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秦文铮的意见是，顾云书是可以进国子监磨炼磨炼的。
但是顾云冬没有将他的意见说出来，她想让云书自己思考。
国子监确实好，但给人的压力也大。那里面大半都是权贵子弟，身边趋炎附势的人多，眼高于顶的也多。
据说有不少人仗着权势会欺负那些凭借着成绩考进国子监的寒门子弟，孤立排挤还是轻的，陷害栽赃偶尔也会发生。
这些人有背景有靠山，那性子就不好相处。云书如今虽然也不算是寒门子弟了，但在那些人眼里，肯定也是泥腿子出身，看不上他。
顾云冬担心在这样的环境下，对云书的影响会很大。
当然，这几年在皇上的严厉肃清下，国子监这种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大半的人还是在认真读书努力上进的，只有极少数人还是拉帮结派，不思进取，只想着靠家里的那点权势。
顾云冬将利弊都说清楚了，便让云书回去好好想想。
顾云书还是更喜欢天海书院，他的同窗好友，他的夫子们都在那里，大伙儿对他很友好，夫子更是倾囊相授，他很喜欢那里的读书氛围，那才是读书人的乐园。
想是这么想的，可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他又辗转难眠，最后还是忍不住，问身边的扁元智。
“表哥，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国子监？”
扁元智抬头看着顶上的床帐，好一会儿才出声，“如果按照我的角度，我当然是希望你继续留在天海书院。这几年我们在书院一直都很开心，也进步很大。每天都一起上学下学，讨论功课，互帮互助，我并不太想改变这样的现状。”
顾云书扭过头看向他。
可紧跟着，扁元智却笑了起来，“可是如果我这样要求你留在书院，那我就太自私了。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你从小就聪慧，灵敏，又有天赋，将来要做大官要为百姓做事的。在国子监有大儒，又有人脉，说不定还能见到皇上，你在那读书，至少能让你在为官的道路上不至于走太多的弯路，能早日为百姓出头，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顾云书眨了眨眼，扁元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表姐不是说这事不急吗？还有时间慢慢想的，不急于这一时，早点睡吧。”
“嗯。”
虽然应了，可顾云书到底在这人生的选择道路上失眠了，一直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他去见顾云冬的时候，后者明显的感觉到他没睡好。
让两人先吃完早餐，她才擦了擦手，对顾云书说道，“既然你还没想好，不如，我们先去国子监看看？怎么样？”
最好她没事，出去走走也好。
顾云书一愣，豁然抬起头来，“去，去国子监？”
“是啊，不想去？”
顾云书是想去的，“可……国子监也不能让外人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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