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亲切的身影，平安夜零点的钟声敲响了。
我和凯文从吃夜宵的地方离开了，混在人群中。
这一层大概有我原界的三四十层楼高，我看着天花板上绚烂的烟花，有奇妙色彩的光点在每个人身前飞舞，最后凝聚成蝴蝶的样子，从天花板飞向不可知的远方，超越天空之上。
“啊，真漂亮。”我轻声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还沉浸在刚才美妙的体验中，注视着蝴蝶们在天花板上最后消失的那个点，来不及移开。
“砰！”
一声巨响，所有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啪……”天花板不知名的建筑材料，突然出现龟裂的纹路，从中间破裂开来，碎板落下来。
没有人意识到有人或者说有东西胆敢进攻这座坚实的堡垒，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回事……”我旁边的凯文突然说，然后就要跳起来去那里看看。
我拉住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凯文打消了行动的念头，和我一起站在原地。
“啊……”
人群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高声尖叫着。
“都别乱。”
现场巡逻的执法队的人吼道，他们穿着类似于凯文他们战斗服一样的东西，但是细微上又不一样。
虽然都是黑色的轻便布料，但是有的人肩膀上有蓝色的细环，有的则是粗很多。
凯文他们的战斗服是纯黑色的，没有任何的装饰。
据他说，那是为了向最新的变色隐身衣而设定的，那东西很快就投入量产。
几个人打开了通讯器入耳的接口，谈论着什么。很明显，他们对此情况也是一头雾水。
几个人维持着秩序。
几乎没过三分钟，就来了几个看起来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把被落下的碎石砸到的家伙抬走。
“啊！别碰！”那个家伙左肩被咋了一个血洞，不止地往外流出鲜血。
“我们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我们不会乱动。请你相信我，你需要尽快救治……”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少有的女护士耐心地道。
然而这句词却让我想起来了一个电影的片段，在c站上很火的鬼畜片段……
女护士耐心地劝说了一会儿，把那个家伙成功地抬走了。
凯文突然小声说：“我的通讯器响了。”
“接。”我只吐出一个音节。
“凯文。我是普尔森。根据迷华他们最新收集到的情报，空洞、十神突然在几天前调离了大部分成员，去向不明……”
我听见这句话，眉毛动了一下：“麻烦了。”
“怎么回事？”凯文问。
“目前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我们打进去的人死伤惨重，这点消息还是拼死送出来的。”
“这样吗……”
“但是，不管他们调离这么多成员是想干嘛，但是涉及到这么多人，秘密准备了这么久，一定不是什么小行动，我怕……”普尔森心事重重地道。
“你怕他们是冲着学院来的？”凯文领会了他的意思。
“很有这个可能。专挑这个时间进行行动……”普尔森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话：“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要相信。那个机器还没有什么进度，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植入了那种机器……”
普尔森顿了顿，义正辞严地说：“如果发生什么事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去管别人。”
“可……”
普尔森挂掉了通讯。
人群中突然开始乱起来。
有一个家伙发疯般地攻击着周围的人。
执法队上
前压制住他，好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很容易就被打晕了。并没造成什么骚乱。
……
不知名的地方。
“怎么回事？十神那群混蛋不是说他们率先发难的吗？人都死哪了？”一个空洞的小首领怒喝道。
“怎么了～”一号缓缓走过来，做回座位上：“我不过就是去洗了个手，就发生了事情？”
空洞的洗手间隔间里，有一个人首分离的尸体，被胡乱地塞在地上。
诡异的是，在他伤口的横截面上竟然长出一些植物的嫩芽……
“一号。”先前怒吼的家伙立刻摆出一副奉承脸：“是十神那帮家伙先耍赖的，说好了零点的钟声一响，他们就先攻击的，可是到现在也没反应。”
参与会议的其他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的奉承脸，更有几个家伙摇了摇头。
一号听完这句话，伸出食指，放在嘴边舔了舔：“空洞说没说过不收蠢货？”
“什……什么？”
“十”字出口的时候，一号伸出了刚才舔过的食指。
“十神那帮家伙，什么时候守信过？”
“过”音结束的时候，那个出头的家伙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尸体上长出植物的新叶来。
一号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西装男。
西装男挥了挥手，那具尸体立刻极速地腐化，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会议室内其他的人不禁感觉到一阵恶寒。
“我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的炸弹实验成功了吗？”一号审视着自己食指上的指甲，轻飘飘地问。
“成功了。”一个带着白色圆圈面具的人开口道。
“哦？太好了。”一号的视线从指甲尖上划过去，看向那个带着面具回答他的人。
“你是谁？”一号问。
“……我记得空洞好像提倡无好奇心。”带白色圆圈面具的家伙随意地说到。
众人都睁大眼睛看了看这个家伙，觉得他真是活腻了。
上一个敢这样跟一号说话的人，尸体长出来的草已经两米高了。
“哈哈哈……”一号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笑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二号。”
“……”对方并没接他的话。
每个人都知道，一号能说出这种话，那就毫无疑问，二号已经死了。
“通知我们在里面的人，按照原计划行动。”一号突然站起来。
西装男和一号用时看向一个方向。
“不会吧……”会议室里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介意我喝杯茶吗？”艾德里安长老道：“不会花很久的。”
……
“十神大人，我们为什么又突然不拼命进攻了？”
一个穿着红白相间十字衣服的人问。
“我们为什么拼命进攻？我们又不是亡命之徒。”天食变身成的夜十却并不像他自己。
“你下去，把关于天食的档案全部烧掉。”夜十道。
“什么？为什么？”
“……我和他，已经合二为一了。从现在开始，我叫天十。如日中天的天，言十妄九的十。”天十苦笑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恭喜您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对方离开了。
天十看着空气的某个点，露出笑容。左边是夜十沾血的虎牙，左边是天食黑色的眼睛。
“我们，是两人一体的……什么人？”
“啪……”刚刚出去的家伙突然倒飞回来，撞破墙壁。
“你是两人一体？我也是。”乔纳森四元素中的火分身和木分身合二为一：“让我来领教一下吧，十神的首领～”
乔纳森明显还在因为自己雷分身
被十神的人爆锤那次耿耿于怀。
“哦～”天十露出嗜血的笑容和吞噬的眼神：“正好，就拿你试试吧，新的力量。”
脚下震动，天十站立不稳，一个侧滚翻卸掉力。
泥土渐渐洒落，他竟是站在一个巨大的木龙背上。
乔纳森蹲在龙的背上：“你最好趁早报上名来。免得一会儿说不出话。”他火分身的右手摸到木龙，整个龙向上飞起来，同时背上燃烧漫天火焰来。
“哦～我吗？我叫天十，如日中天的天，言十妄九的十。”
……
学院。
普尔森看了看窗外的夜幕，神情凝重。
一脸疲惫的迷华站在他身后，道：“普尔森长老，如果不出意料的话，等到天亮的时候，基本就解决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那些情报很珍贵吧。”普尔森并不转身，说道。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这次之后，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迷华揉揉太阳穴。
“去吧，这是你应得的。”普尔森摆摆手。
迷华离开了。
普尔森看着玻璃下面的景象，暗自念道：“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才好。”
……
学院内部，某处。
“到底是怎么回事？两边都失去了消息。”一个既属于十神也属于空洞的家伙道。
“一切正常，三分钟后行动。”他对着两台通讯器说。
“收到。”
空洞的负责人对周围的几个家伙说道：“一切正常，三分钟后行动。”
“收到。”
十神组织的负责人挂掉了通讯器，眼神复杂。
“怎么样了？”旁边的人问。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十神大人只是不想看见有人再流泪了，所以才组建了十神组织吗？”他咬咬牙，把一直以来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难道你们不是十神大人亲自从暴徒手中救下的？我们现在这么做，和那些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的暴徒有什么区别呢？”
“那，我们该怎么做？”旁边一个人问道：“你难道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们这种人的容身之处了……”
十神的负责人竟然摘掉了视若珍宝的红白色十字面罩。
“你……”其他人惊讶地说不出话。
“十神，红白相间的十字。真的象征着统治吗？不。象征着救赎。这是红十字的标志啊！”
所有人都沉默了。
……
街上的人渐渐平静下来，天花板上那个漏洞也已经被修理好。
虽然这是中间一层，但并不会因为天花板的破裂导致上一层的人或物坠落。
据凯文说，这涉及到一种划时代的建筑材料的发明。还有改良版的建筑结构。
一群带着红白色十字面具的家伙从不知道哪里出来，朝着人群而去。
“十神！”执法队的首领大叫道：“开枪！”
所有人把枪口对准了这群手无寸铁的家伙，就因为他们信仰不同。
我自然是认出来这群人确实是真实的十神组织成员，但我弄不明白他们手无寸铁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砰砰砰……”
这是子弹奏出的乐章，这是血与信仰的交织。这是无上的坚定，这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大部分人就站在那里看着这血肉横飞的场面，甚至还在欢呼：“恐怖分子都该死！”
只有一个小女孩说：“妈妈，为什么要打他们呀！他们什么也没做。”
小孩的妈妈整张脸写满了恐惧和憎恨：“他们就该死。”
周围的人附和地点头。
匹夫无罪，匹夫有罪。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