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马总，咱们没有那么多钱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账面上真的没有这么多钱，不信的话您可以查账。”
“是，我也知道咱们开业到现在客源少，生意不是特别红火，但也不至于没钱吧？王总不是上个月才给转了一笔钱吗？”
“咱们这楼上楼下这么大的摊子，还有这么多员工的工资要发，每天的食材都是新鲜供应的，到了晚上用不完都要丢掉，运营成本是很高的，王总每月投进来的钱都有详细的流水，我可以拿给您看。”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要能看得懂还用问你吗？”
“那我出去了，您有需要的话可以再叫我。”
“知道了，赶紧出去，看着你心烦。”
“呼！”
马娜心神不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奇怪，虽说她不懂经营，但算钱还是会的，德胜楼开起来之后生意是没有他们预想的那么火爆，可是王德胜应酬多，人脉广，平时他都会把生意伙伴和朋友们拉来这里捧场，生意怎么都说得过去，她大概心里也有数，这里还是有钱赚的。
周会记是楚天南带来的，凡事都会向他汇报，马娜也能理解，毕竟自己不会做生意，她也不愿意赔钱，只是最近赵刚来得有点儿太勤了，她心里有些紧张，虽然她对外声称赵刚是她的远房表哥，但是这个周会记和她始终不热络，实在拿不准她会不会在楚天南面前说些什么。
“她是不是偷听了我要给赵刚买车的事情，所以故意说没钱的，欺负我看不懂账目。不行，我要跟楚天南谈谈，先下手为强，不能让他给拿住了。”
拿过手机拨通了楚天南的电话，“你好。”
“喂？是我，有公事找你，你今天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还是不要在你那儿了，去外面说吧，地方你选，选好之后发给我。”
“就在我这里说不行吗？为什么要去外面？”
“呵呵，还是在外面吧，你会庆幸这个决定的。”
城北一间只有会员才可以进入的茶馆里，马娜一个人盘腿坐在蒲团上，手指不停抠着桌上的茶壶，眼神焦虑，时不时抬头看看包厢的门，心里想着楚天南电话里的语气，“他到底什么意思？不会真的知道了什么吧？”
“先生这边请，马女士早到了。”
“谢谢，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这里不用你们招呼，我有需要会自己按铃的。”
“好，您请。”
“吱吱。”
听到外面的动静，马娜急抬头，快速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故作镇定。
“不好意思啊，公司里事情比较多，耽搁了一会儿。”
“楚经理是大忙人嘛，可以理解。”
“这里就我和你，不用硬撑了，累得慌，有事儿快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那个周会记是你找来的人，想必平时的账目也是你在盯着的，对吧？”
“哦？什么意思？钱少了还是账不对了？你今天这是鸿门宴啊，找我兴师问罪来啦。”
“我今天要用钱，可是她说没有，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马娜，你不觉得自己找错人了吗？首先，德胜楼是你当家，你每天都在上班，营业额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数？第二，老王是大老板，投的每一分钱他都项目清楚，你以为他平时不来就不关注你了吗？他是生意人，投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有计划的，他就是太疼你了才会让你胡乱折腾的。还有，我也是按照老王的指示在工作，做好的账他会拿给他过目的，难道我能一手遮天不成？”
“你真以为我傻呀。每天来吃饭和茶的顾客还是不少的，怎么可能不盈利？那赚来的钱呢？我看你就是和周会记串通好了来挖我们家钱的，仗着德胜信任你就在他眼皮底下为所欲为。”
“马娜，你也是个成年人，就算没有文化也应该懂分寸吧？说话可要讲证据，不能张开嘴想说什么就说。”
“恼羞成怒啦？我眼睛还没瞎呢，以前你们在公司每次提到刘敏的时候，你的眼神和语气都会有明显的变化，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我们只是多年的好友，关系亲密一些那是自然的，这点老王很清楚，不用你在这儿胡乱猜测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把德胜家里的地址发给我？你不要告诉我是发错了，这场战争是你挑起的，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呢。现在是怎么啦？良心发现了，想要给刘敏报仇？”
“你闭嘴！”
楚天南明显被马娜的话激怒了，重重的一掌拍在茶桌上，打翻了滚烫的茶壶，澄明的茶汤带着淡淡的清香四下满溢，楚天南抽回烫红的右手，随意用湿巾擦拭两下。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没有吓到在市井长大的马娜，她冷眼看着一切，倒是慢条斯理起来，把纸巾铺在桌上被茶汤一点点浸湿，再铺一张，如此反复，它们粘在一起潮湿泛黄的模样，多像她可笑的人生呀！
“你也不用这样发火，他们婚都离了，你们之间有或没有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的生活，不管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我都不希望被破坏。”
“是吗？那对不起了，这话要是放在一个月以前说的，我就大方的成全你了。可如今，事情有了反转，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思？什么反转？我没得罪过你吧？”
“别急，先看看这个再说。”
楚天南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摆在马娜面前，端起自己手边那杯幸免于难的茶杯，凑近嘴边细细品起来。
“亲子关系，0.00%，这是什么？你怎么搞到的？”
“冷静，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滚！楚天南你是人嘛？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不要给我扣这个帽子，你敢做就要敢认，只要你跟我好好合作，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保证你可以穿金戴银继续过你的好日子。”
“合作？你打的什么坏主意？”
“你现在没有选择，只能考虑我的建议，好好想想吧。”
“你！”
“我走了，这个文件我有备份，你自己处理了吧。”
“原来你才是老狐狸，我们都被你骗了。”
“行了，留着力气回去找你的相好商量商量吧。”
“我，啊！”
楚天南懒理马娜的咆哮，整理好裤脚从蒲团上站起来，走出了包厢。
“先生，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关系，茶壶打翻了。”
“哦，那我去收拾。”
“谢谢。”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