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苏绵身后传来的。
二丫的话，在偌大的操场上，平地而起，炸了一汪春水。
还在考试的，试卷做的差不多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说话的人身上。
二丫坐在苏绵的身后，看了眼给她递眼色的苏蕙，紧了紧手。
徐主任没动作，二丫就又重复了一遍：“老师，苏绵兜里的纸条掉出来了！”
大伙儿的目光顺着二丫指的方向去看，拳头大小的窝在一处的纸团，继而又把视线移开，放到桌子上写数学卷上，显然是没答完题。
徐主任从前头往下走。
众人呼吸一凛。
一个纸团，凭空出现在苏绵的腿边，还有二丫的指控，如二丫所言——
苏绵，是作弊了。
徐主任扳着脸，跟他一起的是冯奕辰的班主任，姓刘。
刘老师弯腰，把纸团从地上捡起来，纸条揉的不紧，纸张材质比较硬，他缓缓打开，满满当当的内容。
选择，填空，还有大题。
数学试卷发下发之前，数学组的老师就给答案整理出来了，很明显了，和这张纸上的，没什么大的差别。
刘老师看向苏绵，苏绵很坦然，瞧不出惊慌，“要不，您看看我做的数学题？”
苏绵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人又是侧头看她。
你说你抄就抄了呗，看个数学卷，是让人家帮你查缺补漏呢？
够不要脸，也够堂而皇之啊！
刘老师拧了拧眉，于情于理，别说是带着纸条来考场的，就是带个白纸被发现了都是要被直接撤卷的。
只是苏绵是冯奕辰的妹妹。
刘老师多了些耐心，“你让我看你的试卷？”
苏绵哼了一声，把试卷递到了刘老师手上。
刘老师先前没懂苏绵的意思，等到拿起试卷瞧见苏绵答的题，不由愣了片刻。
当初出题的时候，他就和徐主任讨论过，拔高题的难度是否过大，学校那边的意思是，学生的考试不该过于形式化，也不该只把目光拘泥于已有的知识面。
他还预测过，能给这六道大题都做出来并且做对的，满操场也不该超出二十个。
但刘老师没想到，苏绵就是这其中一个。
刘老师没说话，二丫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到了这会儿功夫，只能顶着压力继续道：“老师，我觉得，还是要公平公正公开处理作弊者，您说呢？”
我说你令堂呢我说？
刘老师这个暴脾气，要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都要口吐芬芳了，他白了二丫一眼，又把苏绵的试卷递给了徐主任。
座位上的苏绵很自信：“纸条不是我的，至于内容您也看见了，我想，我并没有看这张纸条的必要。”
还没等刘主任说话，二丫急忙道：“怎么就没有作弊的必要了？苏绵你什么成绩你自己个儿不清楚？纸条从你衣兜里掉出来，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简直丢尽了我们学校的人！我以你为耻！”
苏绵：“？？？”
以她为耻？
说得好像她俩多好的多亲的关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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