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到极致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许然现在有意识，知道自己是自己，除了心头布满的恐惧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忘记了。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前世的鬼压床一般，潜意识知道自己在做梦，知道恐惧，想要尖叫，使劲挣扎，全身都力气却怎么也使不上来。
“呵呵……呵呵。”耳边时不时的传来阴恻恻的笑声让许然心惊胆战，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可是好像已经迟了。
芊芊，已经长大了，不乖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许然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松，像是落入大海深处的潜水员终于浮出水面一般，终于可以感受到美妙的空气了。
许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是的，他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虽然他现在只是个系统，但他确实有种体验到了空气的芬芳的感觉。
原来世界是如此美好！
过了好久，许然才从方才的恐惧之中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会儿，他试探道：“芊芊，你不爱为师了么？”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林芊芊的声音才幽幽的传来：“师傅为何怎么说？”
许然悠悠的道：“因为我认识的芊芊，不会这么对为师的。”
他心里十分憋火，不忿的说道：“徒弟禁锢师傅，这事儿，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除非是反派的。”
“为师和你都是正派的人物，你的做法要是发生在小说里，简直就是投毒啊，万千读者都得被毒死，得亏咱们这不是小说，若不然这作者得被打死不可。”
“你这事做的，太令为师心痛了，为师不要面子吗？你说，你是不是外面……额……”
许然确实有些窝火，他能在小柒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哀怨眼神之中坚持下来没有奔溃，不就是因为知道如今留下这道影像的目光主人是自己的大弟子林芊芊吗？
他一直以为芊芊是所有弟子中最乖巧的，但是结果呢？
太心痛了，难受。
“若师傅这么说的话，那做师傅的说自己的弟子是萝莉控岂不是更毒？所以师傅放心，若真有小说这么写，那能看到这一幕的读者也基本都百毒不侵了，因为其他的都已经被师傅你的做法给中毒身亡了。”
“额……”听到林芊芊的话，许然心里有些发虚，他也不愿意这么做的，可那不是因为受不了小柒的目光，自我安慰的吗？
“何况……”这时林芊芊的声音继续传来，只听她继续说道：“何况师傅你什么时候要过面子了？”
“师傅你自穿越以来，不是一直都是被宠着养着的么？师……娘在都时候，她养着你，她不在的时候……弟子……们，宠着，养着你，还有小柒……”
“师傅，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成熟一点呢……”
“轰。”林芊芊的话宛若晴天霹雳一般轰然在许然的脑海之中炸裂，给他造成成吨的暴击，让他黯然的低下头，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林芊芊的话。
“我……这……真的有这么废么？”许然脑海中有大大的疑问，随即他抬起头，有些不服气的辩解道：“胡说，为师……那什么，是后面才变废的，在此之前为师也很努力的好吗？”
“你看看，小柒，还有系……额……小欣，都是我努力……教导出来的结果。”
“我当时可勤快了，至于后面，那不是因为她们成长了吗？我那是安享晚年，才不是废呢……”
“嗯，没错，就是这样。”许然越说越激动，渐渐的，他自己被说服了，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信就好，别人又怎么能体会到自己的努力呢。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耳边回荡，林芊芊并没有和许然争辩，这让许然有些难受，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一般。
太坏了，芊芊跟人学坏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师傅还是不要想其他的了，好好的看着小柒吧。”
“这可是小柒拜托弟子这么做的哦，她说这是——惩罚！”
“毕竟是师傅让她这么做的，既然如此，师傅还是体验一下小柒的心情吧。”
许然闻言收敛心情，神色复杂的问道：“这就是芊芊你的目的么？”
他目光闪烁，看了看四周，继续说道：“让为师体验小柒经历过的心情，想让为师以后放弃这么做吗？”
“不。”林芊芊的声音传来，她的语气变得无比的复杂，内中蕴含着种种情绪，“弟子做这些，只是想证明师傅是错的，仅此而已。”
林芊芊说完之后便再也没有声音了，许然呼唤了几次，也没有得到回应，想来已经离去了。
许然莞尔一笑，摇摇头，“这个弟子，还真是……”
说是受小柒之托惩罚自己，实则是看出自己的内心快要崩溃坚持不住了，所以才会出现，看似禁锢自己，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放空情绪罢了。
不得不说和芊芊一番交流之后，他的情绪总算是恢复了，若不然继续这么下去，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这个画面可已经太久太久了啊。
而小柒，你就是这么坚持下来的么？
那这样，我还真是该收到惩罚呢。
只是芊芊说的证明我错了，又是指哪里呢？需要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做这么多。
许然有些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现在的自己还是安心“享受”小柒那一双美艳绝伦的眼眸吧。
小柒真的很强大，不仅仅是她的修为，还体现在她的毅力，无数纪元，无数量劫过去了，她始终如一，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
盯……
这简直要将许然盯的怀疑人生啊，你内心的怨气到底有多深啊，人世间的修为就这么任性的吗？都不会觉着累的吗？
许然又快要奔溃了，试想一下，无尽岁月，无尽纪元，无尽量劫，每一个时空，每一寸光阴，都有这么一道目光默默的盯着你，你还会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么？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又过去了许久，小柒脚下的那如繁沙一般的无尽世界之中，出现了一阵波动……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