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二皇子扫了眼侍候的人，停了话头。
“你们都下去吧。”
皇后知道儿子是有话与她讲。
等人走了，皇后才问：“什么事急吼吼的？”
“母后，你知道姨母的事了吗？”
“她不是禁足了，还有什么事？”韦皇后没有在意。
“母后，儿臣刚刚从宫外回来，你知道儿臣听到了什么？”二皇子急道。
“听到了什么？”
“外面传言，说姨母做了天怒人怨的人事，连鬼神都看不过眼，一夜之间将她满头青丝给剃光了！”
“什么？这传言可是真的？”皇后的手一顿。
“是不是真的儿臣还不知道，不过，我在进宫的路上碰到了三皇叔，他带着萧院首一同出了宫，看他的样子，外面的传言不似做假，三皇叔急匆匆的，连儿臣与他打招呼，他都未听见。”
皇后听完沉默了一晌，这事若是真的，可不是小事，比她陷害那杜家的人都严重。
他儿子若要顺利当上皇帝，就要依靠三王府和镇国公府这两府的助力，她不允许三王府这个助力出现意外。
“你回宫去，装作不知此事。”皇后神情严肃，“我立即派嬷嬷去三王府查探事情的真假。”
“是，母后。”
二皇子走出了大殿，想想又折身回去。
“你怎么回来了？”
“儿臣想着，这事若是真的，三皇叔能请萧院首去，必定也是怀疑是生了什么奇病，如若是生了病，但愿萧院首能治好，倘若他治不好，儿臣还想向母后推荐一个人。”
“谁？”
“就是文玉表妹想嫁的扬威将军的未婚妻。”二皇子道。
“母后虽然听说她被称作小神医，但到底没有见过她的医术，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她？”
“母后，七王叔去过今年的医比大会，他自是知道她有没有真本事，儿臣那日从七王府门前过，恰好碰见她从七王府出来，听说，七王叔让她替七王婶看病，而且，病情有所好转，七王叔多看重七王婶，儿子断定她的医术是真的好。”
“若是她的医术果真如传言那么好，到时候自是要请她去看一看的。”皇后点点头，除了因为三王妃和文玉郡主想抢唐三为夫婿，她和杜华之间没有什么交集，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若真是能治病，当然好。
“儿臣只怕她不会愿意！”二皇子提醒。
“这事先放一放。”
二皇子离开，皇后立即吩咐人去三王府探听情况。
然而，等她的人派去三王府时，萧院首已经从三王府出来了。
想着自己看到情景，萧院首恨不得自戳双目。
满屋狼藉，人不人，鬼不鬼的坐在那，要不是有三王爷陪着，他得吓得往外跑。
不过是几日，以前端庄大方美丽的三王妃竟然变成了那一副阴气森森的模样，想想就瘆人。
萧院首回宫后直接去了太后娘娘的宫殿。
“娘娘，萧院首回来了。”于嬷嬷走过去禀报。
“恩，让他进来回禀。”太后娘娘点点头，将手中的绣品最后一针收了，并俯首咬掉了线头。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
萧院首远远的朝太后娘娘跪下。
“起来说话，于佩，赐坐。”
“是，娘娘。”
“不用，不用，臣站着回就好。”
“坐着吧，年纪也不小了。”太后娘娘道。
“谢太后娘娘恩典。”
萧院首就着于嬷嬷拿来的小圆凳坐了半边屁股。
“是病么？”
太后娘娘问道。
“回娘娘，并不是病！”萧院首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三王妃，“臣为她把脉，脉像强健平稳，无疾！”
“没查出原因？”
“没有，如果有其他原因，只能说明微臣医术低微。”萧院首低头道。
“你的医术很好，没有其他原因，不是病，就是鬼剃头！”太后娘娘眼神一寒。
“微臣听懂了。”
萧院首站起身，心中为三王妃默哀三秒钟。
“去吧，在这怎么回的，皇上那就怎么回，这事儿，皇帝他必须知道！”太后娘娘又道。
“是，微臣明白！”
萧院首退下，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今日早朝后，帝师大人又来了一趟宫中。
三王妃对杜家的孩子出手，就是没把帝师府放在眼中。
帝师大人主动告诉了皇后娘娘，这一切事情都是在他的筹谋中，三王妃掉头发是怎么回事也一并告诉太后娘娘。
这些年，太后娘娘不管前朝后宫之事，帝师府也低调，让有些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正好借此事杀鸡骇猴，更是为了杜家几个孩子出口恶气。
皇帝那边清查月上楼很顺利，三王妃被禁足，且又出了大事，无心事管上月楼的事。
三王爷平日里不管上月楼的事，想出手又无从出手，这让皇帝钻了空子，五城兵马司抓了月上楼的掌柜和伙计勿，连夜审问，审出了不少事。
比如，月上楼里的小倌倌，有一半是逼良为娼，是良家子弟，只有一半是通过人牙子买卖来的；又比如，月上楼赚得银钱有部分去向不明……等等。
最让皇帝恼火的是，月上楼常年住着的恩客里，竟然有一个人是大魏的间谍，之所以常年住在上月楼，就是为了在那方便打听东凌国各种情报传回大魏。
这个间谍不是五城兵马司发现的，而是阎带着人发现的，阎发现时，此人正在销毁证据，且此人武功高强，擅易容术，若不是碰到了比他更棋高一着的阎，怕是会成为漏网之鱼。
虽然此事不论是三王妃和三王爷都不知道，也未参与，但是上月楼是三王府的产业，就是原罪。
抄家，诛杀九族不至于，但是对于三王爷和三王妃的惩罚少不了，也轻不了。
三王爷在面对三王妃的光头是被鬼剃头后的巨大冲击后，人才晕晕乎乎的出了主院去了前面，听他的护卫来向他禀报：“王爷，皇上宣你进宫。”
三王爷都不知道萧院首是什么时候走的，听护卫这一禀报，他晕乎着的脑袋才清明了起来，“皇上又宣我？”
他才从宫里出来！
“是，而且是李公公亲自来的，李公公说，皇上有要事同王爷你相商。”
三王爷摆了摆脑袋，又用双手在脸上蹭了蹭，强行让自己冷静，“好，本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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