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张了张嘴，王老板突然发现，眼下的情况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让对方信服的。
我是王可，只不过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你认识的王可在我眼前化成灰了？
王老板思考着如何能给对方解释清楚中间带发生的事情，虽然他也没有看清楚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至少自己已经看到的那部分，王可并不打算隐瞒。
犹豫之后正要开口，王可却看到了波卡尔没有隐藏好的疑惑眼神，王老板皱了皱眉，改变了口中要说出的话。
“你在说什么？我可不记得我们有约定过这样的暗号切口。”
波卡尔在诈自己……这个家伙并没有给之前的王可留下什么标记，他只是非常谨慎，在中间带与王可碰面以后还要试探一下。
果然，在王可说出这番话后，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没有谁突然出手，也没有新的问题从波卡尔口中提出。
“呵呵，我确实没有在你身上留下标记，我们实力相近，至少现在靠的都不是自身的力量，我当然也不可能瞒着你动什么手脚。”
波卡尔笑着伸出了手，像是想要和王可握手缓解一下尴尬。
王老板欣然迎合了对方的举动，同时看着波卡尔放松下去的表情说道：“我们确实不可能有任何约定，因为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王可。”
同时波卡尔也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但是我依然知道，你不是……嗯？！”
惊讶的表情出现在金发船长的脸上，他猛地抽回了手，向后退了两步，刚才与王可的触碰仿佛变成了某种让他避之不及的污染。
看着左眼反馈出的信息，王可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因为惊讶而失态。
毕竟王可就是王可，无论是哪个时空的王老板，他的名字都会是那两个字。
只有少数王可因为机缘巧合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里改了名。
同样地，王可在刚才的握手中，也看到了波卡尔的名字还有他的种族。
树精……
看起来我们的船长真身必然是来自某个神秘侧的宇宙了。
这也是王可第一次和其他预备启明人有肉体上的接触，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看穿对方的深层信息。
即便是握了手，王可也只收获了名字和种族等基础的内容。
并且这次接触也让王可找到了另一个关键点，阿格斯之眼似乎无法分辨平行时空中相似个体的区别。
对于平行时空，百眼巨人的力量似乎受到了压制，至少之前王老板接触的那具“自己的尸体”，他的信息里就看不出“那个王可”到底来自哪个时空。
不过此刻王可还需要先安抚住已经变得有些激动和紧张的波卡尔，王老板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同时淡定地说道：“你认识的那个王可应该已经死了，我来自另一个时空，大概是由于和你相似的原因所以被人鱼送到了中间带，并且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看到了……自己的尸体。”
波卡尔正要出声说些什么，王可又紧跟着说道：“我不能证明我说的话，因为在中间带，人死了以后会发生奇怪的转变，不会有尸体留下来，但是也确实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地留在了中间带。”
抬手阻止了波卡尔的发言，王可继续补充道：“我知道，你要跟我说那船长室里留存着几具尸体……哦，在你们这个时空可能只留存着冒险家的尸体，是的，我都知道。我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只能解释为，这艘船是特殊的，或者是，我们即将前往的灰白大地是特殊的。”
“你看，我如果真的有问题，我还有机会取信于你们，然后暗中出手，而不是就这样大大方方地给你解释清楚，虽然我说的话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想吧，兄弟，你是被超弦空间送来做选择检查的，眼下还有什么事能称得上是不可思议呢？”
波卡尔的表情从惊怒到紧张，最后逐渐变得平静，听到了王可最后的劝解，这位金发船长回头做了个动作，阻止了关心这边情况的手下接近船尾。
“嗯……你说的很对，眼下还有什么事能称得上是不可思议呢？”
“王可……嗯，我就这么叫你吧，至少此刻是我这个‘波卡尔’和你这个‘王可’在进行对话。”
王老板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错估了某个可能。
“看你的反应，你应该也明白，你猜错了一件事情。”
波卡尔笑着靠在了一边的围栏上，他像是感受着不存在的海风，猛地呼出了一口气，那金发的年轻人笑着说道：“我们也不是从这艘船出发的，你说的很对，那船长室里有尸体，而且那尸体多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
“至少我看到了我自己的尸体，还有辛克蕾的，当然，也有你那副冒险家扮相的尸体。”
“这艘船上的“那些人”，他们都做出了来到中间带的选择。”
“并且看起来，这艘船的人鱼已经抛弃了他们。”
“船长室里只剩下尸体了。”
“最关键的是……”波卡尔舔了舔嘴唇，他朝着想要开口的王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最关键的是，我们在中间带已经待得太久了，久到我的大副和二副根本没发现，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进食和休息了。”
“本来单凭我的能力，我可能也会逐渐迷失在这种虚无的沦陷中。幸好……就像你说的那样，多亏了超弦空间，每过一段时间我依然能有选择的机会，那时我才有了时间的概念。”
“我现在只能庆幸自己偏离了银河的指引，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相见。没错，我也已经无法闭目休息了，我们现在落到了一样的境地，你觉得遇见我们对你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王可？”
王老板看着表情逐渐凝重的波卡尔，笑着说道：“看着自己的身体化成细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体验，我现在只想知道，中间带到底有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在威胁着我们的安全。”
“或许你那边有我不知道的线索？”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