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西因士叹了口气，他向妲斯琪说起辛达理近三十年的发展历程，以前巴赛勒斯怎么与他说他现在就原话复述给妲斯琪听。
大城市的发展如此类似，一个城市腾的飞绝对要倚靠经济带来的红利，有了金钱城市才能出现高楼出现中央公园还有与之配套的消费场所与医院学校。
有了这些市民赖以生存的基础设施，出城市才能吸引新的外来人口在这落户安居乐业，有了外来人口便有了劳动力和对原有市场的冲击，冲击产生压力刺激市场自我完善像更高层级迭代进化。
但是经济的红利在膨胀发展到一定阶段便会开始反噬地方高层建筑，这就是当城市的经济命脉被一家甚至几家同时垄断时形成的寡头经济。
寡头经济为了保护自己的市场份额不受冲击，他们会有意识的掐掉市场中年轻有前景但是尚未形成竞争力的幼童型企业。
寡头因为占据高地只要不断的压制进犯者他们的收益便会一直持有用不亏损，但是因为寡头们的存在市场的迭代将会受到搁置甚至长久停滞倒退。
这是市场经济的特性，无论是哪座城市都无可避免，粗放型发展就是一个莫比斯环，如果没有人切开这个首尾相连的蛇，这个市场影响的城市就会肉眼可见的变得不幸。
“看来他们要整治斑芒了……据我所知小联盟的转移承办倒是让斑芒被渗透的问题提前暴露了。”
西因士说完不幸的市场经济后他说斑芒将会迎接一场权力逐浪，妲斯琪口中的一个建筑承包商占领斑芒本土五成的施工项目已经构成了垄断市场。
如若斑芒还想发展下去，悬崖勒马的时间兴许已经所剩无几。
*“诶……涉及金钱权力等问题的案件侦破吃水位还是很深的，就像金沙岛整治了这么多年外围倒是抑制住了内里还要囤积兵力等着时机一锅端整治。”
“话也不能这么说，金沙岛是全世界都盯着的枪靶子，治理到位但方法粗犷要被做文章，治理不到位还是要被做文章，一定要做的又到位方法也好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西因士叹了口气，俗话说网民的记忆七天甚至更短，网民素质参差不齐取个平均值就是刚受到社会启蒙教育，肚子里有点墨水最喜欢一些花里胡哨的概念和追求。
*“也对众口铄金，舆论是可以操纵可以杀死人。”
妲斯琪双手抱臂点点头，西因士就是一个典型的舆论受害者，他如今除了说他那遭倒霉外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他人苦的民众也当仁不让。
“舆论是个可怕的东西，就像人的思想一般，又正义又邪恶，可以求真也可以捏造凭空吃人，而且最可恶的是制造舆论的成本很低但是叠加起来的势头却比任何武器都有杀伤力。舆论战是比生物战更低廉收效更好的战争没有之一。”
西因士自身的经历让他对舆论看得透彻，他自知自己不是好东西但是那些因为攻击了自己这个坏东西而觉得自己是好东西的人才是最可恶的。
当一个社会要捧高踩低，用卑劣衬托高尚，用贫弱映衬富强那才是世道恶化的开端。
这与其说是一上一下的对比不如说是刷新各自的三观下限，毕竟自古贤者难为但是恶人却好当，只要有了更低的刷新自然可以衬托曾经的卑鄙不那么卑鄙。
甚至更加离谱的是，这些卑鄙可能因为更卑鄙而变得高尚更高尚，这完全取决那更卑鄙有多刷新下限。
要不现在网上怎么有句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话流传。
她虽然抢了你的男人，你失去了男人，她失去的却是名声啊！
名声啊……
*“细菌战……可以造成城市乃至地区经济瘫痪，舆论战虽然会有经济损失但是……好像也对，教廷圣地圣战就是舆论战的最高产出。”
舆论战和细菌战，一种是新时代开辟的战场另一个则是从热战直接延续下来历久弥新的战区。
妲斯琪刚想反驳，但是她转念一想其实舆论战更加可怕的地方便是它近乎零成本辐射面广阔无垠。
相比细菌战而言，舆论战根本不需要建立专门的研究实验室，有手就行会打字会说话即可准入门槛极低要领便是人性法则。
“圣战只是舆论引发的一种颇为激进的表现形式，其实舆论战最可怕的地方是无形的软化稀释还有反向转化。”
西因士想到世界上对人类死亡的界定，他觉得这和舆论的可怕之处完全可以类比。
人类的死亡有三重意义。
第一层面是生理性死亡，身体器官衰竭没有基本生理反应，是身体死亡。
第二层面的死亡是物质性死亡，身体的消亡化作灰烬虹膜指纹基因不复存在。
最后一层便是非物质性死亡，世界对这人曾经存在的音容消散，记忆里此人的存在被抹掉，最后一个记得这个人的人遗忘他。
“我打个比方，我是个有污点的人，舆论的软化便是我的污点似乎没这么无可救药，我犯错有理并且值得同情甚至我可以得到法律的松绑，当然没有污点的人可以捏造污点。”
“舆论的稀释，还是以我为例子，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个人档案可查无污点，但是主流媒体唱我有污点我身边的人说我有污点，到了最后我公开个人档案后社会对我的认知是一半人认为我有污点一半人认为我没有，这便是稀释，有的变少是正向没有的变有则是反向稀释。”
“最后，舆论最厉害的地方还在于策反也就是转化，例子还是我。”
*“我来说吧，萨耶曼就是例子，她被策反了，因为她相信西部文化可以包容她。”
虽然西因士拿自己举例子，但是其实妲斯琪知道他就是在说自己的遭遇，他是被捏造污点还有舆论反向稀释的人。
她打断他的话，舆论无处不在别有因哪来果。
“对，舆论是可怕的，但是不能害怕舆论。”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