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凝的想法不是突然而来，而是她自己慎重考虑了很久。
南疆十几万的冤魂该有一个交代，邺朝曾经犯下屠城罪行的人也该受到惩罚，国与国之间的仇恨该有终点，无辜的百姓也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
李卿凝答应跟着萧珩来南疆之前，事先说过她不会一直留在南疆，等她离开南疆的时候，萧珩要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会一直一直……一直爱着萧珩，但是会不会与萧珩在一起，那是他们两个人要一起面对的事情。
这一刻，李卿凝想她已经有答案了。
只是不知道萧珩的答案想的怎么样了。
……
快到晚膳时辰，李卿凝和萧珩由宫人领着去了一座大殿，鸿引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他们了。
李卿凝看了看鸿引，鸿引见到她眼里也没有敌意，甚至还最先开口道：“就吃一餐家常饭而已，都坐下吧。”
李卿凝还有些不习惯鸿引的样子，脑子里一直记着的都是阿洵。
宫人鱼贯而入，端着菜肴上来，很快就摆满了小半桌。不过在邺朝皇宫，李怀安和李卿凝每次用膳，那几乎都是珍馐佳肴摆满一桌子的。
鸿引没有窘迫之色，只是语气淡淡地道：“南疆要重建的地方太多了，虽然暂时还不是很缺钱，但能省一些便省一些，希望公主不嫌弃。”
李卿凝回道：“我没那么挑剔，能在这南疆王宫平安无事地吃口饭，已经很好了。”
鸿引听出李卿凝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只要你别到处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在宫里还是安全的。”
李卿凝才不理会鸿引言语中的取笑，只是板着小脸，神色认真又严肃，她道：“之前你被抓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要帮柏砚害你的，还有当时在大殿上的时候，也对不起，没能帮上你。”
鸿引脸上的笑意在听到李卿凝敞开说的话以后，稍稍收敛了一些，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如果这话是由别人说的，或许他只会觉得这人是见他摇身一变，成了惹不起的南疆世子，所以特意过来奉承一下的。可偏偏这话是李卿凝说的，李卿凝这种人和透明的琉璃一样，很容易一眼看出她的真假。
鸿引看了一眼萧珩，见萧珩只是默默用膳，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鸿引这才道：“你竟然和我道歉？我当时还以为你也想杀我。不过说起来我是南疆世子，不久之后会是南疆王，你是邺朝的公主，我们之间的仇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我知道。”李卿凝暗自攥紧了手，她直视着鸿引的眼睛，“我知道所有的事，我只想先问一件事。”
“什么？”
“南疆重建立国后，你会带兵攻打大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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