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还有机会，云沫当即瞪圆了眼睛。
“每次军训完都会有演习，最常见的是红蓝阵营战。不过，那是个玩儿阴谋的地方，我等单纯的单兵只能猥琐发育。”
云沫摸着下巴：“武器从哪儿来？怎么判胜负？”
霍川低头揪着一根草叶玩儿，头也没抬：“恭喜你终于问到了点儿上。”
“演习的装备，大概率是根据积分分配的，积分不够的……”他朝云沫扫了一眼：“大概率就是标配。”
“标配是什么？”云沫继续问。
“基础枪械吧。”
“还有非标？”
“有”，刘跃般解释了一下，“今年的基地不太一样，我琢磨着可能会涉及到巷战。”
林凡城点头：“不会是有那个吧？”
“哪个啊？别卖关子。”云沫催促。
刘跃般颇有些激动：“前天基地运过来的XZ09式85毫米单兵多用途攻坚弹……”
霍川：“卧槽？巷战专用火箭弹？不能这么真实吧？”
“我只知道，龙耀基地很有钱。”
云沫也想起来了，09式火箭弹，7.5kg，破甲能力不足，但人人可携带一发，足以应对各类建筑物。怕不是真为这次准备的吧？
“所以，我没有？”云沫不敢置信。
“你大概率没有”，刘跃般戳穿了她的侥幸：“不仅如此，鉴于你的分数，你可能会拖你小队的后腿，导致他们在装备方面略逊一筹……”
云沫：……你是不是辅修了打脸专业？
“不说这个了，胜负呢？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判胜负？”
刘跃般说：“这个比较复杂，不是单纯的比拼人头，教官那里有一整套的评判标准，包括定性和定量吧。”
“定性？”云沫再次感觉到了不踏实，定性意味着可以人为操控……
“放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刘跃般接着普及：“有一整套严密的判断逻辑在，还有纠察队在，暗箱操作的可能性几乎为0”。
云沫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一年级的课程应该会涉及到，胜负判断会综合火力、任务、兵种、战术等通过加权进行考量。最后得出红蓝双方战斗力的对比。”
“譬如说，山地攻坚战中，如果红队战斗力=火力指数148*战术等级上策1.3*战术性质进攻1=192.4。
而于此同时，如果经过计算，蓝军战斗力=火力指数77*战术防御性质2.5*丘陵1.1*防御准备时间1*战术等级下策0.7=148.225。
那么就可以得出结论——红军战斗力大于蓝军，红队胜。”
霍川打断了他：“这个就不用展开了，我们其实只要保证拿下足够的人头和装备，就能毛估出己方的胜负。”
云沫琢磨出了味：“也就是说，在判定胜负上面，战术占了相当大的权重”。
刘跃般点头：“是的，但战术是指挥的事情。”
林凡城有些惆怅，“同样吃五谷杂粮，为什么指挥就可以在演习中秀？”
刘跃般拍拍他，“别丧气，指挥如果没有过人的掌控力，战略很难执行的，那就不是秀而是遭黑了。说不定他还会羡慕你可以肉搏的爽。”
“指挥？从哪儿来？红蓝阵营都有谁？”云沫问。
“我们所有大一新生，最后会集中在一起演习，指挥先由教官推举，不过大概率应该是出自指挥系。”刘跃般说。
云沫了然，机甲设计和军事指挥专业，几乎是学校最看重的两个专业。
雷彻斯特军校其他专业学生可以有普通的出身，但军事指挥系绝大多数都是有背景的。
这其实很好理解，一般学生毕业后都要从基层做起，如果没有压得住人的本事，连个小队首领都不好做。
所以指挥这个专业，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些形同鸡肋，不如实打实从基层做起，用军功说话，这条路子反倒更好走。
况且，雷彻斯特的指挥系也绝对不好进，除了体能和理论课考核合格外，还要通过面试，面试考官有六人，他们不光是学校的高层，还有可能是几大军团的高层，考核题目是实战策略分析，考生的表现，必须让四位以上面试官满意才可以。
所以，从理论上讲，云沫的背景就注定了，她永远不可能通过指挥系的考核。
不过，这从另一个层面也说明，他们学校指挥系的学生，多数也有两把刷子。
“其实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林凡城探过了脑袋，一本正经的分析。
“我觉得，米莉亚也有可能会成为这次的总指挥之一”。
这话一说完，霍川和云沫双双对视一眼，打了个哆嗦。
“不能吧？”
“万事皆有可能，她分数不低”，刘跃般一咕噜坐了起来，认真的说。
“如果她做了指挥，而你们俩又刚好分到了她的阵营，我想，她会毫不犹豫送你俩去死。到时候云沫的分数……。”
云沫似乎感受了到来自无名之处深深的恶意，她不喜欢这种无法统领全局的感觉。
合着她不光要把自己得分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认识的指挥身上，还要祈祷这个指挥不是米莉亚。
“不过，你也可以去自荐总指挥”，刘跃般建议道。
“哦？”这个主意让云沫的眼睛亮了起来。
“谁都可以吗？怎么个自荐法？”
云沫从地上一跃而起，整个人都精神了。
“找张教官报名就行”，刘跃般说。
“这么容易？”
她感到有些难以置信，要是都这么容易，那不全去自荐了吗？
就在刘跃般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霍川就被口水给呛到了，连连咳嗽，终于缓过气儿来。
他一边顺着气，一边指着刘跃般，阻止云沫，“不…咳…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云沫问。
林凡城也深叹一口气，顺着霍川的话往下，“总指挥只有两位，你知道的吧？”
云沫点头。
“那么多人都去自荐，学校怎么选？哪儿那么多人力物力？”
“所以呢？”云沫问。
“所以，凡是自荐总指挥的，不管通过还是没通过，全部先扣50分基础分，通过了再加回去！”林凡城吐了一口气。
“多少？！”云沫觉得眼冒金星。
刘跃般站起来，按住她的肩膀，“其实，这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讲，是难以取舍了一些，毕竟，一场军训里面，能够得到三十分就算多的了，倒扣五十，就是负分，如果没被选中就得不偿失了。”
“是啊！”霍川盯着刘跃般，目光灼灼，颇有护崽子的架势：“那你还坑她？为了那八百星币吗？”
“我这哪儿是坑她？”
刘跃般慢调斯里，“对我们来说，负五十分很难接受，她本来就负三十，再负五十又何妨？！”
云沫：……卧槽！学渣没有尊严的吗？五十步跟一百步能特么一样吗？！
“好像也对”，霍川一拍脑袋，转头看云沫，“你说呢？”
他自己水平不够，但这里有个号称能掐会算的人，算几个所谓的“吉位”，往那儿一躲，靠伏击就能刷一波人头了。
与其把胜利的希望挂在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不如相信身边这个神棍。
“事不宜迟，要去赶紧”，林凡城果断跟上。
“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当副指挥。”刘跃般也说。
云沫：……
张戈想到过有人会自荐总指挥，但他没想到，第一个找过来的人，会是云沫。
“想做总指挥？你知道你的分吗？”
张戈坐着，弹了弹面前的记录，神色不明。
“教官，指挥靠的是脑子，不是体力！”
云沫拉开椅子，不客气的坐在张戈对面。
站着说话，总感觉是汇报工作，还是这样舒服。
张戈神色有些动容。
他想起自己刚入伍那会儿，见到上官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来着？
似乎是局促的？崇拜的？亟需得到肯定的？
即便他还不是云沫的上官，但这女生这么一派从容的样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何况，他们还有过节？
“你知道自荐总指挥，需要付出的代价吧？”张教官问。
“不就是分数吗？”，云沫点头。
张戈觉得隔空蛋疼，“分”？还“不就是”？你不知道你几分吗？
“教官，我认为，你应该给予你手下的兵，同志般的信任！你不会不相信自己培养出来的人的实力吧？”云沫说的十分自信。
张教官完全不明白，她这自信来自哪里？就冲那场格斗？
她以为就凭一场格斗，就能撑起一个演习？她学过指挥吗？
“如果你执意要报名，我不拦你。但作为你的教官，我想要提醒你，最好能权衡利弊，不要冲动。你的分数虽然少，后面不是没有补回来的机会，破罐子破摔不是军人的作风。”
张教官语重心长，头一次跟她说了这么多。
哪想到云沫头铁的厉害，“明白，谢谢教官，权衡利弊，趋利避害，正是我能赢得演习的最大优点，请帮我报名！”
张教官有些心累，这女生没救了，他不耐烦的甩了甩手，示意她出去。
“那教官你是答应了对吗？”云沫问。
“等着，三天后统一考核！”张教官说。
“那能否看在您学生的负分上面，对考核内容透露一二？”云沫腆着脸。
“实战案例考核，回去研究历年战役！”
张戈丢下一句话，就没再继续说了，这学生，跟她说话简直减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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