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吕瑞鹏就有失职嫌疑了,因此,他立刻表态道:“属下亲耳听洪中丞宣布,朝廷已封他义父为游击将军的。”
孙传庭看得一愣,怎么这个东厂番役竟然对群主自称属下?难道群主不是和尚,而是东厂的人?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他再怎么样,也想不到群主会是当今皇上。此时的他,对张献忠的印象不错,因此就出言解释道:“其实这等事情也是常见,官军中多是看不起贼人……出身的人。同样的道理,弃暗投明的人,心中对官军多少也会有些成见。有时候,有一些小冲突也是再所难免的!”
张定国一见,立刻回应道:“我们当初都是活不下去才造反的。要不是那些贪官污吏,我们至于当贼么!”
在他的话语中,很好地印证了刚才孙传庭的话。流贼出身的人,对贪官污吏是有仇恨的,至少不会有好印象。
崇祯皇帝看到,忽然眼前一亮,温体仁不是建议给薛国观派些兵,这样能让他更多地劝捐些粮食出来么!
于是,他稍微再一想,便开口宣布道:“这样吧,刘国能刘游击就先驻扎代县,听从孙郎中指挥,安顿地方。等朝廷旨意到了,再行就任新驻地。”
“我义父呢?”张定国一见,立刻就追问道。
崇祯皇帝看他如此关心,不由得一笑道:“你和你义父领本部人马前往宣府,听从辅臣薛国观调遣。”
这样的安排,可谓一举三得。
第一,张献忠调离代县这边,就避免了继续和一路追杀他们过来的那些延绥军将士的冲突。
第二,让张献忠带着张定国在薛国观身边,就等于薛国观那边也有了即时通讯手段,方便联系和了解薛国观那边的情况。
第三,张献忠这些流贼出身的人,对于乡绅没有什么好感。如果薛国观一声令下,根本就不会有那些正规明军般瞻前顾后,有诸多顾忌。他们应该是恨不得薛国观最好对每个乡绅都强行捐助,他们在这行动中绝对会尽力。
张定国一听,刘国能是跟着还不知道是什么官职的孙传庭,而自己的义父,却是去跟内阁辅臣身边,这是大大的提拔啊!要知道,内阁辅臣,就类似前朝的宰相。
这么想着,他立刻从聊天群中退了出来,对正在生闷气的张献忠说道:“义父,京师那边说,让你领本部人马去宣府,听从辅臣薛国观调遣。”
“什么?”张献忠一听,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说是辅臣?”
“是啊,内阁辅臣!”张定国也是满脸兴奋,点点头确认道。
张献忠得到确认,心中有怀疑朝廷诚意的那点心思,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满心欢喜。以后攀上了内阁辅臣的关系,这远比孙传庭要好多了!他兴奋地站起来,来回走动后,忽然站定,对张定国说道:“你赶紧替义父谢谢,就说义父必定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
张定国听了,立刻重新进入聊天群,按张献忠的吩咐做了表态。崇祯皇帝见了,正要勉励几句时,一直没说话的张凤仪忽然说道:“我部已追上大同军,其人马损失过半,大同总兵吴襄安然无恙。流贼有五千余人已越过大同军,先一步逃往北方了。沿路流贼不少,散落山林。”
这真是一场乱仗,大同军先逃,后面则是流贼也在逃。但吴襄他们却以为身后那些流贼是在追击他们,吓得马不停蹄,一刻不停地往北逃。
路上有流贼步军不知道情况,想按事先约定拦一下大同军,都被狗急跳墙的大同军一冲而过。
被冲散的流贼步军看到大同军后面的同伙,开始还蛮搞笑的,后来发现他们却是在逃命,好像说是延绥军杀来了,顿时就跟在后面沿着大同军逃走的方向跟着逃。
流贼越逃,就裹挟了沿途的步军跟着跑,一路上,那是越逃人越多。而他们人越多,大同军就越慌。这种时候,就算吴襄想整军再战,那军令也传不下去了,只能是继续跑。
就这么跑着跑着,终于遇到了一路赶来的大同军步卒。可这些步卒看到骑军竟然飞一般地逃回来,在后面则是无数的流贼在“追”,于是,这些步卒也转身逃了。
逃到后来,马祥麟领着挑选出来的骑军追上来时,那些流贼骑军就如打了鸡血一般,突然加速,跑着跑着就越过了前面逃跑的大同军,然后绝尘而去。
而大同军望着远去的流贼骑军背影,是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自己隐身了还是那些流贼眼瞎了,竟然追过头去了?
这种疑惑,一直到马祥麟追上他们时,才恍然大悟知道怎么回事。然而,跑到这个时候,累死了的吴襄一清点人马,发现少了至少一半。特别是他从马祥麟口中知道了昨夜开始的整个事情经过后,简直是欲哭无泪。好好地原本有一份大功劳的,就那么被自己丢掉了。而眼下,却不知道朝廷知晓此事后会如何处置自己!
再说在聊天群中,崇祯皇帝知道了事情经过,都顾不得去想如何处置吴襄,仔细考虑一会后,立刻说道:“让延绥军即刻分兵北上,调集沿途地方卫所官军,搜捕散入山林之流贼,务必清理干净,不得让流贼祸乱地方!”
吕瑞鹏听到,立刻答应。
“马祥麟所部,从地方接受补给,继续追击逃跑之流贼,不能给他们喘息机会。”
张凤仪听了,也是立刻答应,对于这个旨意,她早就猜到了。
崇祯皇帝想了下,又对张凤仪交代道:“让吴襄整顿剩下兵马,沿途清理剩余流贼,直到和延绥军汇合!”
这事说完之后,他瞄见成就值只有84点了,便又说道:“后续事情,私聊给我,这群就解散了。”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便解散了临时群。得,没成就值,该出宫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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