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看，密密麻麻的乌云就那么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
苏老太太忍不住咒骂了两声。
今儿是要去杜月凤家送彩礼的日子，怎么偏偏老天爷就这么不开眼呢。
骂过归骂，既然日子都已经定好了，那也是不能改的。
苏老太太只能将东西都装好了之后递给苏宝山。
在苏老太太的安排下，苏宝山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色汗衫，头发也都向后梳了起来，抹了头油，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精神焕发。
除了……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苏老太太别过头，只道：“时间也不早了，快去吧，我们等你回来吃饭。”
其实苏老太太这话的意思就是让苏宝山不用留在杜月凤家吃饭。
毕竟只是彩礼，还没有结婚，如果被人看到了总是免不了被说几句闲话。
反正马上就结婚了，也不差这一顿饭。
苏宝山道：“我记着呢。”
说完苏宝山就出了门，有些尴尬地去隔壁找凌家借自行车。
刚好是周末，凌翰成也不需要骑车，直接点头同意了。
“谢，谢谢你了。”
现在苏宝山在凌翰成跟前总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尤其是在和许香如离婚之后。
凌翰成道：“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这自行车你用就用。”
苏宝山闷声不吭。
“我知道你娶了新媳妇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夹在自己妈和媳妇儿之间，你选了你妈，这也不算错，”凌翰成知道苏宝山现在颓靡的根节在哪儿，“日后只要好好过日子就行。”
苏宝山叹口气摇了摇头。
“日子好不好的还能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这么凑合着过活吧。”
苏宝山是真觉得自己现在过的日子都没有什么意思。
喜欢的女人留不住。
只能活在他妈的闹腾里。
他真的是太累了。
凌翰成伸出手拍拍苏宝山的肩膀：“这日子只要认真对，每天都能好好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儿了。”
“我听月芳提到过，你那个新媳妇儿是个温柔的女人，只要对你好，那就好好过吧！”
苏宝山已经对不起一个女人了，现在既然再娶，不管这个对象是不是他自己选择的都应该要好好相处。
楚月芳见过杜月凤，对杜月凤的第一感觉还是不错的。
虽然还没能深入了解，但是看上去就不是个凶悍的女人，如果苏宝山好好过，可能真能和这个媳妇儿过得更好。
“嗯，我会的。”
苏宝山点点头。
转过身牵着自行车的背影微微看上去有些佝偻。
站在家门口的凌翰成目送苏宝山离开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唉，也不知道他们家这日子怎么就过成那样了。
凌翰成摇着头转过身进家门了。
苏宝山骑着自行车走在小路上，而这会儿远在小旺村的许香如跟着她嫂子一起坐上了赶往镇上的牛车。
都是一样的跌跌当当。
可心里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