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下敛，偏偏又带有些委屈和控诉的语调说这个，恍惚间让祁雅回到了以前纤尘还没有表白的时候。
祁雅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刚拍卖会的时候，那句“我们”的确是她一时没想这么多，脱口而出的。
祁雅：“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越矩了。”
纤尘想过祁雅无数种的回答，可能是解释说一时口误，也可能是笑而不语，也许是转移话题。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祁雅会说越矩这两个字。
哪怕是任何一种回答，在他心里听起来都会比越矩二字好得多。
就这特别简单的两个字，仿佛一瞬间，就将他好不容易再次拉近的距离，又无限放大，中间隔出了一道连天人都无法逾越的沟壑。
纤尘突然抬脚往前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不足二十厘米远，他甚至刻意的低下头来，盯着祁雅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拉近二人在别的方面形同陌路的距离。
“你是觉得我傻还是好糊弄，在车上的时候明明要亲过来了，明明手机背景图是我，任何一件事情都比你说的‘我们’两个字更越矩吧？”
祁雅倏忽捏紧了手包里放着的手机，力气大到甚至连指节的关节处都有些发白。
原来他在车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睡着！
她魔怔之下做出的一切举动，即使是他没有睁眼，但是都能感觉得到。
祁雅压下心中被抓包的尴尬，声音冷静到似乎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
纤尘剪裁精良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精致的袖口在水晶灯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祁雅：“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对你这张脸就没什么抵抗力了吗？”
纤尘的目光有些冷。
她迎着纤尘的目光，过了好几秒才继续道：“欣赏美又不是男人才有的权利。”
祁雅这话差一点就说的明明白白了——只要是那张脸对她的胃口了，哪怕不是纤尘，她都能在那种时候、那种地方亲上去。
祁雅：“还有手机背景，那是星沉的比赛场照，我觉得很帅就拍下来了，是你误会了。”
其实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就发现并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其实说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启齿。
她真的是在一步一步将纤尘推远。
哪怕是再执着的人也会有最后的骄傲和底线，她并不希望纤尘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即使是她的话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纤尘却依旧道：“你和郁神关系这么好，完全没有必要拿这张偷拍角度的照片做屏保，照片里的人并不是郁神吧。”
祁雅张了张嘴：“我……”
她似乎想否认什么，纤尘却不容拒绝的打断她的话：“因为你平时看不到那个人，这个角度，已经是你能离他最近的距离了。”
他的语气满是不可置否，“是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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