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俞这一招试探已经显出了他的本事，换做林言，他自问自己做不到陡然出刀就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这就是神识的作用。
在瞿家那几日，林言和瞿七交流过几次，出于自家少爷对林言的友善，瞿七也告诉了林言一下东西。
先天境武者交手之前，神识之间的交锋就已经展开，当神识能覆盖战场，在交手中就会占据一些优势。
不能自如使用神识的林言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后天境的修为让林言只能依靠双眼，所以经验和眼力都只能算一般都林言看不懂昨天那一场“同归于尽”的战斗的转折。
褚俞失败的一剑就够让林言惊讶的了，而举重若轻的谢云天就更加可怕了。
他只是一个放下酒壶的动作就荡开了褚俞的剑，化解了褚俞的第一次进攻，根本不需要后退。
“这...”林言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说，看不懂。
林言能感觉到谢云天这一甩手种灌注了真气，但只是这样一下，就化解了让林言几乎要拍案叫绝的进攻，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有什么玄妙吗？”林言环顾了一圈，发现不光自己，其他人也没有看懂，只是用表情和议论表达着自己的惊讶。
不管台下的人如何，台上两人的交手还在继续。
褚俞明显从那一下里感觉到了谢云天的不一般，他越发重视起来。
一剑落空，褚俞第二剑就已经接上。
“燎原·花千树”
他手中的剑一下子仿佛裂成了数十柄，一朵由剑组成的火红的花绽放在谢云天眼前。
谢云天右脚后撤，右手猛得前探，裹挟着无色真气冲进了褚俞手中那朵不断旋转的剑花。
真气碰撞，先天境的交手的强大第一次展现的明显。
一股气浪从两人交手的中心扩散开，掀翻了一圈人，林言站在人群中都差点站不稳。
“竟然...”林言惊骇，只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碰撞，掀起的气浪差点掀翻自己。
“我特么到底是怎么打伤赫连燮的？”
林言就差喊出来了，先天境与后天境的鸿沟如此巨大。
擂台上，谢云天的手一触即回，他眼神一凝，终于开始后退。
就在谢云天后退时，褚俞的剑花像是崩散一样，往外扩散了一圈，径直刺向谢云天。
“燎原·东风破”
………………
“剑气！”
有人惊呼出声。
剑气这种东西属于剑客独有，可以通过真气和剑招的配合激发，但是能激发剑气的都是在剑道上有着极强感悟的人，而且剑气激发之后还需要神识的配合。
这就意味着要想使出剑气，就必须得是先天境界。
这就是林言看到萧擎随手就能舞出剑气时惊讶的原因，萧擎没有修为。
不说林言，擂台上，褚俞手中十数道剑气同时杀向谢云天。
退到擂台边的谢云天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他必须反击。
“峰回！”
谢云天踩着空气，退向高空，几乎已经离开擂台范围。
但褚俞的剑气还是跟随着谢云天的身形升空。
这是林言第一次看见先天武者的腾空。
这是他向往的先天境的另一个原因先天武者，气成丹田，对自己的身体了若指掌，虽然还不能如同三花五气那样随意飞行，但已经可以短暂腾空，腾跃了。
后天境只是跳的稍微高一些而已。
腾空的谢云天并没有硬接这几道剑气，他腾空的身形就陡然落下，俯冲向擂台上持剑出击的褚俞。
褚俞显然没有料到谢云天的突然回转，他的剑气还没有转向，谢云天就冲到了褚俞身前。
“轰！”
褚俞的剑气在空中崩散，褚俞也在谢云天的突然回击下以剑身挡住了谢云天的一指。
“青玉指！”
刚刚还被动退守的谢云天陡然转守为攻，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仿佛化成青色琉璃，如同雨点一样，频繁点向褚俞。
“叮叮叮...”金铁之声不断，褚俞连连后退，在谢云天越来越快的进攻下竟然有些招架不住，只能用剑身挡着不断点来的谢云天的青玉指。
“噌...”连着退了近十米，褚俞止住脚步，握着剑柄的右手一松，长剑落下。
褚俞也向后一倒，然后滑向谢云天。
顺势接到下落的长剑，褚俞长剑一挥。
火红的真气直斩向谢云天。
“噗...”谢云天一踏地面，往后腾空而起，接着两手并用，四指挡下了这一剑。
接下这一剑的谢云天并没有等着褚俞再攻。
他右手化指为掌，远远的一掌拍向褚俞。
“十字斩！”
褚俞站起来，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十字。
“轰...”带着火红色真气的十字斩刚刚浮现在空气中，就直接被拍散，仿佛火苗被大风刮熄灭。
褚俞见状也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一个大掌印拍到自己的剑身上，然后剑身贴到自己身上。
在之后，褚俞就没有稳住身形，径直飞到了擂台之下。
“嗬...”血丝从褚俞嘴角渗出，他输了。
褚俞落在擂台中央，又拿起腰间的酒壶送到嘴边。
“还差一点！”
“胜者，谢云天。”
“漂亮！”
“真强啊！”
“这就是先天境的战斗吗，我怎么感觉有些弱啊？”
“我见过先天境的战斗，那声势和这完全不一样啊！”
“呵...”
林言在人群中，并没有参与讨论，他和其他人也不熟，而且现在他的形象，最好还是少说话。
面具下，林言的嘴角扬起，似乎很满意。
“原来这就是先天的战斗嘛？真是游刃有余，任意发挥啊！真是期待。”
林言暗暗想到。
他和一些其他观战的武者不一样，他能感觉到这两人都没怎么发挥实力，除了最后决胜那一下，谢云天小小爆发了一下。
那些议论的人说的没错，这两人的战斗很像是一场后天武者之间的较量。
不管是谢云天还是褚俞都没怎么认真。
褚俞更多的是用来一些普通的剑招，谢云天同样没怎么展现实力，这两人都没有使出那些真正的先天武技。
否则这擂台不可能完好无损，而且那些站在前面的观战者不能毫发无伤，除了摔倒那一下。
“这个时候，看来大家都不愿意折损实力啊！”
林言轻叹一声，不过还是很满意了。
“咚！咚！咚！”
就在林言转身要走的时候，演武场突然猛烈的震动起来，低沉的撞击声从头顶传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