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女子,高挑的个儿,扶风弱柳般的身姿,一双浓眉大眼水灵灵的,华贵的罗襦裙在胸前绣着硕大的牡丹,艳红靓丽,腰间一根红色系带将身姿衬托的分外妖娆,这就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胡充妃。
充妃进了屋子后,淡淡的扫视了一圈,眉角隐隐的笑意,满面芙蓉春色一般,然后走到皇帝跟前,脆生生的娇嗔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你怎么来了?”皇帝似乎很是喜欢充妃,伸手扶起胡充妃后,示意在其身侧坐了下来。
“都说太子生病,这都好些天了,臣妾担心的很,就来看看。”胡充妃面上虽有笑意,语气中却满满的担忧,让人听着不由随之担忧起来。
“爱妃来的正好,朕正要听一听风间的汇报,你也一起听听,参详参详。”皇帝说的很隐晦,但是大家都明白,这些日子这个侍卫长风间没有闲着,似乎已经查清楚了太子中毒的前因后果了。
皇帝说罢,摆了摆手,风间这才走了过来,高声道:“回皇上,那二人已经供认不讳,他们不仅要下毒毒害太子殿下,还要下毒毒害六皇子朱桢!”
“什么!”胡充妃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众所周知,六皇子朱桢是胡充妃唯一的儿子,充妃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这一消息无疑是激怒了充妃。
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他倒是没想到,事情还远不止眼前这般。
“继续说下去。”皇帝阴沉着脸色喝道。
“他们声称是受人指使,为的就是谋害太子,除去一切阻挡皇位之人……”
“你胡说!”风间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秦王朱樉便厉声喝道:“这不可能!”
“秦王,臣还没说指使之人是谁呢。”风间似乎很不买账,语气中满满的嘲讽。
朱樉顿时一惊,失声的转而看向皇帝,慌乱的解释道:“父皇,那二人虽然是住在儿臣府上,可是儿臣根本不知道他们有这样的阴谋,此事,儿臣丝毫不知啊。”
“孽子!”皇帝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瞪,喝道:“既然不是你,你又何必急于出来否认!分明是做贼心虚!”
“儿臣没有啊。”朱樉脸色一白,心中暗道不好,忙哭诉道:“还请父皇明察,儿臣真的不知情啊,定是风间屈打成招,冤枉儿臣的。”
“自古以来,不动大刑如何撬开真相。”风间不以为意,他确实用了大刑,若非如此,徐自宏和徐自兰又怎么会招认呢,不管是屈打成招,还是从实招来,只要给皇帝一个真相便够了,更何况,风间根本不相信秦王与此事无关,毕竟秦王的为人有目共睹,对太子的芥蒂也是由来已久。
“将二人带上来。”皇帝冷冷的看着朱樉,脸上失望的神情一览无遗。
很快,风间命人将两个遍体鳞伤的人拖到了堂前,徐自兰还好,虽然身上有伤,但是基本还算完整,可是徐自宏就没这么幸运了,一个吊着晃悠的胳膊,两只拖在地上支撑不起来的腿,还有满脸的浮肿,让人看了不由心中慎得慌。
“说!”皇帝阴沉着脸看着堂下的两个人,一股杀气升腾起来。
徐自宏早就只剩下半条人命了,此时更是无法开口,只能垂死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徐自兰更似是受了惊吓一般,听到皇帝的问话,顿时一个激灵,忙拼命的叩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三哥干的,是三哥干的。”
徐自兰说到这里,突然伸手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徐自宏,凄惨的哭道:“三哥和秦王商量好了,只要帮助秦王,秦王就为我们报仇,其他我都不知道了,我不知道啊……”
凄厉的哭声听的人毛孔都竖了起来,一旁的朱樉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口!”
“秦王,你这是要做什么。”风间冷冷一笑,转而恭敬的对皇帝道:“皇上,秦王与此二人早就协议,因为此二人的亲人被人所害,惨死他乡,所以他们找到秦王,想通过秦王来报仇,只是他们具体的交易内容臣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一出好戏啊!”皇帝冷冷的盯着朱樉,喝道:“孽子,还不说实话!”
朱樉心中暗叫不好,“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摇头道:“儿臣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儿臣冤枉!”
“冤枉?”胡充妃似乎很是不忿,半倚着皇帝身上,语气中说不出的恼怒:“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害太子,没有想过害我皇儿?他们可是你的亲兄弟!”
朱樉目光阴沉了起来,他实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害太子,毕竟他们是同母的亲兄弟,可是朱桢就不一样了,因为胡充妃的日益得宠,朱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谁都知道,朱桢虽然年幼,可是皇帝已经起了立王之心,有朝一日,更是势不可挡,所以他才答应了替徐自宏徐自兰报仇,毕竟他们的仇人和胡充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对付了他们,还怕胡充妃不倒台吗?到时候,朱桢那个黄口小儿又有何惧!
“皇上,您看他……”胡充妃见朱樉不说话,顿时像是抓住了把柄一般,娇嗔的哭诉起来。
此时的皇帝,脸色难看的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他早猜到自己这个孽子有谋害夺位之心,可是太子毕竟是他亲哥哥,怎么就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还有朱桢,那还是个孩子!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真的没有。”朱樉一字一顿的说,表情严肃而认真,像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起誓一样,就连皇帝听了也不免开始怀疑。
“二哥,你没有什么?没有想过谋害兄弟?还是没有想过谋夺皇位?亦或是没有想过陷害忠良!”
掷地有声的话语从门口传来,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少年意气风发,眉目流转,神情与胡充妃有六分相似,在其身后站着一个身形高猛的男子,一身战盔走起路来发出“呲呲”声响,威风凛凛的身姿,面容却阴郁难看的要紧。
听到这句话,原本信誓旦旦的朱樉,脸色瞬间一白,脑袋一嗡,竟是半分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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