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
王阵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思绪顿时乱了套。
“传说～，传说～，是传说～”如机械般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王阵陷入了深深的呆滞中。
对于传说，王阵也只是耳闻，从未奢望去验证过，因为那是真真正正的传说。
传说中，大陆在很久很久以前，至于有多悠久，从来没有人能够说清楚过。也许是数万年，又或许是数十万年以前，大陆上曾经出现过一个没有内晶强者。这位武者已经没有人记清他的身份和名字了，王阵只知道，他除了没内晶之外，还是一个令人极度眼红的能力，那就是他可以掌控五灵全部的属性内气。这个人被那些知晓这段历史的老怪们称为：神。
真正的神，凌驾于武神之上的神。只有他才配得上这个称号，由于没有名字。这个人随着历史长河的奔流慢慢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不过，还是有极少数人管他叫做：传说。
传说。代表着勇武大陆之上，还有比武神更加厉害的人物。
传说。也代表着武神并不是武道的究极。
只不过传说之后又是什么，根本没有人知道。
据老怪物们传下来的信息中提到，传说并没有死，而是去到了更加广阔的空间。
回忆着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王阵的心潮不由自主的澎湃了起来。
眼下，一个与传说极为相似的人物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王阵又怎么能不激动。
对于王阵来说，这根本就是亲眼见证传说的过程。
曾几何时，有人问过王阵，你相信天命么？
王阵说：不信。
“为何？”
“武有道途，勤为勉之。”王阵答道。
那人点过头，也称赞过王阵。只不过，那人还说了一句：“你知道的少。其实天命也是存在的。”
王阵不服，问道：“何为天命？天指之命？”
“可以这么理解。”
王阵鄙夷：“人以修武来证道，突破寿命极限，达永生，是为逆天改命。弟子认为，天命并不存在，如果存在，只留人之心。”
没错，问这问题的人正是王阵的老师，王阵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想起自己的老师了，说不得，连老师的名字也很模糊。他只知道，自己的老师并没有达到武神的境界，也没有尝到永生的滋味。
然而，王阵却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老师在与自己永别之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王阵，你要相信天命，传说就是天命。天命也是传说。”
说完这句看似简单，但禅机深藏的话，王阵的老师离开了人世。而对于王阵来说，这句话可以说是王阵活到现在唯一没有解开的迷题。
王阵研究阵界，是一个心思缜密而又追根究底的人，没有他解不了的迷题，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被称为阵神，就算王阵的老师也没有如此殊荣。
可即便是如此，王阵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关于传说的资料，那就是一个千古不解之迷，就连王阵也要自惭形秽的放弃追寻其由来的想法。
只不过，王阵相信有传说，但他却不相信天命。这一切看似矛盾，但却不尽然。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王阵终于对自己的想法与理念开始产生了动摇。
莫然与传说一样，都是没有内晶的强者，而且都是惊才艳艳之辈，王阵不敢肯定莫然的天赋可以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试想，一个二十出头的武狂强者，说出去，不吓死一片人才怪，更让无数人嫉妒与羡慕的是，这个年轻人还是一名五级的丹师。如此天赋，当真唯天所不容。
在王阵的记忆中，这样的人一旦出世，只有两种结局：一种就是天赋逆天，唯天不容，中途夭折。而另一种…
王阵不敢去想，但又没办法不想：“难道…，传说正是天命？莫然就是传说。”
太诡异了，一切超出了王阵对武道、阵道甚至天道的理解。另一方面，最让他感到深深的震惊的是，这一切动摇了他的想法。
“传说。”王阵长叹了一声，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小到只是这大千世界的一粒沙尘，微不足道。
一直戴着阵神的荣耀光环，王阵从未像今天这般怅然。对于他来说，天下间除了传说以外，没有他解不了的迷题，也没有他洞彻不了的道。
然而今天，他动摇了。
望着莫然体内那互相缠斗，丝毫不让的三色能量内气，王阵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眼神出奇的坚定。
略微沉吟了片刻，王阵郑重的对莫然说道：“莫然，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正忍受着内气噬体相争痛苦的莫然，听到王阵这没来由的一句，不由气苦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提这个干什么。我记得。”
“现在我要改变这个交易。可以么。”突然间，这个一向自大的王阵用起了商量的口气。不由让莫然一愣。
“怎么改？”莫然错愕道。
“你不用帮我找到肉体，也不用帮我灵魂重归肉体，更不用去帮我杀人。我只要你办一件事。”
见王阵说的郑重，莫然也感觉到前者的情绪变化，受到前者感染，莫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找人。”
“找什么人？”
“传说。”
“传说？”莫然苦恼着咧了咧嘴，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埋怨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别说是找人了，现在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还很难说，你还是先担心我们的处境吧。”
闻言，王阵似笑非笑的自言自语，道：“如果老师说的是真的，传说就是天命的话，那你一定不会死。”
“什么传说？什么天命？”莫然急的就要骂起来了。
王阵微微一笑，突然眼前一亮，随后道：“说吧，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答应。”莫然拿王阵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点头应允，随后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快点将“九幽神火”炼化吗？”
“没有。”王阵的回答再度让莫然几欲昏厥，不过还没等他骂出声来，王阵却是又道：“不过你不用死，也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
“真的？”
莫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听到王阵这么说以后，就连身上的痛苦都减弱了半分。
“你有办法？”莫然眼前一亮，追问道。
王阵点了点头。
“快说，什么办法。”此时，莫然已经迫不急待了。
王阵微微一笑，似乎解脱了一般，说道：“不忙，他们还能支撑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你要记好了。”
“有话跟我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死神都已经临近，王阵还要跟自己说话，这般举动让莫然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脸色逐渐的阴沉了下来，莫然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强撑着身体愤力一撑，这次居然能动了。感受着控制权一点点回到自己的手中，莫然心下窃喜，可当他再度催动内气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仍旧无法控制内气，而那三色能量的内气正在自己的体内战的如火如涂。
小小的有些失望，莫然赶忙坐正的身子，双腿一盘，心神收敛，回归灵魂意识之中，对王阵说道：“什么话，说吧。”
见莫然态度骤变，王阵赞赏的点了点头，方才问道：“你一直是在收集五灵本源吧？”
此言一出，莫然面色大变，这可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自己从未跟任何人说话，即便是王阵，他也没在其面前提出一星半点，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莫然那惊愕的神情，王阵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假，笑着说道：“你不用惊讶，刚刚我看了你的紫府，里面有着三种内气，虽然那紫气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抛去那紫气，除了那本源木灵之外，还有一种就是“九幽神火””
顿了一顿，王阵突然长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如数家珍般说道：“本源木灵、火灵，你已经得到，我来告诉你其余三灵的下落，你可要记清楚了。”
听到王阵如此一说，莫然那震惊的心情更加难以平复：这王阵真是料事如神，只是在紫府内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甚至他居然还其余三灵的下落。这…，这王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当莫然全力的想着，王阵的终于开始说了起来：“大陆以南，荒芜之地，以土为灵，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本源土灵就在南方的荒芜之地，那里山高陡峭、怪石嶙峋，除了万里土丘，就是岩石峭壁，虽然我不知道本源土灵的位置，但你只要到了那里，找到蛮荒一族，就能打探到本源土灵的下落。这是其一。”
根本不给莫然问话的机会，王阵继续说道：“大陆以东，无边海域，那里被称为放逐之地，具体的历史我不多讲，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要你记住的是，那里被人们称为乱星海域，在乱星海域的深海之中，就藏有本源水灵。只不过相比蛮荒之地来说，要想去乱星海域，会有一定的难度。那里全是另类的修行者，包括丹修、阵修，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修炼人士，他们的性格都很怪异，不太喜好热闹，而且那里的人很自负，如果你能找到那里，我希望你能把握好自己说话办事的尺度，这样对你取得本源水灵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到这里，莫然突然一笑，用那正经的目光紧盯着王阵，问道：“你就是乱星海域出来的？还有穆林，也跟那里有着瓜葛，甚至烈破天？”
王阵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直接给予莫然回答，便接着说道：“大陆以西，极地草原，落月美景，喜不胜收，别看那里四季如春，皆是灵花灵树，但在草原深处，却是有着一个古老的契约，到了那里，完成契约，你将会见到你梦寐以求的本源金灵。”
“契约？”莫然咦问了一声，不解道：“什么契约？你这么说，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找？”
“哦。那不如这样，你只要找到两个古老的家族，也许会找到那契约的原由。”王阵道。
“哪两个家族。”
“金剑玄光以及天元霸枪。”
“金剑玄光？”听到这个名字，莫然不由一愣，惊讶道：“这个家族姓许？”
“呵呵。看来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王阵微微一笑，道：“没错，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就是金剑玄光的人。”
闻言，莫然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
见莫然对自己似乎小有成见，王阵却是没有不高兴，而是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涉及到古老的秘密，一般的人是不知道的，而且大陆上也有人不希望人们知道他们的事，所以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会亲口提及西面的事。”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莫然很是疑惑的问道。
王阵闻言，顿时闭上了嘴，不再言语，像是有什么事触动到他一样，隔了半晌，王阵方才笑道：“不告诉你？不告诉你的话，我相信你找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找到那里。”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