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林格尔土城,不现在已经没有了林尔格尔土,而是拥有了原来的名字,叫盛乐。
在去年蒙古大军南下,天雄军在山东军、浙军、以及山西军的帮助下,成功打迎了这场反击战,位于蒙古人控制的四王子旗,既四子部落,此地为察哈尔部林丹汗右翼属地,哈布图部落。
原本矮小破落的土城墙,已经被推倒了,原本这座小城里的垃圾、牛粪、以及马粪被清理干净了。
林格尔土地,其实是一座建立在粪堆上的城池,这并不是无疑污蔑,也不是调侃,而是事实,当天雄军控制这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整个城池的粪便厚在一米多。
当然,天雄军接手以来,这个林格尔土城的名字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盛乐。盛乐城的面积比原来的林格尔土城大了三倍有余。
盛乐有成为一个强大城市的一切资源,水的话有塔布河,也有呼和淖尔和查干淖尔两大湖泊,而且是咸水湖,可以晒盐。
周围有煤炭、钢铁和大量的森林,在卢象升的战略中,这里地处蒙古中部,地理位置优越,而且是阴山山脉南下的唯一通道,扼守住盛乐,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好长城防线。
这段时间,卢象升也在反思,当初成立天雄军的时候,天雄军的实力是强过全家军的,当初全旭才两千余人马的时候,天雄军是一万余人,足足是全旭的五倍之多。
可是随着短短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全旭的辽东新军已经成为大明人马数量最多,战斗力最强,装备最好,实力更大的庞然大物。
卢象升和天雄军的将领们,也产生了危机感。
当然,卢象升与全旭最大的区别是,他并没有钱,在看到林格尔土地周围的土地时,卢象升决定在此成立一个军镇。
这个提议获得了崇祯皇帝的批准,而且崇祯还从私库里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在原本的历史时空里,卢象升没有可以学习的对象,他不知道如何去发展。
在这个时空,他就有了可以学习的对象,那就是全旭和辽东的发展模式,当卢象升要在盛乐建立天雄军的基地时,很快就获得了天雄军将士的一致拥护。
凭什么辽东新军可以吃香的喝拉的,我们偏偏要吃糠咽菜?
虽然说这里的气候寒冷,土地贫瘠,并不太适合耕种,可问题是,这里地方大啊,人均三百亩,足够天雄军安置一两万人。
为此,卢象升学习全旭,凑集资金,修建盛乐城,在关键时候,一个冤大头出现了,那就是公平军的崔成友,崔成友,现在成了长城一线,最有名的大商人,麾下有三千多人的马队,拥有庞大的货源。
卢象升从崔成友的货源,就看出了这个崔成友一定是全旭的人,要不然,他会把眼睛扣下来当泡踩。
就这样,崔成友与卢象升达成协议,卢象升提供大量的战俘人力资源,崔成友出钱,在盛乐城修建了六千五百余栋独立式两层半的小楼。这种小楼都是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的,占地面积约八百余平方,其中建筑面积单层四百平方左右,共计一千平方。
和后世的那种三口之家不同,明末的百姓,根本就不喜欢分家,他们哪怕兄弟五六个,也住一起,有的甚至三代人、四代人都住在一起。
在大户型的房子更加好卖一些,这种户型小的拥有三十二个房间,大的可以设置五六十个房间。
拥有独立的院落,高大的院墙,比土木结构的楼房更加坚固,同时也能防火,历史上那种叛军放一把火,全城一片火海的惨状已经不大可能出现了。
这种房屋的材料成本约八十到一百二十两左右,人力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正都是战虏,少部分是技术工人,对外出售二百两。
在崔成友的建议下,盛乐城周围的土地并没有像辽东一样免费送,而是出售,但是售价非常低,每一百亩十两银子,也就相当于一亩地一钱银子,卢象升在居然在短短十天之内,出售了四百五十余万亩土地。
更加难以置信的是,六千五百幢房屋,全部销售一空。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天雄军将士居然这么有钱,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随着崇祯六年冬天的那场大胜,苦了朝廷,却肥了天雄军将士。
虽然说,盛乐城并没有城墙,但是,对于天雄军将士来说,没有城墙怕个屁,任何一名天雄军士兵,敢追着十名蒙古人打,他们还担心蒙古人不来呢,要是来了,就可以抓几个战俘,给自己家种或者放羊。
至于他们愿不愿意的问题,没有人会考虑,反正皮鞭和砍刀会教会他们做人。
有了卖地的钱,卢象升手中也有钱修建城墙和公共设施了,此时的盛乐城,街道两边都修了排污管道,不过都藏在地下,看不见而已。
尽管这里并不缺水,但天雄军还是砸钱建起了一座巨型封闭式水池,将干净的湖水从远处引入水池中净化,然后再通过管道输送到千家万户。
要交钱的,每户一年要交纳一千文铜钱的水费,不过所有人都觉得值,有了这个自来水厂,他们就可以跟河流和湖泊里的浑水说再见了。
天雄军也在盛乐城里建了好几个大型浴场,全天提供热水,银川人很快就养成了干完一天活之后到浴场去泡个澡的好习惯。
现在侯恂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盛乐,这一路上,他可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脸都被吹得像枯树皮。
见到卢象升的时候,卢象升没有请侯恂吃饭,而是请他到总督府的热水池子里泡澡。几名手法娴熟搓澡工使劲搓着侯恂的身体,搓得浑身都通红。
泡在水里,侯恂只觉得浑身舒坦,像被上了大刑,疼得呲牙咧嘴。
“这才是生活!”
卢象升喝了一大口奶茶,和全旭一样,卢象升也喝不过蒙古人的马奶酒,不过,他们用红茶和新鲜的牛奶、加入蔗糖,过虑掉杂质之后,就成了奶茶,既可口又可以补充身体的能量。
此时的侯恂仿佛一只熟透的大虾,遍身通红,此时的侯恂非常不爽,相当不爽,那就是卢象升的态度。
侯恂以为卢象升不知道全旭的那篇文章,更不知道朝廷里发生的事情,加油添醋一说,然后,卢象升趴在一张小床上,让一名男仆给他捶背按摩,接着居然睡着了。
任何一名儒生看完这篇文章都会暴跳如雷,张牙舞爪,怒骂不绝,最不济也是拍案而起,戟指痛骂,可是卢象升却没有反应,喝了几口奶茶,然后睡觉了。
他怎么能睡着?
他怎么可以睡着?
当然,这其实就是卢象升的态度。
侯恂愤怒的,他起身推了推卢象升的胳膊:“建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睡着?”
卢象升迷迷糊糊的醒来,望着侯恂:“我昨天去张北镇巡视,回来的时候都天亮了,还没有来得及合眼,你又来了,我怎么不能睡觉?”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
侯恂盯着卢象升的眼睛:“你怎么能坐得住?”
卢象升淡淡的道:“建斗不明白尚书大人的意思。”
“整个中原雹灾铺天盖地的袭来,千万亩禾麦毁于一旦,无数百姓绝望哀号,怨声载道,这是因为陛下宠信佞臣,天神震怒,降下此等天灾警醒大明!有识之士不忍看到生灵涂炭,纷纷上书恳请陛下下罪己诏,惩戒佞臣,以求得上苍原谅,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侯恂怒发冲冠,张牙舞爪的咆哮道:“而那个佞臣为了保命,丧心病狂,竟抛出这么一封妖书,颠倒黑白,妖言惑众,试图颠覆天道伦常,如今已经是举国震怒,天下百姓皆要求陛下将这丧心病狂之徒拿下,千刀万剐以平息众怒!你作为大明侯爵,封疆大吏,深受皇恩,理应挺身而出为民请命才对,为何竟无动于衷?建斗,你真的让老夫好生失望!”
卢象升起身,挥挥手,让热水池里的仆从离开,他披了一件浴巾,走到外间的软榻上坐下:“尚书大人息怒。威武侯这篇文章固然有些不当之处,但是有些东西也是不容忽视的。比如说从万历二十八年到现在,三十余年过去了,大明天灾频发,神宗、熹宗和当今圣上都多次下了罪己诏,佞臣也被诛灭了不少,可是天灾却一年甚于一年,愈演愈烈,这是为什么?”
“卢建斗,你居然……”
卢象升接着道:“每次天灾,哪位帝王不是诚惶诚恐的下罪己诏,诚心悔过的?可是天灾依然不依不饶……千百年来我们一直深信不移的那一套,恐怕真的有问题,武威侯所提出的理论,不无道理!”
侯恂已经气得须发俱张了,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他两眼喷火,站起来指着卢象升,怒吼:“卢建斗,你…你竟然也相信他的鬼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