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贤礼看着身旁空着的座位情绪低落。
“妈妈妈妈，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
中秋节，不该是团团圆圆的吃着团圆饭，大家一起吃月饼，拜月光的吗？
怎么姐姐还没有回来啊？
妈妈伸手摸了摸小贤礼的脑袋：“你姐姐有晚课呢，要晚一点才回来。”
“晚一点回来是多晚啊？”小贤礼对于姐姐回来一起过中秋的事情很在意。
往年都是要一起的，今年和往年也要一样。
妈妈也不知道晚一点是多晚。
爸爸放下筷子，正要给小贤礼解释的时候，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和陌生的号码。
往常对陌生的号码，他是不接的，但今天却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接了这个电话。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对于他而言会很重要，至于是怎么个重要法，不得而知。
小心翼翼地将电话放在耳旁，他开口问：“您好，请问是……？”
话还没说完，那边便传来一急促的警鸣声。
他先是一愣。
正打算继续问，那边开始说话了。
“请问是苏月铃的家长吗？这边出了一点事故，如果您现在有空的话，请立马赶来。如果没空的话，请派其他家属过来。”
出了一点事故？
苏爸爸屏住呼吸，稍稍调整心态后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给还在盯着自己的母子，然后道：“现在有时间的，地址在哪？”
“东兴湖岭派出所。”
挂了电话，苏爸爸神情恍惚。
苏妈妈看出苏爸爸不对，离开位置把他拉倒一旁：“怎么了？”
“我……”苏爸爸纠结。
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她啊？
苏妈妈皱眉，“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我们是夫妻，你难道背着我找小三了？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给我滚！”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最爱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啊！”苏爸爸哭笑不得，低头在苏妈妈嘴上亲了亲，才继续道，“你让儿子去睡觉，然后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干嘛？”大过节的出去，难道是给自己准备了惊喜？
苏妈妈嗔怪的瞧了他一样，然后走到小贤礼身边，“在家要乖乖睡觉哦，爸爸和妈妈出去找姐姐，贤礼能像男子汉一样自己待在家里吗？”
贤礼笑的憨憨的：“我是男子汉，我一定会乖乖睡觉的！”
从家到派出所还是有段距离的，苏爸爸担心女儿，车也比往常快了不少。
抵达派出所的时候，门外停了好几辆警车，顶上的红蓝闪光交替，加上周边的安静，让其呼吸不由得也压抑了几分。
苏妈妈从下车就看到了红蓝闪烁的灯，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原来丈夫并不是要给自己准备惊喜，而是那个电话是来通知丈夫和她过来这里。
至于看得是谁。
不言而喻，除了女儿还能有谁？
她安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去打扰丈夫。
眼泪却忍不住从眼眶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她在害怕，她很害怕。
苏爸爸：“刚刚你们给我打过电话的。我是苏月铃的家长。”
拦住正走出来的两位警察，苏爸爸询问后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后，摁住警服上的对讲机。
尔后将苏爸爸和苏妈妈带到讯问室。
现场已经勘察完毕，并且有摄像头照到了跳楼的学生，已证实是自杀。
对于自杀的人来说，他们认为死亡是生命的总结，是对现实的压力的另外一种解脱。
其实不然，生命的终结并不是死亡，而是思想的透彻。
透过视频录像，女警察道：“通常自杀的人在作出自杀决定的时候都是决然的，是不会后悔的。但是这个录像中，苏月铃没有丝毫后悔，以以往的自杀视频做分析，再做出决定以及试试过程中部分自杀者跳楼时会抓住墙壁抑或是身旁可以供她求救的物品。而苏月铃没有。”
她看向苏爸爸和苏妈妈，“同一时间，现场不止有一位女同学跳楼。”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观察这对夫妻的表情，除了担忧就是担忧，完全看不出有其他表情。
女警察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小张，过来做笔录。”
做完笔录后已经是深夜一点，苏爸爸和苏妈妈坐在车内，因为有些线索，女儿的尸体他们暂时还不能领回去。
“贤礼睡了吧。”
“出门的时候他说会睡觉。”
两人没有精力去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身心疲惫。
他们没有大哭，没有撕心裂肺。
反倒是平静，比以前更加平静。
生者还在，逝者已矣。
作为父母能做的不过是找出女儿自杀的原因。
谁会莫名其妙的了结自己的生命？
不会有人莫名其妙了结生命，定然是遭遇了无法承受的事情才会作出与世长辞的决定。
苏爸爸将坐在副驾驶的苏妈妈搂在怀里，轻声安慰：“我会调查清楚女儿为什么会自杀的，现在还是先回家看看贤礼。”
他们就剩下贤礼一个孩子，绝对不能让他也出事。
苏妈妈点头，双眼无神目视前方。
苏爸爸启动汽车，缓慢行驶。
事情说到这没了后续，梁溪看着在身边蓦然停下脚步的郑贤礼：“后来呢，你爸爸调查到什么？”
“没来得及。”郑贤礼摇头，“爸妈在回家的路上死了。据调查是转弯的时候没控制好，轮胎打滑撞到树上两人死了。”
郑贤礼以为他对于往事能够淡然处之，但这心里还是闷闷的难以呼吸。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看见姐姐吗？”
“不奇怪，”梁溪能猜的出大概，“人受到刺激后身体的部分基因也会发生改变。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接受不了父母以及姐姐的死亡，故此得到了后天性阴阳眼吧？”
“你没猜错。”郑贤礼意外又不意外，她既然是校长请来的道士，对于这些东西肯定是十分了解。
“是姐姐告诉我董清束在爸爸的车胎做了手脚，也是因为他，姐姐才会自杀。”郑贤礼说着忍不住就笑了出声，“你说他害死了那么多人，难道就不会害怕有一天会遭报应吗？就算老天不惩罚他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是他让自己失去双亲和姐姐，成为了孤儿。
他一定要让他付出应有的报应！
梁溪想安慰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选择沉默。
余光看见路边陆陆续续朝着她们身后的方向开来的警车，梁溪会意。
看来校长那边不需要自己继续往下调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