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查出来太子中的是什么毒吗?”皇帝脸色阴沉的可怕,似乎随时爆发了一般。
“恕臣无能……”太医颤颤巍巍,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打起了架来。
“确实无能!”皇帝大怒,一拍桌子喝道:“既然无能,要来何用!”
“父皇。”朱樉硬着头皮走上前,忙道:“太医虽然无能,可若是杀了便再也无人能治好大哥了,还请父皇息怒,大哥的身体要紧啊!”
皇帝显然一愣,没想到这个不受自己待见的儿子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和他平日里的凶狠可不一样。
收敛了脸上的怒色,皇帝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可有何办法?”
“眼下,不如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遣来一同会诊。”朱樉忙道。
那太医闻言也跟着附和道:“秦王所言极是,太子殿下所中毒确实颇为蹊跷,臣一时难以辩出,不过好在毒性并不强,于太子的身体来说倒无性命之忧,只是不能对症下药,无法清除毒素,使得太子殿下难以清醒过来。”
“既然如此,还愣着干什么!把所有太医都给朕叫来!”皇帝忙喝道。
有侍卫闻言匆匆去了,这时朱樉才恍然想起留在寝殿外的侍卫和洪福仁,只是不知为何,一时拿不住,也不愿开口。
这边侍卫出去了,那通传朱樉的侍卫却走了进来,本来传来朱樉后便要复命的,可是因为要看管洪福仁,所以一直没有进来复命,如今这才进来复命道:“皇上,秦王自秦王府带来了一名医者。”
“哦?”皇帝似是有些疑惑,转而看向朱樉。
朱樉忙道:“听闻大哥病重,正好府上来了一位大哥推荐的大夫,便一同带进了宫中。”
“你是说是太子推荐给你的?”皇帝听出了朱樉话中意思,分明是要推卸,好卸了皇帝的猜忌。
“是。”朱樉忙答:“这些日子,儿臣腰疾复发,大哥心疼儿臣,特推荐了这名大夫。今日大哥来我府上,也就是为了此事,听侍卫说大哥病重,儿臣便将这名大夫带来了。”
“既然带来了,就进来瞧瞧。”皇帝忙道,只要有救治他心爱的儿子的希望,他都会一试。
当太监领着洪福仁进来后,洪福仁便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伏在地上,头不敢抬,大气不敢喘,恭敬的声音显得卑微而怯懦,大大的满足了上位者的威严。
“你就是太子推荐的名医?”皇帝显然有些不信,眼前的这个胖子看起来年纪并没有多大,而且富态的体型怎么看都不够精明,真的能行吗?
洪福仁惶恐的低声回答:“蒙太子不弃,草民实不敢当。”
“如今太子身中剧毒,你可有法子?”即便不信,皇帝依然是要问的。
洪福仁顿时一惊,恐慌道:“为了太子殿下,草民甘愿一试!”
“很好。”显然,洪福仁的话深得皇帝的心,摆了摆手,示意洪福仁起身,皇帝这才说道:“你若能医好太子,朕重重有赏,若是敢不尽不实,朕也必让你死的难看!”
“是,草民明白。”洪福仁又深深叩了个头,这才唯唯诺诺的起身,在太监的指引下,进了内室。
室内有两个太医,还有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太子朱标,床榻边上有两个侍女。知道洪福仁是来看太子治病的,两个太医显然不屑的瞥了一眼,却没有多说话,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民间的庸医,竟然妄想立功,简直痴人说梦。
洪福仁却顾不上其他,恭敬的放下药箱,取出垫枕放在太子朱标的手腕下,然后轻轻伸手搭脉。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洪福仁轻轻闭上了眼睛,他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实现的,不过他很清楚,这是徐君器安排的局,解局的人就是自己,而所谓的毒也是他最为熟悉的一种慢性毒,这是他和赵二娘斗药的时候研制出来的最为奇特的一种毒,是用三十六中毒药提炼而成,此毒虽然厉害,却只会让人沉睡不醒,绝不会要人性命,但是因为提炼特别麻烦,所以解毒也十分困难,要知道每种毒药都可能产生相合相抗,而解药也一样,一旦相合,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一旦相抗,便更有可能衍生出更为可怕的毒素,这也是这种毒药最为特异的地方,之所以选择这个毒,不仅是因为它不会真的伤人性命,最重要的是这种毒不是谁都能解的,即便是知道了毒素的来源,也未必能配制的出解药来。当初和赵二娘斗药,就是在这个毒药上,洪福仁略输一筹,也正因为此,两人躲在屋子里一起研究配制解药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后,洪福仁缓缓睁开了眼睛,面色沉重,神情忧郁,不等其他人开口询问,那边,一群太医走了进来,他们接到皇帝的传召,忙赶来,见到正在把脉的洪福仁,都很惊讶,不过都识相的没有说话。
洪福仁主动让开,退到一边,等各个太医一次前去把脉,最后皆是面露愁容,纷纷摇头,一同踏出内堂。
见到众位太医出来,皇帝忙坐直了身子,此时的堂内不止皇帝和秦王朱樉,就连皇后、众位皇子也都纷纷到场,很明显,太子的病已经传到内宫,而且已经很多人知晓了。
“各位太医,如何了?”看着众人面脸愁容,皇帝神情也紧张了起来。
“回皇上。”其中一名太医忙道:“太子却为中毒,只是这毒素颇为奇怪,臣一时半会还不能分辨。”
“回皇上,根据老臣多年经验,太子所中的毒似乎不止一种……”
太医的话引起众人点头,纷纷称是,皇帝顿时面色不善,喝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并非被一种毒所害?”
“也不尽然,亦或是一种毒也不一定……”太医有些吃不准的解释。
“荒唐!”皇帝一拍桌子,冷冷一喝:“枉你们自命不凡,竟然连太子中的什么毒都弄不清楚,简直是愚蠢!”
“皇上。”坐在一侧的皇后,面露愁容,微红的眼眶露出几分怜惜,华贵的服饰衬托的格外惹人心疼,“要不还是下诏寻医吧……”
“皇上。”就在这时,角落里的洪福仁顿了顿,终是开口道:“草民愿意一试,为太子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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