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期而至。
我花一个上午准备了一些微型手枪的弹药，就是.22口径的手枪子弹。我找到在r市的库存，一口气取了二百发，也就是整整40个弹匣。
以防万一，我还弄了两个七发的加长弹匣，贴身放在外套的内兜里。
我腰间别着手枪，在家里等待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反而特别平静。
四点钟的时候，有两个青年人到了我家里。
“李先生，”其中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特别有礼貌，“我们是来接你的人。”
我站起身：“走吧。”
我走了几步，随口问了一句：“能把她带上么？”
眼镜男很快便答道：“抱歉，上面只要求您一个人过去。”
眼镜男边上还有个戴着墨镜的光头，全程没说一句话，沉默寡言。
我跟着他们两个下了楼，不过我们没有到地下停车场，而是直接走出了小区大门。
随后我们右转，沿着人行道走了一段路。
我们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吧，一辆出租车就停在我们身旁。
那出租车的顶灯上，“停运”的字样还泛着光。
出租车司机是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
光头男径直上了副驾驶，眼镜男和我就坐到了后排。
我是坐在靠左边的那一侧。
出租车随后就发动了。
我本以为他们会走高速，结果他们走的是国道和一些乡村小道。
按理来说，走高速从r市到z市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结果我们这边走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刚刚到z市的边缘上。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点多，天色有些暗淡了。
“喂，”我询问身旁的眼镜男，“你们这边安排晚餐吧？”
“当然，你待会儿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吃。”
我就当没有听出来他那话里面的火药味了。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饭馆门口，那些人带着我下了车。
反正不是我出钱，我就大吃了一顿。
不过有一说一，那家店子真心不算很好吃。
我们吃完饭后，时间就到了七点。
他们给我留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也没浪费，一心一意休息。
七点半，我们再次上车。
七点五十，出租车停在一个工厂的停车区里面。
这个工厂是一家纺织厂，不过网上说这个厂子早就废弃了。
但今天，这家厂子的厂房都是灯火通明，不知道的估计会以为这里要恢复生产了吧。
五分钟后，我见到了肖彤，在一间被特意腾空的厂房里。
这厂房里面的设备都被搬空了，但是摄像头什么的都留了下来，正好可以用来观察我们。
厂房的二楼是一圈平台，围了些栏杆，从那上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我们这边。
平台上此刻也站了一些人，那些人有些是文职人员，有些配有武装，像是保镖一类的角色。
“现在是七点五十七分，三分钟后实验开始。”厂房的喇叭里忽然冒出一个不是很好听的男声。
肖彤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装，但是她的单马尾被解开了，秀发就往下披散着，搭到肩膀上。
“准备准备吧……”我自言自语着，同时做起了热身运动。
“实验开始！”
我往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守架势，同时在体内运转能量，确保到时候可以随时瞬发异能。
肖彤并没有怎么动弹，她只是……笑了笑，眼神很冰冷。
随后，我感觉到了一股透彻心脾的寒意：
原本只有一米六几的肖彤，此刻身形忽然微微膨胀，肌肉突出，身高也达到了一米八左右。
“嘎巴嘎巴……”她全身的骨骼发出诡异的脆响。
“嚓——”她的衣服撑破了。
但是，那些暴露出来的肌肤很快被一层灰绿色的鳞片覆盖，而且那些鳞片渐渐开始扩散……最后几乎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她的双脚也没能逃过这变异……灰绿色鳞片覆盖，骨节突出，撑破了鞋子，十个指甲变得弯曲而尖锐，一看就充满了抓地力，可惜就是不怎么美观，宛如蜥蜴或者蝾螈类的下肢。
“我靠……”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她的变身还没有结束。
“啪嗒。”一条长一米多，布满鳞片的蜥蜴尾巴从她身后冒出，轻轻拍打在地上。
那些鳞片覆盖了她整张左脸，她左边的眼睛也变成了一只血色的竖瞳。
现在……也就她的右脸还算正常，那只眼睛也还黑白分明……勉强可以看出曾经的人类身份。
“噗嗤，噗嗤，噗嗤……”伴随着一阵恶心的肌肤撕裂声，她的左臂被鳞片和骨刺覆盖，那只手上的指甲也变了形，变得修长而且微微弯曲，还带着一点点黑色的金属质感。
她的右手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鳞片……但相对还是比较纤细……但是用女生的标准衡量的话，也可以算是粗壮了。
现在……要是看她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有那一头还算长的黑发和那半张右脸，以及胸前的凸起……谁知道这曾经是个少女啊。
“有点牛逼啊……”我擦了擦冷汗。
“龙族血统？不对……是被强行植入的……”我脑子里忽然冒出简·伊索的声音。
我还想追问……可这个声音很快就消散了。
变异的少女冲我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吼声，露出一口尖，牙（看来她的牙齿也变异了）随后朝我扑来，动作如同野兽。
我侧身闪躲，她正好落地，可惜没有扑中。
我刚要出招，结果对方一个转身，那条长长的布满鳞片的尾巴就往我腰子上扫了一下。
“啪！”是剧烈的疼痛。
我受了这一下，呼吸和步伐都有点乱了。
“妈的……你还玩真的啊……”我在心里把肖彤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是我的动作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吃我一招！”我找到了一个相当好的切入角度，于是一个弓步冲拳，燃烧着血色火焰的右拳就往她的脸上砸去。
“哐！”我被这一拳的反震力弄得连连后退。
我那血炎……竟然被她变异的右臂挡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地方被我这么烧了一下之后，那些鳞片好像都变得更加光亮了。
对方一个“猛虎掏心”，右爪往我胸口袭来。
我一个扫腿，暗中发动从“沙女”那边顺来的沙土系异能，让她吃了一脸土。
我得以后退。
我一边蛇皮走位，跟她打消耗，一边在心里暗自思考着对策。
不好！对方又给我来了个扑击！
我躲闪不急，被她一下扑倒，那变异的沉重身躯就压在我身上。
后脑勺磕地……真的是眼冒金星，而且很疼。
我双手按住对方的胸口，微微一推。
现在我已经管不了什么男女有别的问题了……况且那地方只是有个形状，并不怎么软……不过相对而言，比她手臂之类的地方还是软一些的。
我推的时候没有用什么力气，主要是想试试看对方有没有忘记之前说过的事情。
好在对方没有食言，虽然我推的力气不大，但是她还是做出了被我推开的样子，而且那只还没有变异的右眼给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一个高抬腿，踹到她胸口上，随后借力往后一跳，落地后趁机站稳下盘，摆好架势。
对方咧了咧嘴，左边的那只血色竖瞳泛出红光。
我看到那只红色眼睛，脑子里都震了一下，整个人愣在原地。
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这不就是这家伙的异能么？精神冲击啊！
可惜我的身体不怎么听我的使唤了。
我现在似乎化身为了高ping战士，每个动作都是拖泥带水，一点儿都不连贯。
相比之下，变异之后的肖彤在各个方面都远胜过我一大截。
此刻她就宛如黑夜中的猛兽，一招一式满是杀意。
要不是我之前跟她稍微约好了，我只怕真会以为这家伙要弄死我。
我虚晃一拳，她中了计，抬起左爪格挡。
我趁机攻击他的下盘，一个扫堂腿把她撂倒。
尽管她身上那些鳞片弄得我腿上有一点疼。
我本以为这一下可以拖延一点时间，结果她一下子就爬起来了。
“你们两个……拿出点真本事来！”广播又响了起来。
我抽空看了一下那上面的人群……发现他们面容中带着些许失望。
肖彤忽然冲到我面前，那只血红色的竖瞳微微闪烁。
她挡住了我，小声说道：“我把你扔上去，看你能不能对付那些人吧。”
虽然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了，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笑了笑：“我可……还没有用全力呢……”
她咧了咧嘴，嘴角泛出一丝寒光。
随后，我感觉一股巨力把我抛上了天空，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在空中做平抛运动。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