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跳将起来：“怎么可能？菜又不能饱肚子。”
刘齐见他真是不知，喝干茶水缓缓说道：“少爷您是不知道行情啊，那些南州运来的蔬果，普通人家哪儿吃得起？
物以稀为贵，又都是供应富贵人家，寻常就是有钱都吃不上啊。
就这还是没到冷冬，到了那时候，一两银子一斤都有人要！”
陆瑾呆住，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南方的大白菜运到北地，系上一根红绳，美其名曰胶菜……
现在可不就是这种情况？
长期不吃蔬果，人会缺乏维生素，近而变得体弱多病难解大便……
“发了！”陆瑾狂喜，大氅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不管什么棚，种下去才可能有收成，陆瑾等不及了！
之前一直想着等玻璃做出来再种菜，现在一想真是本末倒置。
种出菜来，就有钱投进玻璃生产，百姓也就有钱买粮食……
至于采光，还没到大雪纷飞的时候，遇到天晴掀开屋顶，晚上遮蔽，只要控制好暖棚里的温度就行！
茅塞顿开，陆瑾哪里还能等得，来到工地上，立即命人开始挖沸水渠。
也就是在引水的沟渠下，掏出大小不一能够生火的孔来。
之后便是翻土播种，烧火煮水，对渝镇百姓来说都是信手拈来之事。
煮沸的水并不用作灌溉，只是在之前挖开的沟里流淌，上面盖着厚厚的稻草让水汽凝结。
至于地里，也是铺了腐叶，保暖保湿增肥，一举多得。
就连菜种，都是用水浸泡了六七天，鼓胀饱满。
而且为了快速收获，陆瑾选的都是种植周期短的青白苦菜这些……
“刘叔，您不是乌鸦嘴，您是福星啊！”陆瑾看着已经种完的暖棚感叹。
“少爷……呜呜……”
刘齐又哭了，陆瑾却是哈哈大笑！
暖棚并未全部种完，约莫三分之一，都是靠近沸水渠的。
想要全部种完，需要的暖水量太大，还是得靠熔炉和玻璃成品时，所带来的那些冷却水。
只是张虎迟迟未归。
陆瑾也知道，石炭需要开采，急不来。
而此时，陆基的赈灾队伍，已经走过两个县，就剩扈安县半数乡镇……
“落后太多了啊！”
接到信报，陆瑾有些上火。
基地市公报第一期已经开始售卖，大篇幅是太子救灾的实况报道，还有几个版面，写些秋试选题，家长里短之类的。
最后一版，则是几个大字：招广告位！
下面还有锦华楼火锅八折大酬宾的优惠券。
凡是购买基地市公报的，剪下优惠券，就能在锦华楼使用。
自己出的主意，陆瑾怎会忘了家里的产业？
只是这样还不行，每天大量银子进账，花出去的也如流水……
还得拼命赚！
“刘叔，通知大家过来开会，把暖棚组长也都叫来。”
陆瑾决定四下开花，把人都给撒出去。否则到了更冷的时候，百姓断粮，那么多努力就都白费了。
已经过去半个月，时不时就飘两场雪，越往后拖，建大棚就越不容易。
刘齐出去通知人，没多久兴高采烈冲了回来：“少爷，喜事，大喜啊！暖棚里的菜种长出来了！”
“真的？”陆瑾算算日子，也该是时候了！
“快，带我去看看！”说着就想往外跑，却被殷雨晴和雪梅堵在了门口。
“还想生病怎地？穿上！”殷雨晴冷脸，话语中的关心却丝毫不少。
之前播种的时候，陆瑾受了寒，养了七八天才好些。
这倒是让一众私兵和百姓都有些佩服……
一个纨绔子弟，居然也受得了病痛，仍旧坚持每天查看。
他们不知道，陆瑾急啊，快破产了都。
“菜苗长出来了！快，我要过去看看！”陆瑾胡乱套上棉袍，又批了大氅，着急忙慌就往田地间跑。
到了暖棚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照看暖棚的技术骨干。
“瑾少爷，长出来了，哈哈哈，好多，一夜之间就都冒出来了啊！”晋翰老远就喊着，喜形于色。
这个暖棚是他负责，平时也最尽心，现在终于有了成果。
那感觉，都要飘了。
陆瑾进了棚子咋呼：“哪儿呢哪儿呢？咋看不见？”
晋翰忙点了火把，指着一块田笑。陆瑾一看，稚嫩的菜苗刚探出头，小小的，像是针尖，却顶着绿，煞是喜人。
“举高点儿别把菜苗烤熟喽！”陆瑾蹲下身，紧跟其后的雪梅忙将大氅拖住。
“不错不错！其他棚子里什么情况？”陆瑾只是夸了一句就往外走，早已知道会如此，倒是淡定。
“有几个也出苗了，只是没这么多，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全冒出来。”余三忙邀功，他和晋翰，是渝镇最能和陆瑾说得上话的人。
之前晋翰棚子里的菜苗冒头，余三忍不住，就去扒拉自己棚里的腐叶……
还好也都长出来了！
只是埋在腐叶下面，白生生的还没长叶。
“少爷~！”刘齐跑的像是羚羊，在高低不平的田地间跳跃。
“咋地了又？”陆瑾忙迎了上去，多大年纪了心里就没点儿数？
这要是摔了……
啪！
刘齐真个摔了一跤。
所有人捂眼，结果人家就地翻滚，前冲的势头依旧不变。
“少爷，张虎回来了，好多大车，石炭到了！”刘齐顾不得身上酸痛，先将好消息告诉陆瑾。
“哈哈哈哈，双喜临门，天无绝人之路啊！”陆瑾忙将他拉起，顾不得脏不脏，带着众人前去迎接。
雪梅无奈摇头：“看来又得洗衣服了，这一天三套，都快没得换了！”
殷雨晴笑：“随他去吧，这些天，都不笑了呢。”
雪梅想想，还真是。自打菜种下去，陆瑾就病了，加上担心粮食，脸上的笑容一天天减少，最近两天更是愁眉苦脸……
这边张虎见到陆瑾，也是吓了一跳。好好的子爵府少爷，浑身泥泞像是泥腿子……
“少爷，我们来晚了。不过，我带了五十车石炭，再过几天还有。”张虎怕被责罚，赶忙先表功劳。
“来了就好，辛苦了。晋翰，安排人卸货，余三，让厨娘做好吃的给车夫，然后都去镇衙开会！”陆瑾拉着张虎往回走：“先说点儿开心的事儿来听听。”
张虎不明所以：“开心？不就是见到少爷您喽？”
“废话，我问的是二少爷？真的傻了？”陆瑾已经听人说过，就是再确认一下。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