我问道，“那个老家伙为什么不设定一下这地方的权限······”
“可能他也设定不了了吧。”小t答道。
银白色空间的正前方渐渐打开一道缝隙，随后那缝隙越开越大，大概变得有五六米那么宽了吧，才停下来。
里面的风格跟这外面差不多，不过多了一些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箱型设备，看上去不明觉厉，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结果我脑子里的幻想就被一句话打消了：“为什么这外面放了这么多自动哨戒武器？”
那句话好像是小t说的。
“哨戒武器，是我想的那种吗？全自动的？”
“嗯，”小t走到那些东西身边检查了一番，“都没开封，还是新的。”
我脑子一热，随口问道：“这些东西你会操作吗？这大概需要什么调试之类的吧······”
“会啊。”
我点点头，一路走就一路把那些金属箱子收进随身储物格，大概收进去了十来个吧，还有一些似乎是固定在地上的，我取不走，只能作罢。
“敢情你们就是到这地方来顺东西的？”双马尾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呢？”
我们一步步往前走，周围的空间稍微变得狭窄了一点，两侧也多了一些门，上面有密码锁一类的东西，不知道门里面是啥。
“你来过这里面？”我瞥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双马尾。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对这句话半信半疑，但是我也不打算再问了，以她那个神态，估计问了也是白问，能拿到一些好处就够了。
这地方单看轮廓像极了学校的走廊，只要我们忽略掉那无处不在的银灰色色调的话。
既然像是学校的走廊······那么有一个类似礼堂的大房间也是合理的吧。（无误）
我们现在就在一个这样的大房间里，房间里应该有感应灯，因为我们一走进去，灯光就亮了。
这房间里的陈设极其单调，可以说是啥都没有，天花板上有一条条黑蛇一样的电线垂下来，连接到下面排放整齐的一具具身体上。
那些身体乍一看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的模样，身高也是一米六左右，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估计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外貌，每一个都有许多差异，看起来像是形形色色的不同的女孩子。
她们闭着眼睛，身上穿着极其简单的内衣，背部的皮肤上露出一个插口，上面插着黑色的电缆。她们身体上还套着保护膜一样的透明东西，像是刚刚出厂的产品。
我随手摸了一下，那些保护膜好像是某种塑料，很脆弱，一戳就是一个眼。
这些少女乍一看还好，挺漂亮的，看久了就莫名觉得心里发毛。
我身边的苏晨看得眼睛都直了：“好逼真啊······”
当然，我没有闲心去品味他的话是不是一语双关。
“都是小型机，”小t挨个检查了一下，“没有人格组件的那一种······”
“你是有人格组件的型号对吧？”苏晨从冲击里回过神来，开口询问小t。
“对。”小t点点头。
苏晨一手捋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猜测道：“为什么不给她们安装上人格组件呢······难道是·····”
“是因为用途不同，”小t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那些没有人格组件的机体不会有情绪，因此大多是用于重要设施的安保······而像我这样具备人格的机体，则一般是会派去做其他的工作······例如保护某些人·····渗透，潜入暗杀一类的。”
苏晨估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眼神一亮：“具备了人格的机体，会不会有背叛的可能性？”
“理论上是有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小t眼神里略微有些疑惑。
“那个老头子自己能力极其有限，因此，他大概率会把很多重要设施，安排给这些东西来防守吧······所以我想说的是······既然我们发现了一个这样的基地，那么也就意味着有其他的基地还没被我们发现——我们不妨猜测一下，会不会有些基地已经被他启用了？毕竟他那个‘大业’工作量不小啊······”
苏晨可能是因为突发奇想吧，说的话颠三倒四而且没有条理，不过我们大概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不包括我）。
最先理解过来的应该是小t：“嗯······如果按你的这个逻辑推理下去，我们这些存在人格的·····同胞应该也是他的阻碍——因为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们底层指令当中的一条：禁止在没有合理缘由的情况下干涉自然文明的发展。”
“合理缘由包括哪些?”苏晨问道。
我和双马尾完全成了局外人，只能默默听着这神仙对话。
“包括……该自然文明对我方文明有战争行为，或者有威胁到我方安全的举动等等……”
“偏向于自卫么……”苏晨自言自语。
“那么，”我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那个老杂……那个老家伙怎么能够绕过你们的底层代码呢?”
“他的机体有损坏……而那些损坏的部位有可能是中央处理器或者……思维核心。”
“感情那就是一个疯子呗?”双马尾终于听懂了。
小t想了想，木着脸点了点头。
苏晨不知怎的……刚才智商上线之后又逗比了起来……他发现这里安全，就开始研究起那些机械少女的身材来，时不时还上手体验一番。
“手感真不错啊……还是温热的呢！”苏晨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我大概知道他的直播间为啥会被封掉了。
“检测到入侵者……机体第一次启动……”
“苏晨，别摸了！”我听到了这句忽然冒出来的冷冰冰的少女声音，下意识地喊道。
苏晨手一收，正好看见他面前的一台小型机睁开了眼睛。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