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续发展，应该要到山顶上方的宗门，才能看到。\r
“要不你先留在这里，我上去看一看？”方羽转过头来，对姬如眉说道。\r
姬如眉脸色发白。\r
实际上，她现在内心满是惊恐与不安。\r
但方羽的言语间，似乎并不想带着她上去。\r
不能给方先生添麻烦！\r
姬如眉咬着牙，点头道：“好的，方先生，我会在这里等您回来。”\r
“算了，还是带上你吧，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方羽没等姬如眉说话，便单手将其揽住，朝上空飞去。\r
这一次，姬如眉没忍住，尖叫出声。\r
……\r
山顶距离地面大约三百米左右，并不算高。\r
方羽和姬如眉，落在山顶边缘的位置。\r
往前看去，能够看到不少石制建筑。\r
这里，应该就是虚真派的核心之地了。\r
但此刻，这里除了建筑之外，空无一物。\r
“可以开始放了。”方羽对着前方说道。\r
但天地悠悠，却只有方羽的声音在回响，没有任何的回应。\r
姬如眉转头看向方羽，正想说话。\r
“我们无路可退了！为了门派的荣耀而死！也算死得其所！”\r
这个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一道惨烈的吼声。\r
姬如眉脸色一变，往前看去。\r
原先空无一人的前方，突然又出现了一大群的尸族生灵！\r
二十多名修士，站在他们宗门用以比武的高台之上。\r
这是他们最后的阵地。\r
从其他地方的情况来看，整个门派……也仅剩他们这么一群修士了。\r
此刻，这群修士当中，有的人面无血色，恐惧到了极点。\r
但也有不少人双眼通红，神色怨愤。\r
“若有来生，我秦战必将苦心修炼，成就一代仙尊，再将你们这些该死的异族铲除干净！”一名修士狂吼着，手持重锤，朝着前方的尸族生灵冲去。\r
这样的做法，无异于飞蛾扑火。\r
他一冲到尸族生灵之前，没一会儿就被融化了。\r
但直到死前，他还在发出狂笑声，而不是惨叫声。\r
“秦师兄……”高台上，一众修士皆哀呼出声。\r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决然之色。\r
二十多名修士，一同引爆自身！\r
“轰隆！”\r
一声爆响，地面强烈震动。\r
刺眼的光芒绽放开来。\r
这阵光芒持续了数秒，才慢慢消散。\r
光芒消散过后，一切又消失不见了，变回了原先的模样。\r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r
方羽环顾四周，正想往前面走去。\r
但这时，周围的景象突然发生了转变。\r
一阵天旋地转后，方羽和姬如眉……已置身于一条通道之中。\r
方羽转头一看，便发现旁边的岩壁上，刻着一幅幅的壁画。\r
第一幅壁画上，简单的画着几个人。\r
“这等画工……也太差了一点吧。”方羽看着潦草的人形，腹诽道。\r
他顺着通道往前走去，便发现这一幅幅的壁画，是连续的一段记载。\r
这条通道一共不过三十米长。\r
走到尽头的时候，面前便出现了一泓清泉。\r
而壁画的内容，方羽也基本了解。\r
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应该就是虚真派从创建之初，一直到走向灭宗的时刻。\r
而灭宗的时刻，方羽刚才已经看到了。\r
“这处上古遗迹……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让我看场实景电影？不应该给我一点挑战吗？传承又在何处？”方羽满头雾水，看向前方的清泉。\r
姬如眉默默地跟在方羽的身旁。\r
虽然她也有很多疑惑，但她并不敢询问，害怕干扰到方羽的思路。\r
方羽看着前方的清泉。\r
“噌！”\r
这个时候，清泉的中央位置，突然泛起一阵光芒。\r
那个地方，漂浮着一朵青色的莲花。\r
“这是……”方羽微微眯眼，正想往前走。\r
“想要得到我的如意青莲，还得跟我聊一聊。”\r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r
方羽停下脚步，看向前方，微笑道：“我等这一刻很久了，赶紧考验吧。”\r
“考验？不。”\r
在姬如眉惊骇的眼神中，清泉突然溅起水花。\r
而这些水花，在空中凝聚出一道人影。\r
此人呈现水状的半透明化，看不清楚容貌，但依稀能够看出他的身材还算魁梧。\r
“你是什么人？”方羽问道。\r
“吾乃虚真派，贺儒举。”半透明的人影答道。\r
“虚真派贺儒举？我刚才好像看到，你们虚真派已经被灭门了……”方羽疑惑地问道。\r
“你看到的场面，也是我看到的场面……我只不过是还原了我的记忆罢了。”贺儒举说道。\r
“当时你也在场？那你怎么还能活着？”方羽好奇地问道。\r
“师兄们用他们的生命，为我们这些所谓的希望……争得了苟活的机会。”贺儒举答道。\r
“有多少个人活下来了？”方羽问道。\r
“包括我在内，六人。”贺儒举答道。\r
方羽看着眼前半透明的身影，又问道：“你既然能留下这处遗迹，说明你之后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修为也得到了极大的进步。那么……最终你成功复仇了吗？”\r
听到这个问题，贺儒举沉默了数秒，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r
“复仇了，但某种意义上，复仇没有成功。”贺儒举说道。\r
“此话何解？”方羽问道。\r
“在我们那个时代，异族崛起。人族修士的力量，无法与层出不穷的各种异族对抗。”贺儒举背负双手，说道，“在异族最为猖獗的时候，每天都有几十万人类死在它们的手中，同时还有数十个宗门……因为异族入侵而被灭。”\r
“我们虚真派也是其中之一。而对抗异族的情况，刚才你已看到。”\r
“我们苟活下来的六人，在往后的日子里拼命修炼，确实拥有了与异族对抗的一些资本。尸族……被我们灭了。”\r
“这不就复仇成功了吗？”方羽眉头一挑，说道。\r
“尸族确实被灭了，但是还有海妖族，冥鬼族，深渊族……异族实在太多，根本无法斩尽杀绝。”贺儒举说道，“从这个层面而言，复仇并没有成功。”\r
“不断出现新的异族，人类修士越来越弱势。”\r
“到了后期，幸存下来的人类修士拼命修炼，已非为了与异族对抗……而是想要早日成仙，在被异族找上门杀死之前飞升，离开这个世界。”\r
听到这番话，方羽脸色微变。\r
修炼成仙，只为躲避异族的杀戮！？\r
这是何等绝望的说法。\r
能够成仙的修士，必然都到达了渡劫期巅峰这个层次。\r
在这个层次，实力已经相当强大。\r
可即便如此，这群大能却没有想着与异族对抗，而是想着飞升逃离！\r
这足以说明，当时的异族到底有多恐怖。\r
“你……也是这么想的？”方羽问道。\r
贺儒举沉默片刻，答道：“是。”\r
方羽眼神闪动，没再说话。\r
“我也曾想过完成秦战师兄的遗愿，斩尽天下异族。”贺儒举说道，“但后来我才发现，我，包括其他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r
“在即将渡劫成仙之前，我突然想到……要留下一点东西，让后来者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r
“当时的我并不确定，人类是否还能幸存下来……如今看来，人类还是扛住了。”\r
听到贺儒举所说，方羽想到什么，心头微震。\r
他想起之前听到的说法。\r
人类在历史上，曾经遭受过几次重大的，几近灭族的劫难，相隔时间非常之久。\r
当时方羽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因为时间相隔都以数万年打底，对他而言实在太遥远。\r
但现在看来……这贺儒举所在的时代，似乎就是某一次人类遭受重大劫难的时代！\r
说起异族，方羽又想到他这一年以来，一直藏在心中的疑惑。\r
这一年里，各种奇怪的事件发生，各种只听闻过传说的存在，真正出现在眼前……\r
包括淮北的不朽族，之后遇到的恶魔族族……这些不就是异族么？\r
过去两三千年里，异族可都处于销声匿迹的状态！\r
如今，它们确实又冒头了！\r
“我想知道，你们那个时代，异族是如何出现的？”方羽眼中浮现出些许的骇然，问道，“或者说，异族崛起之前……有没有出现什么征兆？”\r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