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还是有的。
宫本没让他进门，这也不能硬闯，一旦出了问题，很容易遭到怀疑。
时至中午。
燕文川也没回去，毕竟南市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自己现在成了口诛笔伐的对象，暂时避其锋芒。
徐志高在二楼办公室焦急的等待，刚才有人过来告诉他柳琳被76号抓了去。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自己又不能冒然去营救，可是他又不知道燕文川去了哪里。
这可如何是好？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这些特务可是心狠手辣，万一做点不好的事情...
“来人！”
“局长。”
“你带些人去76号在南市的审讯室，秘密监视周围情况。”
“在安排人去大西路那边注意里面的情况，目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旦发现立刻来报。”
“是。”
四楼燕文川办公室。
松田圣子正在悠闲的听着音乐，现在的生活她很满意。
当当当...
圣子起身开门，一个门卫站那里。
“有事？”
“柳秘书，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松田圣子满脸疑惑，不自觉的接过信封道：“什么人？”
“柳秘书，是一个小孩，把信交给我后就离开了。”
“好，你去忙吧。”
“是。”
关上房门，拆开信封。等看到上面的文字的时候心里一颤，不会吧...？
随着这份日文信件，内容被缓缓推开，松田圣子整颗心跌入谷底。
哎...
该来的还是来了。
***
梅园。
梅园远里闹市区，就像一女子手拿摇扇静静矗立在哪里。
湖泊与假山结合，红梅与青竹相互攀比间很是私密。
雅趣阁。
“圣子，你好大的胆子！”
“身为帝国培养的精英特工，居然背叛帝国；出卖自己的战友！”
“不知悔改，还偷偷留在燕文川身边，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是瞎子，在我的眼皮底下作威作福。”
“本以为你为帝国殉职，你家乡的弟弟，可是得到妥善的安置。你倒好！一个人偷偷摸摸来上海了。”
“在北平的时候，我还不敢肯定你还活着，没想到你真是本事大的很，不枉费帝国的培养。”
川岛芳子满脸怒容厉道。
“嗨。”
“对不起科长。”
“严格来说属下已经死了，要不是燕文川的帮助，属下早已经被折磨致死。”
“属下在北平的时候，曾经帮助过帝国，就是那次刺杀燕文川的时候，就是考虑到帝国，属下抛掉救命之恩，配合帝国行动。”
“何况属下是个叛徒，已经无路可走，这种情况之下，苟且偷生而已。”松田圣子解释道。
“八嘎！”
“按照你所说，帝国不应该惩罚你，还要奖励你是吗？”
“嗨。”
“属下不敢！”
“哼。”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实，重新回到大日本帝国的怀抱，为帝国的这场圣战做出应有的贡献。”
“只要你立下战功，帝国会重新接纳你。”川岛语气变得温和。
“这个...”
说实话松田圣子不想回去了，现在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很满足，不想为任何人活着。
但是...
“怎么？”
“你还不愿意了？”
“你可要考虑清楚，你弟弟还在本土上学呢！”
“还有你，你以为你今天不答应会活着离开，我只是不想让帝国失去一位优秀的特工。”
川岛脸色相当难看，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还不感恩戴德的答应，还在这犹犹豫豫。
“嗨。”
松田圣子心里凄苦，早知道就应该离开中国。现在被抓到现形，自己跟弟弟的性命已经受到威胁。
“属下愿意！”
无奈答应。
“吆西。”
“先说说燕文川是不是国共两党派来的间谍吧？”
川岛满意的笑了，有这颗棋子在，以后燕文川有什么举动自己可以了如指掌。
“这个...”
松田圣子知道这个女人一直想要除掉燕文川，自己该如何选择？
“属下从南京到北平，来到上海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现确凿的证据证明燕文川是间谍。”
她还是不想做的太过分，毕竟他对自己确实不错。
“哼。”
“所以你冒险去给共党通风报信？”
川岛冷笑着说道。
“啊...”
“这...”
“还不老实交代！”
“嗨。”
“属下确实没有发现他跟国共两党的人来往，那次的事情也是因为那个叫苏慕青的女人。”
“这个女人曾经在南京给燕文川做过保姆，后来被他赶走。”
“这次在上海碰到，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她一次，并没有直接的接触过她。”
“属下觉得燕文川是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但他是共党的嫌疑并不大。”
松田圣子说的确实实话，燕文川对她一直存有戒心，很多事情她也没有刻意去了解过，所以知道的并不很多。
“哦...”
“那他是国党那边的特务？”
“这个...”
坏了。
徐志高这些人她是认识的，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现在的身份。在南京那会可都是情报处的人，这次来上海接触燕文川，这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怎么办啊！
自己要不要老实交代？
要是说了，燕文川这国党特务的身份是没什么可疑的，面临着就是帝国的审判。
哎...
“暂时还没发现有跟他接触的国党特务，属下以后会仔细注意的。”
松田圣子还是不忍心出卖燕文川，这么久的相处，对这个男人有了强烈的依靠。
“是吗？”
川岛芳子满脸怀疑。
“嗨。”
“说说那个女共党的事情。”
川岛不想把她逼得太紧。
“那个苏慕青的女共党，应该是善于易容，每次见她都不一样。”
“她的商行被查封以后就没有在见过她，不过这个女人心智相对单纯，做事情不够缜密。”
“想要找到她应该不是很难。”
“哦...”
“你有什么好办法？”
松田圣子对苏慕青这个女人自然没有什么维护的必要，再说她是日本人，把这些试图破坏帝国的危险分子灭掉，这是应该的，不会有什么心里压力。
她只需要保护好燕文川就行了，其他人都死吧！
“这个女人应该是负责共党的物资采购的事宜，应该会经常在码头出现，可以派人在码头秘密监视。”
“困难就是她出现可能会易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也可以根据那些登记的商行查一下，有没有苏慕青这个名字，不过只要她不是笨蛋，应该会变换身份。”
“今天燕文川杀了那么共党，依照这个女人的性格，很可能会对他进行报复。”
“也可以安排人在燕文川监视，说不定就有共党人员来刺杀他。”
“这也可以证明他是不是共党的人。”松田圣子提出了不少建议。
“吆西。”
“我会安排人注意的。”
“关于南市物资方面，有没有发现燕文川偷偷给不明身份的人？”川岛虽然今天逼着燕文川亲手杀死不少共党。
但是对于这个人的仇恨，不会就这么容易消除的，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弄死。
“对了！”
松田圣子突然想起，招标会那天苏慕青是来过一次南市的，当时虽然易容，但是却把身份表明了。
“什么？”
“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川岛很是期待。
“南市招标会那天这个苏慕青跟一个男人来过一次，好像叫什么...”
松田圣子仔细想着。
“唐昊！”
“对，就是唐昊，好像用一个华谊商行的名字来拿物资的。”
“当时燕文川应该认出苏慕青这个女人，但是没有给她多少东西，就给了几样肉类产品，还有鸡蛋。”
“应该是看在以往的情分吧？”松田圣子道。
“哼。”
“这个燕文川即便不是共党人员，也是有意无意的维护，在南京那会很可能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居然不把她交给国党，可见这个人心思不定。”
“你说这个情况很重要，我会安排人到南市仔细查找，有没有华谊商行这家公司。”
“一但发现就说明这里是共党转移物资的窝点，顺藤摸瓜一定能抓出后面的大鱼。”
“很好，还有吗？”
“那个叶吉卿跟燕文川真的好了？会不会是她们在演戏？这个燕文川什么时候这么色了？”川岛芳子可是对燕文川有过仔细调查研究。
“这个...”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昨晚他一夜没有回来，应该是在酒店跟叶吉卿缠绵。”
松田圣子这才发现很多事情燕文川有意为之，像是跟叶吉卿那些绯闻，真正的事情谁见过？
昨晚松田圣子可是听到燕文川凌晨的时候就回来了。
这说明燕文川在演戏，在迷惑叶吉卿这个女人，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再结合徐志高这边的事情，看来燕文川是国党潜伏进来的间谍已经可以确认了。
只是自己又怎么忍心呢？
“是吗？”
“那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川岛的意思很明显，既然燕文川是个色狼，没理由放着身边这个狐狸精不收拾。
“啊...”
松田圣子自然聪明无比，知道川岛的意思。
“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色狼，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我发泄。”
“我实在不想待在他身边了，这次科长原谅属下，属下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魔鬼了。”
松田圣子满脸期待的道。
“哦...”
“那你怎么还待在他身边那么久？为什么不自己偷偷离开？”
川岛芳子不怎么相信她说的话。
“科长，我这离开他能去哪？”
“回国内又怕被发现连累家人，出国又人生地不熟。而且燕文川还威胁我，要是偷偷离开，不管到哪里都会把我找到。”
“说是把我抓回来，活活折磨致死。”
“您也知道这个混蛋的武力，属下实在没有勇气逃离，这次终于可以不用回去了。”
“这还要多谢科长不怪罪属下。”
松田圣子说的很是动情，仿佛燕文川就是个禽兽。
“哼。”
川岛虽然恨燕文川，但是对于他的个人能力还是不怀疑的。
没想到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原来就是个变态！
“那个张蔷薇有没有跟他发生点什么？有没有可能跟他狼狈为奸，为国共两党打掩护？”
“根据属下的观察，这两个人没什么关系，燕文川应该是想占她便宜，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他。”
“物资方面也不管不问，当让张蔷薇处理。”
“哦...”
川岛皱着眉头，从这方面来说燕文川是间谍的嫌疑又不大。
只能慢慢来，他要真是间谍早晚漏出尾巴来。
“科长，属下是不是跟您回宪兵司令部任职？”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