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回头，眼里只剩下落寞，还有几分嘲讽，“都走了？”
“是啊，都走了。”
“一个也没留下？”
宫人头更低了，回答，“没有。”
“他们走的时候高兴吗？”
宫人顿了顿，还是回答，“侍君们得了陛下的赏赐，神色间隐隐约约带着笑意，还有一种迫切出宫的模样。”
“那就是高兴了？”
“应该是高兴。”宫人不明白苏清问这些做什么，他跟苏公子身边已经很久。
苏公子聪明绝顶，从进宫开始就得了陛下的一份喜欢。
明着像是很在意陛下，可私下里，他见到的更多是苏公子冷静的模样。
陛下还在的时候，他会露出几分情意，一旦陛下转身，他眼里就是一片清明。
他有时候也分不清楚，苏公子究竟是喜欢陛下，还是不喜欢。
“他们平时不是赶着到陛下的面前求宠，这会儿听到可以出宫，还有宅子铺子，陛下确保他们一生无忧，竟然一个都不愿意留下，都想出去过那潇洒快活的日子。”
“可见，他们对陛下没有过真心，走了就走了。”
“苏公子，您不走吗？”
苏清怔了怔，“我不想走。”他出宫又能够去哪里呢？
离开了皇宫，他要多久才能够见到她一次。
或许，这一辈子都无法见到了吧。
看似只有一道宫墙，实际上他们将来会隔着很远。
就在这时，大总管来了。
“苏公子。”
苏清收回表情，扫了眼大总管，“何事？”
“陛下有令，限后宫所有侍君，在一月之内离宫。”大总管偷偷打量了眼面前清减不少的男子，叹了一声，“苏公子，所有侍君都已经离去，只剩下你了。”
“陛下说，必须离宫吗？”苏清询问。
大总管回答，“是啊，所有人必须离宫。”
苏清一时间没有说话，眸子里出现些茫然，嘴角划着苦笑，“我出了宫，能够去哪里？”
“陛下已经为侍君们在皇城内购买了宅院，今后苏公子就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大总管心里也很复杂，实际上她根本就摸不清楚她家陛下是怎么想的。
这苏清做的某些事，可是真的冒犯了她，她居然放过了他，还要赐宅子，送铺子给他，确保他今后的生活。
陛下，是不是太仁慈了些？
系统：纯属想多，就没见宿主仁慈过，她那个是另类报复，将人赶出宫，都还要人家念着一辈子，一生无法安稳。
“苏公子，您还是拾掇拾掇，出宫去吧。”大总管道，“陛下的性子您也知道，说一不二，这旨意都下达了，命令无法收回。”
“知道了。”苏清冷清的声音响起，“我想再呆几天，过几天再去向陛下请辞。”
“哎，好。”大总管松了一口气，又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大总管慢走，我走的时候一定会去向陛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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