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瑞忽然抬头看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眼神有点过于犀利了，还是因为祁师姐对此毫无心理准备这对视来得太突然，总之两道视线一对上，她就像被什么呛到了一样咳了个惊天动地。
“……”历瑞胃口顿失，不过他的涵养很好，没有摔筷子，而是随手放下。
是直接搁到了桌上的那种，意味着他这一顿饭结束了。
凌蓁也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姑娘你咳的时候就不能转个方向？虽然用手背挡着吧，但是你干嘛非要边咳边还不忘盯着历瑞看呢？
任是怎样面容妩媚的美人，剧烈咳嗽的时候她也控制不了面部的狰狞啊，咳还能美美的那是电视剧里演出来的，除非你比对着镜子练习怎样笑得最美花更多的时间来练习怎样咳得凄美。
有付出才有回报是不是？
凌蓁嫌弃地腹诽祁师姐时，历瑞已经开始动手收拾着他们的餐具了，他把剩余的所有食物都集中倒进最大的一个盘子里。
不管是拥有怎么吃都不可能会撑着的合成身体那会，还是不能再暴饮暴食了的如今，凌蓁都有随身带着打包袋的习惯。
毕竟出门在外吃饭，你不能指望每一次都那么幸运不踩雷不是？
不想委屈自己又不想浪费食物，有打包袋就可以把吃不完的带走，送到动物安置点或是用来投喂流浪动物。
不过翠大的食堂都设有专门的剩食回收桶，那是校园里的公益社团设的。这些食物会被统一运送到学校后山的动物固定投喂点去，供生活在附近的小动物取食。
祁师姐一见历瑞的动作，脸上因为咳嗽而导致的充血涨红马上变成了雪白，她泫然欲泣地看着历瑞：“厉师弟……”
这一声叫得可是婉转中带着委屈，委屈里似乎还夹杂点撒娇的意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凌蓁听着却是不受控制地冒鸡皮疙瘩。
抱歉，她脑子里的浪漫因子什么的早就在经年历月的时光流逝中散逸掉了，这种一见到心仪之人就忍不住往外冒的化学反应她很难有共鸣。
凌蓁双手抱臂，搓鸡皮疙瘩。
历瑞停下动作看向她：“小琅你冷？”
凌蓁摇头，但历瑞还是回忆了手下的动作。
祁师姐探身想帮忙，历瑞往旁边又退了一个座位，一副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凌蓁：“……”
祁师姐呆了一瞬，历瑞已经把包塞给凌蓁帮忙拿着，自己的大长腿跨过凳子，端着盘盘碗碗快步走了。
凌蓁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那祁师姐不是说找你有事，你怎么听也不听？”
“又不是同个学院的，能有什么正事。”历瑞一脸平淡地道，“唯一有交集的篮球社我也退出的，有事也不该找到我头上。”
真冷酷啊。
也不知道是直男到真不明白祁师姐是什么意思，还是对祁师姐没有兴趣所以故作不知。
俩人走在回凌蓁寝室的路上。
今天是周五，历瑞下午没课，顺道送凌蓁回到宿舍楼下他就会离开学校的，他再想到明天一早他就要到别的城市去出差，下周开始凌蓁就要开始军训，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叮嘱她一些军训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凌蓁所经历过的军训次数可比历瑞多多了，不过她还是耐心地作出认真聆听的样子。
历瑞就像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叮嘱完了一遍之后还担心凌蓁不够上心，“你听我说……”又打算从头再叮嘱一遍。
好在宿舍楼到了，凌蓁赶紧打断他：“哥你放心，我记住了的。”
她倒是想起了先前在食堂里看到祁师姐吃瘪之后很多女生幸灾乐祸以及跃跃欲试的眼神，“哥，下周我去军训了你岂不是没饭搭子了？”没有她这个好用的挡箭牌，那些女生会不会前赴后继扑过来啊？
“我下周开始会请假一段时间。”历瑞淡定地道。
这个学期的学习内容他早就全部掌握了，回来的这一个多星期，他除了上课之后就是找老师商量，已经得到了批准，往后他在上课安排方面可以更自由：有空能来则来，要是忙的话打声招呼就可以请假，反正到了期末统一考试时不挂科就行。
凌蓁侧目：可以这么任性的吗？
那她……不知道能不能一个学期之内申请修完大学四年的学分？
是需要按每个学期的考试安排那样先考大一上学期的卷子，然后是下学期，然后大二上学期这样逐级往上考，还是可以一步到位直接申请这个科目的终极之考？
凌蓁请教历瑞这个过来人。
过来人瞪了她半晌：“……小琅，你是认真的？”
凌蓁点头，当然认真啊：“我想快点读研究生。”然后进实验室。
这么说其实导师也可以物色起来了。
历瑞表现无能为力：“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没有打算‘跳级’，会跟其他同学一样每个学期末参加考试。
“而且你这情况太特殊了，估计翠大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按照我的理解，每一个学期要参加期末考合格了才能得到学分，学分够了才能毕业，所以照说应该是必须每个学期的考卷都要做的……
“不过每个学院的规定可能都有所不同，信息学院的要求恐怕不适用于你们物理学院。你到时还是找你们物理学院的老师问一问？”
凌蓁：“行叭。”
历瑞又盯着她轻松自若的表情看了会，突然一拍脑门：“不对啊，一个学期自学四年课程，你真能应付得来吗？”
虽说小琅有过一个月自学一学年知识内容的壮举，但那时她不是除了学习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所以才能拥有那样惊人的专注度。
可现在这环境……她还住在集体寝室里，寝室外人来人往吵吵闹闹，寝室里也不能完全不理会室友不是？想复刻当时的状态，也每个月自学完一学年内容，四个月完成别人整个大学本科的学业生涯，她真的可以吗？
可别夸下了海口之后却做不到，那样会在导师面前很败印象分的。
凌蓁也知道光说没用：“我从现在开始就吃第一学年的课程，大概一个月后去找老师谈谈。直接等期末再一次过毕业考估计想获得批准会比较有难度，半个月或一个月考一次试应该有得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