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虽然在调味料方面，这些部落人没有现代那么丰富，但烤制出来的味道真心不错……一口咬下去，表皮香脆，里面的肉已经酥烂，那骨头全是胸骨，嚼几下顺势吞入肚中，带着一股自然的清香，沁入心肺，让人大开胃口。
阿端看她享受的样子，不同笑了起来，又拿了两只烤好的天香鹌鹑放到她面前。
在她们的附近，一个小胖子阿哒坐在那里，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就往桌子下面叫了一声：“小虫子。”
一条蛇顺着他的腿游弋上来，将头昂起，小胖子迅速地撕下一块肉，塞进它嘴里。
张嘉瞥了一眼，刚想开开这小胖子的玩笑，旁边一只硕大的陶碗递了过来：“来！张嘉，干了这碗！”
……
翌日，张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按她自己的表），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迟起床了，全是昨天晚上那些家伙劝酒造成的。如果是一般的酒，张嘉运一下玄阴玉寒诀也就没事了，但天牛部落的酒，都是用药材、异果、异兽的骨血等物酿造出来的，称之为灵酒也不为过，这一来，乐子就大了，即便是张嘉全力炼化，却还是被放倒了。
不过，醒来之后倒是精神充沛的，就连身体都感觉轻盈了许多。洗漱之后，张嘉仔细检查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发现真气又精纯了许多，那些酒倒真是好东西。
早饭已经有人给放在外间的桌子上，张嘉吃完之后，屋里没人，她又挽起了右臂的衣袖……昨天晚上在祭祀的时候，就像得这里发热，喝酒之后，那种灼热的感觉更为强烈，现在倒是正常了。
“这是什么？”
挽开衣袖，张嘉看着自己的胳膊，有些郁闷了……白的皮肤上，一个赤红色的大牛脑袋，好吧，是犀牛脑袋，可那也是牛啊，女孩子身上弄出这么一个纹身，不伦不类的，成合体统？
在上面摸了摸，又用手使劲儿地搓了搓，那印记愈发的明显，看看确实是搓不掉了，张嘉也只得死心。
“也不给个提示，这东西算怎么回事？”张嘉试探着以精神力触碰那个印记，也没什么结果，索性放开，准备找个时间去问问那个巫。
据说这个天牛部落每天早上都有早市，张嘉想了一下，把那只背篓取出来，往里面塞了一些东西，准备看看能否换到点我什么，否则让她自己找……这么大的地方，她不用干别的了。
整理好物资，张嘉背着背筐前往早市……和阿端去过一次，倒也算是驾轻就熟。
天牛部落的人也早就越来了，除了出去狩猎的之外，大多数人都在部落里，路上人来人往，旁边有不少的摊子，倒也热闹。
用书上学过的知识，天牛部落现在是公有制和私有制的混合体，大家一齐狩猎、一齐种植，所有收获是按照各自的地位分配的，而一些人将自己用不到的东西拿出来物物交换，这便是最早的交易了。至于货币……那是什么？天牛部落的人表示不懂。
昨天的盛宴，让操蛇部的人都认识了张嘉。
她救过阿端，再加上有牛巫和族长的话，天牛部落的人心里都十分感激张嘉。一看到她都纷纷恭敬行礼。
张嘉也不懂这个地方的礼节，只能点头回应。
在摆摊地方来回走了一圈，她来到一个摆着各种编织物品的摊位边上停下。
摊主是位老太太，手边一大堆柳条，正在那儿编筐，看到张嘉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恭敬一礼。
张嘉不敢生受，急忙闪身避让，然后对老太太问道：“老人家，你旁边有人摆摊吗？”
“没有，没有。”老太太拘谨的说道。
“那我能在这边摆东西吗？”
“随便，随便，这边没人管的。”
还是这里好啊，没有城管。
张嘉在心里吐糟了一句，就从背筐里取出一块大幅的塑料布铺在了地上，然后取出几枝九五式步枪，一些子弟和一些砍山刀、刺刀、狗腿刀之类的冷兵器放在那里……在大灾难之前，她可是订制了一大批，当时打的幌子是走国外的渠道，加工的工厂当然也是地下工厂。
丞相和阿杜昨天晚上也喝多了，被她收进了长生锁空间，这会儿她也懒得理会它们。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上前询问。
倒是有一群调皮捣蛋的小孩围了过来，看着那几支步枪指指点点，估计是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武器吧！
她也不管这些围过来看稀奇的小屁孩，看了一下旁边老人摊位上的摆放的那些编织品，颇有些羡慕地说道：“老人家，你的手可真巧。”
“做熟了而已，你要是喜欢就挑几个拿去。”老太太慷慨的说道。
“谢谢。”张嘉还真的挑了几个编制得很结实的柳条筐，不过她也不好意思白拿老太太的东西，取出两盒老婆饼给老太太拿着，留给家里的小孩子吃……当然，她还特地叮嘱了外面的包装不能食用。
将目光重新转回自己摊位。坐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人上前来问，只有一堆小屁孩围着，张嘉琢磨着可能是自己的销售方式有问题，就将摊位上的一把砍册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
铮！
出鞘的刀声，和炫目的刀光，让旁边的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张嘉拿着刀舞出了一个刀花，莹亮的刀身和锋利的刀芒，瞬间吸引来了大批的人群。
“诸位，今天有幸来到贵部落，因为还要远行，怕路上找不到东西，所以特地拿兵器来跟大家换点吃喝用的物品。大家若是喜欢这些兵器，尽可拿去，只要拿一些等值的东西来换即可。”
天牛部落的人似乎没见过这么好的兵器，看得眼睛都大了。
不过，他们虽然也喜欢这些兵器，但听到张嘉这么说，还是说道：“一些无用东西哪需要用这些好的兵器来换，等你走的时候，咱们一人凑上一份送你就是。”
张嘉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还是古人纯朴啊！
只是东西拿出来，她也没收回去的打算，就说道：“那怎么行？若是路上遇到其它部落，我还想跟人家换些东西，总不好老是用大家的。大家若是喜欢，尽管拿东西来换。”
这时，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大家连忙让路，然后就见气势威猛的阿芙走了过来。
阿芙看了看地上兵器，对张嘉问道：“你真的要用这些兵器换东西？”
“真的。”张嘉点了点头。
“那个东西换不换？”阿芙指着步枪说道。
“呃，这个若是换东西的话，要多一点。而且这东西有点儿局限性。”张嘉迟疑了一下说道，她压根就没想过要用这些步枪换东西。
“什么限制？”阿芙问题。
他清楚记得张嘉就是用这种武器将阿端救下来的……最关键的是，这种武器的射程比他们部落里最好的弓，射得还要远。
“它的使用方法要学习、训练后才能够使用。另外，它消耗这种叫做‘子弹’的东西，如果没有子弹，这就是一个废物。而且，如果目标的皮肤特别厚，或者有特殊的防御手段，它也杀不死对方……”
张嘉是实话实说，她可不想去诱骗这些朴素的人，那可是要遭报应的。
“这没关系，刀剑还有磨损呢。拿来看看。”阿芙很是坚持。
张嘉只好拿起一支步枪递过去，并且给讲解了一番。
阿芙仔细地察看枪身，又摩挲着枪管，按照张嘉所说做了向个瞄准的动作，这才将枪放下，羡慕地说道：“好东西啊！没想到你们始龙部落的人心思这么灵巧，这种武器，连一个女人……不，小孩子都能够使用。这几支步枪我全要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张嘉：“你还有多少，我全要。”
“还有……”
张嘉耸了耸肩，又取出了十支步枪……她早就注意到，天牛部落的人对于储物空间这种东西并没有觉得稀奇，只不过应该不是很普及的东西。所以她也不小家子气，除了步枪之外，她还取出了不少的子弹。
天牛部落明显和她表示出亲近的意思，能够利用这些武器强大他们的武力，张嘉也很愿意。
“好！你等着，我就回去拿东西来换。”阿芙没想过张嘉手上有多少这种武器，除了这些武器之外，他更看重的是张嘉的态度。
看到族长要了步枪，旁边的人后悔不已，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奇形怪状的武器呢。
有机灵的连忙拿起地上的刀来，免得等会儿被人换走了。
片刻后，阿芙就转回来，从怀中掏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张嘉，“这里面有百坛灵果酒，五十坛药酒，另外还有五坛百年血酒，和纳物宝袋一起送你了，算是谢谢你救了阿端的礼物。”
“啊？”
张嘉愣了，先不说那些酒，便是那只纳物宝袋，就不是这些步枪的价值所能抵的。
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摇头道：“族长，这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
“我认为值就行了。”阿芙深深地看了张嘉一眼，拍了拍她的肩头：“找个时间过去教我们怎么使用这武器。”
阿芙来去匆匆，完成了交易之后，就把步枪和弹药打包，扛在肩上飞快的往外走去。
这时，阿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看到摊位上的兵器，不由瞪眼说道：“嘉姐，你有这么好的兵器怎么不跟我说。不用在这里换了，我全要。”
“阿端……”
听到他的话，旁边一干天牛部落的人怒目圆睁，投来不善的眼神。
阿端一看，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有点委屈的说道：“那……至少也给我留一把刀吧！”
张嘉笑道：“放心，我还有，等会儿回去送你一把。”
“谢谢你，嘉姐。”阿端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
围观的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拿起了摆在摊位上的兵器，有一个就有两个，摊上的兵器转眼就被分走。他们聚在一起，商量着该用什么东西换张嘉手上的兵器，倒是摊位上的那些食物没人问津。
看到那些人还在拿着兵器比划，张嘉也懒得再做什么交易，把那些食物都分给小孩子们吃了……从食物的精致来说，这是部落人远远不及的，小孩子们一个个吃得眉开眼笑，虽然没从他们身上赚得什么，但张嘉也是感到喜悦。
孩子，是未来的希望，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
“好了，好了。”
看到那些家伙还在商议，阿端站出来说道：“反正嘉姐在我家住，你们想到拿什么东西交换，等会儿就直接送过去好了。”
众人听后，点了点头，感觉这注意不错。
看到兵器换完，阿端就拉走张嘉，往部落外走去：“走，嘉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嘉回头看了看众人手中兵器，也没说什么。原始部落的人都非常淳朴，绝不会出现拿东西不还的事情，只会还得更多……就像刚才阿芙那样，他未必不知道那些酒水和纳物宝袋的价值有多高，但他认为值，而且他也认可张嘉这个人。
张嘉上学的时候，曾经在《封神演义》中读过周文王画地为牢的故事，那都是因为上古之人天真、淳朴、善良，心中没有尔虞我诈、阴险狡猾的想法。要在后世，绝然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估计人早就跑了。
说起来，那就是一种信用的交换。
当然了，信用也是需要后盾的，如果周文王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便是那个被圈在‘画牢’的人逃跑了，他也没办法。
“阿端，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姐？”张嘉忽然问道。
阿端有点儿扭捏，眼睛看着其它地地方说道：“是阿姆让我这样叫的。你不喜欢，我就不叫了。”
张嘉笑道：“我当然喜欢，有这么一个高大魁梧的弟弟，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嗯。嘉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阿端那还有几分稚气的面孔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