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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1rì。
《恰》剧在灵泉的播出已经有段时间了，虽然县电视台现在还是在非黄金时段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播，而且还有着不错的收视率。
不过，秦天柱已经不关心这些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卖片情况。拷贝已经向各大电视台寄出去有十来天了，应该都已经看过片子了，也该有点反馈意见了。
但事实上是没有，是真没有，一个都没有。
既然没电话打过来，那就自己打出去。周嘉朋与金光华两人，今天正在一个一个电视台的问他们的反馈意见。
“你好，是之江省电视台的闵主任吗？我是梅花传媒的副总周嘉朋啊，十天前向你台推荐过我们的《恰同学少年》剧集的？”
“哦，有点印象！”
“是这样的，我们的《恰》剧，不知道你看了没有，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啊，别忙嘛，我们省台还有大批的电视剧等着审核呢，还没轮到你们的剧。先等着吧，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
“那好吧，我就等你们的消息了！”周嘉朋放下话筒，有点失落。
“你好，是B市电视台的廖经理吗？我是梅花传媒的副总周嘉朋啊，我们的《恰》剧你们看了吗？”
B市的廖经理回道：“是《恰同学少年》吗？嗯，上个星期是跟我说过。怎么，你们已经把拷贝寄过来了吗？”
“我们十天前就寄过来了，你们没收到吗？”
“没有啊，我手头没你们的片子，我等会到我们楼下的传达室问问！”
“那好吧，我等你们的消息！”
金光华这边，“你好，是C省电视台的陈主任吗？我是梅花传媒的市场总监金光华，一星期前向你推荐过我们的《恰同学少年》剧集的？”
电话那边的人脑子有点迷糊，“有这回事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你可能忙忘记了，我们已经给你们寄去了拷贝，麻烦有空看一下！”
那边的陈主任想起了什么来，在电话里叫道：“噢，我想起来了，你们梅花传媒不就是那个才成立半年的皮包公司吗。我上次就没叫你们寄拷贝，拍电视剧是很严肃的文化创作，你们这种三无公司能拍出什么像样的片子来！乱弹琴，我把拷贝给你们退回去！”
“陈经理，你不用寄回来了，反正都寄过去了，你们就先看看吧，好吧？那就先这样，我挂了！”金光华怕他真把拷贝寄回来，连忙挂了电话。
一轮电话打下来，他们悲哀的发现看过他们剧的电视台竟然还没有一家。当然有几家是距离太远，人家刚收到不久的缘故。
或许是自己太着急了吧，秦天柱几个人这样安慰自己。毕竟现在的电视台都是事业编制，彼此间竞争意识不强，大多还是靠上级拨款吃饭，员工办事的积极xìng上欠缺了点。
……
11月2rì。
“你好，是M省电视台的周主任吗？我是梅花传媒的副总周嘉朋啊，前段时间向你台推荐过我们的《恰同学少年》剧集的？”
“知道知道，你们干嘛老是来催，不要影响我们正常的工作秩序吗！”
“对不起啊，我们有点急了。”
“这种事情你们急也没用，我们总是要按照流程来走的！”
“那麻烦你们了，有消息的话希望尽快通知我们。”
卖剧的事情不太顺利，公司的士气有些低落。
……
11月10rì
“你好，是湘南省电视台的区主任吗？我是梅花传媒的金光华！”
“哎呀，你们真是好耐心啊，这都打来几次电话了？我都被你们感动了，我特意把你们的剧调到前面审核了。应该说，你们的剧还是不错的，我个人很喜欢！”
金光华一听有门，声音都有点颤抖，“是啊，我们的剧说得就是你们湘南的故事，你们那边应该有共鸣的。你不知道，我们这剧前一个月在灵泉本地播放，可是轰动的很哪，现在还在不断的重播！”
湘南电视台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此刻听到他们台电视购销部区主任的肯定，金光华连忙鼓气如簧之舌推销起来，争取能一举拿下。
然而，区主任接下去的话却让金光华来了个透心凉，“剧是好剧，可是能不能有好的收视率呢，谁也不敢保证。最后，还是被台里给否了。你不知道，我们台今年改革动作很大，要一切以收视率为标准，因此在购剧上，还是以港台剧为主，毕竟现在的港台剧收视有保障啊！”
金光华听了有点急，“我们其实是部青chūn偶像剧，市场前景是有保障的！”
“你们把《恰》剧看成青chūn偶像剧，可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啊，人家以为是革命剧呢？”
“那就算是革命剧，也是你们湘南的革命领袖的故事，也是有市场的嘛！”
那区主任自傲道：“我们湘南的革命领袖多得很，如果因为是他们的故事就都要在我们台播，我们怎么忙得过来。好了，就这样吧，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电话那头传来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秦天柱和周嘉朋等人也都在电话旁听着，他们对湘南台寄予了莫大的期望，没想到最后收到的是这么一个结果。大家脸sè灰败，心情抑郁。
周嘉朋在几个人里年龄最大，他担起老大哥的责任，拍拍手掌，给大家打气道：“没关系的，我们还有12家省台和8家城市电视台没给我们明确的消息，本省的之江电视台也没有明确拒绝，这就是希望！对了，还有朝廷台没给我们消息，说不定我们最后中个大彩，被朝廷台看重呢？”
11月18rì
情况很糟糕！
剩下的省台和城市台也都有了结果，全是坏消息。
有几家还没看过的，你催得多了，直接就给你一张否决票，人家也不耐烦看了。看过剧的，倒是没有哪个台说他们的剧是烂剧，但收到的还是否决票。
至于原因嘛，有一大堆。没有著名演员甚至不是专业演员，幕后人员几乎没有任何行业资历，制作公司没有任何人脉关系，这也不是上级部门安排的拍摄任务，电视台竟然找不到任何为这部剧放行的理由。
当然，没有这些是不是一定没有市场前景，是否一定不能上电视台播放，那也未必！但这需要有人承担风险，在电视台这种事业编制单位，谁愿意来承担这种风险呢？
这就是《恰》剧现在的尴尬。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绝望。
还有一个最后的希望，朝廷台。一来，大家觉得希望渺茫，也就没去早早sāo扰他们；二来，也是想给自己留点最后的盼头。秦天柱脑海中记得，虽然原来的《恰》剧就是朝廷台播的，但那是由湘南电视台拍好，推荐给朝廷台的。新世纪后，湘南卫视是全国卫视中无可置疑的领头羊，他们的影响力岂是现在梅花传媒这样的皮包公司可比的？他们推荐的剧集，朝廷台自然会高看一眼的。至于现在的梅花传媒，怎能入朝廷台的法眼？秦天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现在不行了，到最后关头了。
周嘉朋拿起话筒，“你好，是朝廷电视台电视剧购销部的韩主任吗？我是梅花传媒的副总周嘉朋啊，前几天向你台推荐过我们的《《恰同学少年》剧集的？”
秦天柱和金光华、李光、赫兰鹏屏住呼吸，倾听最后的判决。
“噢，周总啊，有印象的。你们的《恰同学少年》我们刚看了，很好的一部剧啊，你们公司不简单呀！”
听他说剧好，大家也没马上兴奋。前面已经有不少台夸过他们的剧是好剧了，但得到的还是一张否决票。
周嘉朋心里一下变得紧张，他有点口干舌燥，扯了扯领带，问道：“那你们的意见呢？”
“你是问我们是否有购买的意见吧？这个问题啊，我们还没有决定。”
周嘉朋有点不解，“没有决定？”
“嗯，我们朝廷台购买一部剧比较复杂，考虑的因素很多，一下子也不好做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放，我们有决定会通知你的。”
嘟的一声，那边挂断了电话。
秦天柱他们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管怎么样，这不是坏消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不是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