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零星的快乐，似乎一下子被冲淡。
“你来干什么？”一把夺回书，林昊抽出纸巾擦拭，像怕沾染病毒。
苏绵带着浓重烟熏妆的眼睛眨了眨，仿佛没意识到林昊的厌烦，草绿色的唇瓣挑起自认为勾引人的弧度。“我想你了呀，所以来看你了。”
苏绵的声音不算特别大，但以林昊为中心的起哄声却快速向外扩散。竖起耳朵看好戏的吃瓜群众叽叽喳喳，一两百人的大自习室，炸开锅。
“昊子~艳福不浅啊~”
“这女真是瘟神。天天来骚扰林昊，恶心死了。”
“真是丑人多作怪。”
“哎哟我说林昊，没想到你是假清高。原来你喜欢这种货色。你早说啊，哥们给你挑几个比这还极品的。”
“她怎么又来缠着林昊？这女的有病吗？”
“这种女的也看得上，不怕得传染病啊？”
“这可真够不挑的。”
“我要看你们生猴子~”
“哈哈哈……”
“……”
现在的年轻人，接受着高科技的海量信息，词汇量丰富得难以想象。只是往往一般的普通人，只接收到了恶性循环的糟粕，不断将恶意传递，没有真正锁其精髓。
林昊听着那些嘲谑，脸色铁青。他无法想象，余卿卿当时面对那么多人，不计其数的恶语，是怎么顽强与世界对抗的。
反正他现在，气得想揍人。
苏绵对此起彼伏的骂声充耳不闻，见林昊不理自己，一屁股坐在他的桌沿上，笑嘻嘻地弯腰凑近他。“你想没想我呀？”
那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好像他们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林好几乎瞬间蹿了起来。嫌恶地皱紧眉，一眼都未瞧苏绵。一脚踩凳，一脚蹬桌，越过苏绵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往教室外面走。
“这女的真不要脸……”
“人家林昊根本不想看到她，还死皮赖脸粘着人家，真讨厌。”
“就是就是……”
“……”
苏绵全然不以为意，“咯咯”地笑两声，跳下桌沿。哑光紫中挑染的亮粉色发丝轻跳，划出优美的曲线。
她脚下轻快，目不斜视跟随林昊的背影往外走。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存在林昊。
苏绵满不在乎，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很多人气得牙痒痒。见她仍要继续打扰林昊，有人勾了脚想要绊倒她。
斋云诗将捏皱的邀请函塞进背包，转头瞧见这一幕，漂亮的柳眉一拧。不动声色背上双肩包，径直往后走。
走到伸出的那只脚，她毫无停顿地一脚踢开，刚好与苏绵擦身而过，缓缓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同学吃疼的缩回脚，骂骂咧咧看向苏绵昂首阔步的背影。最后又转回身看了眼斋云诗的方向，这才趴回桌子上继续玩手机。
苏绵步子欢快，脸上带笑。似乎并没有察觉瞬间发生的小动作。只是反手抛出去的废纸团，正好砸中想绊她的女学生。
女同学“哎哟”一声，看着掉到地上的纸团，左看右看找凶手。但林昊走后，自习室里多数人自觉无趣，自习的自习聊天的聊天，没有丝毫异样。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