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尚琰沉默着，看着她脸色由红转白，渐渐没了血色。
“这些事，我们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说了你们也帮不上忙，不如就我自己难过的好。”
心事说出来之后，卫小羽感觉轻松了很多，她呼了口气，对着谭尚琰又扬起了平时那种大大咧咧的笑容。
看到谭尚琰又把眼睛盯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卫小羽拢了拢，又将霍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本来凌总觉得霍翎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的遭遇那么可怕。还好他遇到了凌总和小夜，现在有了季家的保护，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谭尚琰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凌总”这个称呼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忽视卫小羽说到这两个字时候眼中的亮光。
“你要知道，凌沧源是小落的。”
卫小羽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心吧，我是不会跟小落抢男人的，你还真是够敬业的。”
谭尚琰嘴角扯了扯：“小落也说过这句话，她说绝对不会跟你抢男人。”
“……”
完了，小落那边她还没有解释清楚呢，不知道凌总那边有没有好好帮她说明。
谭尚琰站起来走到卫小羽面前，俯下身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卫小羽，回答我，你喜欢凌沧源？”
卫小羽使劲往后靠着，即使闭上眼也能闻到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她紧闭着嘴巴，用力摇头。
“真的？”
“嗯！”
谭尚琰满意地起身，漫步到窗边。
“勉强相信你跟他是清白的吧，毕竟你都不知道这里是凌沧源的公寓。”
“什么！？”
卫小羽猛地睁开眼，“这里是凌总的公寓？天呐，我之前在想什么，我竟然想在凌总的公寓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好可怕好可怕……”
谭尚琰回过头来，凝眉看她：“你在小声嘟囔什么？”
“都怪你，莫名其妙领我来这里竟然都不跟我说清楚，我还以为是你网上找的民宿呢！完了完了，凌总有没有在自己房间安摄像头的习惯啊，我刚刚竟然在他家里脱了衣服，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卫小羽崩溃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到处寻找摄像头的存在，甚至连厕所都检查了个仔仔细细。
在她终于消停下来，勉强算是放心了之后，谭尚琰递给她一罐饮料。
“放心了？这个房子出了门口外，没有监控。”
“你不早说！”
卫小羽白了他一眼，大喘了口气后灌下半罐碳酸饮料。
“小羽……”
“嗝～～～什么事？”
谭尚琰微低下头，在快要抵上卫小羽额头的时候停下，他勾起唇角，问：“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带你去民宿呢，还想在这里洗澡，你想干嘛？”
卫小羽手中的易拉罐被捏变了形，饮料发出滋滋的声音。
她侧头看向地面，呵呵一笑说：“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太受伤，想要安慰安慰你嘛……”
“怎么安慰？”
“怎、怎么……”
卫小羽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闭上眼睛认命般地说：“就、唱唱歌跳跳舞讲讲笑话呗，不过我发现你好像根本不需要安慰，那就算了。”
“不，我很需要安慰。”
“啊？”
“这附近好像就有一家民宿，你骗了我就得好好安慰我。唱歌跳舞讲笑话，一样都不能少。”
“哎，哎？？？”
……
晚上，苏落约了一起吃饭，两个人同时迟到了。
苏落看到并排走来的两人，谭尚琰一本满足，卫小羽一脸被掏空了的样子，不禁心头一紧。
她悄摸把谭尚琰拉到角落，质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对我的小羽做了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硬来，我第一个把你卖去非洲。”
谭尚琰脸一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都知道小羽根本没和凌沧源在一起了还装呢，装给谁看？”
“……”
“快说，你们俩到底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就是唱歌跳舞讲笑话而已。”谭尚琰用力拉了一下苏落的袖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你别乱说话啊！”
“好的兄弟，需不需要帮忙？”
“不需要！”
卫小羽看他俩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个不同，心里很是紧张。谭尚琰那家伙，不会是在跟小落说自己的糗事吧？
越想越丢人，卫小羽猛地一拍桌子。“有什么好说的，过来吃饭了！”
两人赶紧闭了嘴，屁颠屁颠跑过去吃饭了。
席间，卫小羽又跟苏落道了好几次歉，苏落本来也没有太生气，听说了凌沧源对她的恩情之后，自然更理解她了。
当然，形式上的恼怒还是要装一下的，不然惯坏了这个脾气，她可就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
虽然卫小羽绝对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凌沧源今天下午带我去见霍翎了，我说不上来他过得好不好。”
卫小羽停下筷子，叹了口气说：“现在已经很好了，最早的时候经常会突然发狂，那天晚上的事情带给他的伤害非常大。”
苏落垂下眼眸，“是啊，毕竟还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想想我的十五岁，天真地像个傻子一样。”
谭尚琰有些惊讶，“霍翎只有十五岁？”
卫小羽点头，“确切说是还差两个月十六周岁，在那种环境下靠自学考上了a大，真的只能用天才来形容。如果他能在一个普通家庭中长大，前途应该是不可限量的。”
“现在开始也不晚，他现在有了比普通家庭的孩子更大的优势，只要不再走偏，一定会变好的。”
苏落坏笑着看了一眼谭尚琰，说：“有你这个他最爱的小羽姐姐做人生指导，他不会走偏的。”
一颗花生米从谭尚琰的筷子尖掉到桌上，他淡定地用手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哼，一个小屁孩儿。”
苏落哈哈笑了出来，卫小羽眨眨眼，怎么了吗？
“小羽，下次你再去看霍翎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呀，我刚教了他一首简单的曲子，得去检验一下练习效果。”
“好啊，就明天吧。这孩子可粘我了，隔几天不去就要闹脾气。”
谭尚琰擦了下嘴，“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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