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印不就自己慢慢消了吗?”
谨月冷笑道:“但是,我现在等不了让它慢慢消,我要让它马上消。”
苏义天正抱着哭闹的苏峰,嗷嗷哄着,看到谨月带着苏玺进来,似乎就跟没看见一样。
这娘们,还好意思上门?
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以为谁都会怕她不成?
“苏玺脸上的红印是你打的?”谨月冷声问。
苏义天就跟没听见一样,还在哄着他的宝贝孙子。
谨月走上前去,说:“听说苏玺打了你的宝贝孙子,让我看看。”
苏义天这才放下峰峰,说:“看啊。”
谨月扶着苏峰的脸,除了眼睛下方有一条并没有破皮的红印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你说的眼睛都要被抓出来了?”谨月问苏江娘。
苏江娘支支吾吾说:“刚开始很红,现在好点了,这不就快到眼睛了嘛。”
谨月都被气笑了。
她义正言辞地对苏义天说:“请给苏玺道歉。”
“你开什么玩笑,我给他道歉?道什么歉?”
“你打了他,就应该道歉。”
“是他先打我孙子。”
“谁先动手你可以问问你孙子,不过我现在没时间听你废话,就问你,道不道?”
谨月的语气已经很阴冷了,眼神中也透着一股杀气。想到上次被谨月打翻在地的样子,苏义天也有点没底气了。
算了,就在自己家里,何况苏江和他媳妇都不在,出丑也没人知道。
赶紧道个歉过了算了,这女人就是个瘟神,谁遇上谁倒霉。
“对不起。”
谨月还没说话,苏玺就已经很大度地说:“接受了,以后别再犯了。”
然后就拉着谨月走了。
苏义天愣了,这臭小子,还真和他娘一样。
都惹不起。
回去后,谨月给苏玺冷敷了下,越敷越难过。
苏老二每天要忙地里,苏微又要上学,大部分时间,苏玺都是自己在玩,孩子间打闹产生矛盾没什么,可怕的是大人参与。
尤其像苏义天这种人,就是借着一点小事打孩子出气。
更可怕的是,她根本无法确定这村子里有几个苏义天。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当天晚上,因为这事,谨月和苏老二又一次吵架了。
苏老二挖了一天土豆,回来已经很晚了。
谨月就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本来以为苏老二会痛骂苏义天,可没想到,他就好像听了个别人家的故事,而且是毫无趣味的故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反应让谨月有点生气,她说:“苏玺被打了,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谁让他去招惹苏峰。”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耳朵有问题,是玺儿招惹他吗?明明是他先抢玺儿玩具的。”
“他不要跟他一起玩,会发生抢玩具的事吗?苏峰本来就蛮狠,我很早就说过让他不要和他玩。”
“是不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苏老二问苏玺。
苏玺撅着嘴,不说话。
谨月说:“活永远干不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以后能不能多抽出点时间陪孩子?”
苏老二生气了,他重重地放下筷子,大声说:“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每天在外面混日子?什么是活永远干不完,不干活,咱们一家子吃风拉屁?”
谨月看着苏老二,看了好半天。
她好失望啊。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她淡淡地说:“我会打钱来,地里的活你可以不干。”
“你好像很有钱。”
谨月没理这句冷嘲热讽的话。
“不过,孩子我是一直这样带的,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自己想办法。”
“不说了吧,没什么意思。”谨月放下筷子,就出来了。
夜风很冷,吹到身上只觉得透心凉。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支持自己的男人,谨月觉得讽刺。
不就是孩子吗?
她既然能生下来,她就能带大。
谨月决定把苏玺带到G城去,至于怎么兼顾上学与照顾孩子,在气头上的她根本没想。
第二天,村子里开始栽电杆,陈老爹来了。
其实,在苏老爹的丧事上,陈老爹就来过了。只是当时来去匆匆,父女俩并没有说上几句话。
这次,他大包小包拿了很多东西,有黄花菜、花椒、以及自家榨的胡麻油。
除此之外,他还给几个孩子带了一大包新鲜核桃。
陈老爹说这些东西都是今年的,以往每次都遇不到这么合适的时间,让她拿到学校那边吃。
谨月和苏老二昨晚吵过架,今天两个人都有点不怎么理对方。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苏老二并没有在陈老爹面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一直闷声闷气,陈老爹问一句,他答一句,根本没有主动开启话题的意思,似乎陈老爹欠了他们的剩饭。
这让谨月更加心寒。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个同床共枕好多年的人,突然变得那么的陌生。
单独和陈老爹在一起时,谨月说了自己的想法,
陈老爹一听就直摇头,他说两口子吵个架闹个矛盾很正常,这事儿也没什么。
但是如果你把玺儿带过去的话,不说你自己不方便照顾,估计你和老二的关系也都没法弥补。
谨月赌气地说:“弥补不了就不弥补,大不了不过呗,这世上谁还离不开谁?”
“娃呀,你咋越来越糊涂了,不是爹说,本来你这学就上得不对,一个庄稼人,还是个女人,你就本本分分种你的地,拉扯你的娃娃。但是你走了这条路,人家老二也没说什么,支持了你,就凭这一点,你都不应该说这话。”
谨月本来想争辩,谁说庄稼人的眼中就只能有一亩三分地,只能有丈夫孩子,她首先是个独立的人,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她知道,以陈老爹的思想观念,说这些无疑等于白说。
最后,谨月叹了口气,再次问陈老爹能不能留在他们家帮她照看下孩子。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