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凝也闭了闭眼睛，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斗篷下的手还颤着，她用力握了握拳，想要平静下来。
李卿凝虽然就有意掩饰，但眼底的害怕和慌乱并未逃过萧珩的眼睛。
这也正常，毕竟在半年前，李卿凝还是个连血都见不得的人。现在嘛，胆子是大了一些。
“公主一直看着，也不怕晚上做噩梦睡不着觉。”萧珩似是打趣道。
李卿凝看着他，道：“这些天就没睡好过。”
她眼底的乌青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萧珩抬手，伸出食指，像以前那样轻轻戳了一下她的眉心，道：“公主记下的人和事都太多了，反而把自己困住出不来，这样容易短命，臣可不是在吓公主。”
李卿凝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带着忧愁静静看着萧珩。
萧珩收了唇角笑意，翻开掌心，金丝雀的玉坠躺在他的手心里，道：“时候不早了，公主该出发了，昨晚与公主说的事，公主考虑好了吗？”
是要谢景明，还是要他？
其实只要聪明一点的人，都会选抱紧萧珩这个大靠山。
如果没有发生大都督府那一夜的事情，李卿凝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萧珩。
哪怕萧珩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佞臣没错，但是她和小皇弟都要倚仗着萧珩才能平安活下来。
萧珩可不就是知晓她的这些心思，所以才处处拿捏着她吗？
李卿凝蜷长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抬眸再看向萧珩之时，眼里满满都映着萧珩的身影，这一刻仿佛她满心满眼都只有萧珩一人。
眼神不妖不媚，却最是勾人。
“你低一点，我悄悄告诉你。”李卿凝对萧珩说道。
萧珩滞了一瞬，然后听着李卿凝的话，微微弯下身子。
李卿凝踮脚，倾身靠近萧珩的耳边，她好似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又好像能听清萧珩呼吸的声音。
“我要谢景明。”李卿凝一字一顿地，说得极为清楚。
萧珩彻底沉下了目光，手骤然握紧，掌心的玉坠仿佛要被他生生捏碎。
他被李卿凝作弄了。
萧珩正欲直起身，忽地领口被李卿凝的一只手抓住，李卿凝垫着脚，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
“但是我也要萧大人。”
李卿凝犹豫过一瞬，但心中又涌上一股义无反顾，在萧珩有些怔愣的注视下，她的唇轻轻贴在萧珩的唇角。
亭外枯枝上的雪滑落下来，周围静谧地好似只能听到这雪落的声音。
李卿凝的身子抖得厉害，她也是第一次和男人做这种事，她仅仅是用唇瓣轻轻碰了一下萧珩的唇角，随即分开，但却没有放开抓着萧珩的手。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块，李卿凝垂着眼睫，没有胆子看萧珩此刻的神色，只是看着萧珩的唇瓣，方才的柔软转瞬即逝。
李卿凝是见过男欢女爱的，她知道仅仅这样碰一下是不够的。
她又压上那片柔软，动作生涩又笨重，寻不着章法。忽地，一时间不知想起了什么，舌尖轻轻触了一下萧珩的唇瓣。
萧珩还未有点什么反应，李卿凝反而像是吓住了似的，立刻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眼尾染着嫣红，指尖轻捂着自己的唇，仿佛被强吻的人是她一般。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