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明也能理解。而且就算非要死扣知识储备，凌婉月可是夜天华的弟子啊。知识绝不可能匮乏。
夜天明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一大桌子人继续吃饭。
嗯，凌婉月想起来九岁的时候她因为讨厌聚餐的氛围就跟夜天华说了一声，她就没出现在餐桌上。
现在，她不得不在这啊。毕竟是见家长啊。
凌婉月只是低头吃饭，偶尔回应夜天明和夜天霓的提问和招待。现在她也放松下来了，夜晨影的家人对她根本没有刁难的意思。
实际上，本来也不会有的。
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在饭桌的一个角落中，夜晨星，死死地盯着凌婉月。
他起初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声音有点耳熟，他以为只是错觉。
但是，越听那个凌婉月的声音，他越觉得耳熟。他现在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觉得他绝对在哪见过凌婉月，并且面对面交谈过。
六年前那次不算，那时凌婉月才多大，嗓音也比现在稚嫩许多。
但是夜晨星就是觉得，他肯定肯定，近期见过那个女孩。
夜晨星现在已经不是异能者，但是在失去异能之后他便在父亲的要求和监督下开始修炼精神力，他现在在夜家，也不算是跟以前的夜晨影一样完全处于劣势了。
大概别人也就是无视他，故意欺侮倒没有。
也没人在意他现在内心都是些什么想法。
大概他会想把夜晨影千刀万剐？但是那又怎样，他根本没那个能力。
也没有人会他这半吊子的精神力能威胁到从小修炼精神力、异能更是强横的死神幻影的夜晨影了。
然而，他的精神力虽然从小都没有刻意修炼过，直到最近才开始专门去修炼，但是基本的洞察力还是有的。
而且身为异能者——虽然只是曾经是异能者，但是他仍然有那一份很准的直觉。
何况他的记忆力也不会差。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是见过这个女孩的，那么他极有可能真的见过她。
可是，如果见过的话，为什么他对这个少女的印象只有关于嗓音的？却没有关于面容的？
一般来说，面容才是辨识人的第一标准，人在面对面记忆关于另一个人的信息的时候，最先形成记忆的也是面容。
可是他并没有见过长相跟凌婉月有一点点相似的少女。至少短期内没见过。
那为什么他会对她的声音有印象，以至于凌婉月一开口他就觉得耳熟？
除非，那个女孩在跟他见面的时候没有露出面容，却有跟他交流。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短期内，他就只见过一个掩盖住面容的少女了。
他想到了一个名字：血逝。
也就是，那个他委托去刺杀夜晨影的杀手。
那个为血魔家族直系子弟的杀手。
这个想法犹如一道闪电劈中了他。
不、不可能。
夜晨星坚决地否定了自己。
那可是，血魔家族的杀手！
除非杀手身死任务失败，任务目标必死。
这是血魔杀手坚守的准则。
实际上，有点职业操守的杀手，都会如此。
既然夜晨影还活着，并且还知道了夜晨星雇佣杀手的行径而回来“寻仇”，那么血逝肯定是已经死了。
何况，血逝，一个来自血魔家族的杀手，夜晨影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呢？
而且这还带回家了。明显是想要谈婚论嫁的节奏。
既然如此，夜晨影怎么会不知道凌婉月的底细？
而且凌婉月有她自己的来历，最起码，至少六年前，她就已经是华叔叔的学生了。
凌婉月和血逝，她们俩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吧？
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夜晨星这么告诉自己。
而且眼前这个凌婉月，气质跟杀手根本不一样。
杀手即使没有杀气外露，气质也是冰冷的。
可是凌婉月给人的感觉只是她比较内向，所以会显得有点“冰冷”，但是这个冰冷跟杀手的冰冷完全不同。
夜晨星这么说服着自己。
但是他的直觉仍然告诉他，这个凌婉月就是血逝。不然夜晨星早就说服自己不再深究凌婉月的身份了。他这样说服自己，反倒有点强迫自己不去相信凌婉月是血逝这件事的意思了。
而且在杀手工会那里，身份信息是无法伪造的。而且除了血魔家族，其他没有人是姓“血”的。甚至没有人取“血”姓的化名。
因为这样意味着冒用血魔家族直系子弟的身份。
谁敢冒用血魔家族的名号？
估计胆敢这么做的人都已经被清理掉了。
凌婉月这个身份是真的，那么她就不可能存在血逝的身份。
然而夜晨星又想到了六年前的一幕。
他当时欺负夜晨影，把他按在地上揍。
然后他眼前一花，同时一个冰凉的东西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脸。
他见是华叔叔的那个弟子，出言挑衅。
凌婉月明显是愤怒了，竟直接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可是凌婉月的外表和她当时的年龄实在太具有迷惑性了。
夜晨星自己也是没心没肺，继续挑衅。
然后他就看到凌婉月的匕首带起一片鲜血。
随后，他才感到颈上剧痛。
这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夜晨星的记忆已经模糊。
当时的他分明看见了那时的凌婉月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杀意。
今日，记忆被唤醒，他也猛然想起了那一闪即逝的杀意。
当时才九岁的一个小女孩，随身带着匕首，能够割破他的脖子而不伤到大动脉。
那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九岁女孩吗？
大概眼前这个凌婉月表现得还是比较温婉的，以致他一下子没想起六年前那一幕。
当时他觉得是那个小屁女孩没用力，又没割准，于是没有让他受伤。
但是现在一想，她能控制着力道和落刀处而不伤他，可能恰恰说明她完全有能力杀了他。
不然，怎么会“没割准”得那么偏，就根本都没割住那么容易被伤着得气管或者大动脉？
一个九岁小女孩能有那样的能力和那么平稳的心态？
可是，难道说，凌婉月九岁，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杀手了？
这在外界不可能，但是联系上血魔家族的话......
虽然血魔家族远远没有传闻中那么恐怖，但是夜晨星他并不了解情况啊！
难道，血逝跟凌婉月真的就是同一个人，血逝是真实身份，凌婉月是假身份？
夜晨星心中越想越混乱，他现在也不知是怎样一个情绪，但是毕竟是一大家子在聚餐，他也不敢有什么异常表现。
但是，他死死盯住凌婉月的这个行为却被夜晨影收入眼底。
等夜晨星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夜晨影那一双纯黑的眸子正平静地望着他。
虽然夜晨影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但是夜晨星也明白他的意思，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见夜晨星不再看凌婉月，夜晨影也收回目光。
他倒不是吃醋。毕竟夜晨星根本就没有让他吃醋的资本。
只是，夜晨星那个样子，夜晨影看到之后突然就在想，夜晨星是不是认出凌婉月就是血逝了？
凌婉月跟夜晨影说过杀手跟雇主交易的时候都会掩盖自己的身份，当初她知道委托她刺杀夜晨影的雇主就是夜晨星，其实多半也是猜的。
夜晨星有没有试图去猜想血逝呢？
其实不太可能。毕竟血逝的身份，从她的姓氏就完全看得出来嘛。
“血”这个姓，足以透露出许多了。
但是，刚刚夜晨星那个表现，感觉他就像是认出了凌婉月就是血逝一样。
哎，管它呢，他难道还能再作妖不成？（未完待续）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