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医药原是C市医药行业的龙头，今年上半年突然把本部迁到A市，但并没有过什么大动作，近段时间的市场占有量也是不足挂齿。”
“既然他们能一夕之间，挖走我们的大半前端研发人员，就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查过了吗？”
“正在着手，但貌似并不只是以高薪酬为诱饵，才让他们集体跳槽的。要辞职的那些人一直不肯开口，我怀疑……”
“说说看。”
“我怀疑温氏医药背后，可能还有不小的背景。”
杜铭拧眉，他相信禾等的能力，但要说A市哪个家族最有势力，杜家绝对排在顶尖尖。其他大家族，他一个一个排除，都能知道跟这个什么温氏八竿子打不着。
难道是外市的大佬来抢生意？这更说不通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还没想通门道，杜铭已经来到了休息室，要求辞职的研发工程师们，都在这等着办手续呢。
杜铭整了整衣服，面容凝重地推开了大门。
“杜总来了。”
“杜总……”
诺大的休息室里，坐着七八名研发部门的高级技术人员，他们听到动静后纷纷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杜铭注意到，他们一开始就是分散着坐的，好似刻意与其他人保持距离。有几个人虽然站了起来面朝门口，却是低着头，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不敢见人。
的确蹊跷。
既然是被同一家公司挖去，彼此之间气氛不应该这么诡异，别的不说，这些人以前在公司里，关系说不上太好，但绝对不至于这般冷淡。
杜铭对着他们点了下头，示意大家坐下谈。
“你们的诉求我从禾助理那里听说了，的确，离开诺兴寻求更合适的工作环境，是大家应有的权利。但容我冒昧问一下，大家不会是因为我管理不好公司，感觉没有前途，才会选择离开的吧？”
“杜总您说笑了，您虽然上任不久，但实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
杜铭只是笑笑，对着刚才开口的研发部长许伟星说：“许部长，我记得你们跟公司，都是有签订过保密协议的吧？”
许伟星面色苍白地点头：“是。协议规定离职后，一年之内不得从事与药品开发相关的职业，如有违约，轻则赔付高额赔偿金，重则……”
“所以，您是打算离职后，立即入职温氏医药？”
许伟星嘴唇颤抖了下，他攥紧双拳，做了几次深呼吸，找回勇气。
“小季总说了，她会帮我们付所有的赔偿金。”
杜铭拧眉，小季总？温氏的老总不是姓温？
一旁的禾等立即凑上前，“温氏的董事长姓蒋，法人姓司徒，高层里也没有姓季的。”
“……”
杜铭暗自吐槽，这不也没有姓温的嘛，那为什么要叫温氏？
“你说的小季总是谁？就我所知，温氏好像没有姓季的高管。”
杜铭越发疑惑，对许部长发出询问。
只见许伟星面色突然转白，眼珠不自然地乱转，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还有几个人，只是在旁听，却也表现出了慌乱、闪躲之意，让人不得心生不怀疑。
杜铭紧盯着反应异常的许部长，若有所思。
“你很怕他，难道说你们集体提出辞职，都是被这个小季总逼迫的？”
杜铭说完，锐利的眼神地扫过在场诸位，没有错过他们眼中流露的心虚和恐惧。
他食指轻扣太阳穴，皱眉深思，许久后才沉声说道：
“看来我再留你们也没有用了，麻烦大家先去交接好自己手头上的项目吧。禾助理，通知法务部，接下来的手续重点跟进一下。”
话落，杜铭就要起身走人，许部长和他身后的一干人等无不松了口气，杜铭心中冷哼，面无表情地出了休息室。
门一关上，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咬着牙疾步走向秘书室，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禾等，竟然少见的开了小差。
一直到杜铭走出去老远，禾等才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了上去。
去秘书室要了那几个人手上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杜铭便回了办公室，思来想去，还是给大哥打了通电话。
“小季总？没听说过。”
杜孟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不但没有让杜铭更加上火，反倒没有刚才那么焦躁了。
杜铭叹了口气，杜孟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就能有那么大本事，逼得他们撒开杜氏这条大腿？他们不会是被人诓了吧？
他又把事情详细地跟杜孟说了一遍，让他想想还有什么可能性。
“嗯……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姓季的一号人物。”
“是谁？”
“季子忠。”
“……”
“看来你也听说过他，原来纯白的老大，如今好像是退隐了。纯白现在的头儿，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小季总。”
“我倒是没听说过，纯白开始涉猎副业了。”
“毕竟现在是太平盛世，走镖业务不好发展了。”
“……好吧。”
“他们要辞职就随他们，在不确定是不是纯白插手之前，万事谨慎。……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你，哥。”
杜氏集团总部，杜孟听着这声“哥”，肉麻地搓了搓胳膊。他放下手机，就把白助理召唤进来。
“小白，去查查最近在诺兴捣乱的，是什么人、什么目的。”
诺兴总裁办。
杜铭挂断电话后，随手开了浏览器，输入“纯白公司”四个字。
网上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纯白旗下有纯白物流公司、纯白安全顾问公司和全国连锁的纯白武道馆。
信息还不如他年少时从圈子里听到的——纯白镖局，尚武野性。
能接触到纯白核心业务的，都是各行各业的大拿，甚至政府要员。这种根脉复杂的庞大组织，真正是不能乱得罪的。
难道是这个温氏医药，从什么途径雇佣了纯白，来给诺兴使绊子？真是这样，倒不如直接让纯白来找诺兴要人呢，还能省下一大笔违约金。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