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一看震惊了，心里满是酸涩与心疼，堂堂一个皇子，竟然直接朝王老太君跪了下去，“外祖母，儿孙不孝，让您受委屈了。”
年初他随外祖父赴北边的时候，外祖母明明保养得宜，脸上没有一点皱纹，年轻的跟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一样。
这才小半年的时候，外祖母到底经历了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老妪？！
赵川也是今日刚回到的京城，跟王家来迎接他的两个表姑娘一起，在朱雀大街上的时候碰到了赵渊与韦珍。
因王雪晶的挑拨，他们一行人直接被九皇子拉扯到了王家，当然，哪怕没有赵渊起的头，二皇子也一样第一时间上王家的门，像往常一样，这里才是他的家一般。
二皇子皮青脸肿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把王老太君吓了好大一跳，如果不是声音，她学真认不出来这个猪头男是她最尊贵的外孙。
“宝儿？祖母的宝儿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真是心疼煞死我这老婆子啦。”首座上的王老太君坐不住了，当下走下高椅，与赵川抱头痛哭。
彷佛不知道两兄弟打架了一样。
两人这么一跪，在场的人不好托大，全跟着跪了下去。
当然赵渊与韦珍一伙人除外。
这种祖慈孙孝的场景，赵渊上一世看了一辈子，小时候他也是渴望过的，但这个外祖母的爱从来没有给他半分。
后来才知道这种感情是假的，双方都带了算计，就觉得没劲，现在、他觉得恶心反胃。
一家子戏精，婊里婊气的，简直在浪费时间。
“赵渊，你这不孝子，是不是你气的外祖母，还不向外祖母下跪道歉？！”
这个弟弟变了，以前他们兄友弟恭，赵渊聪明且对皇位没有兴趣，是他登位第二大助力，第一当然是王家。
可现在，弟弟连对他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对王家更是敌意满满，让曾经的助力变成阻力，那就由不得他轻松了。
必须多方打压，他们已经不是兄弟，只是彼此的威胁。
赵川想通关节，毫不犹豫地抹黑赵渊。
“呵！你果然脑子不清楚，本王堂堂一皇子，要给一个外臣下跪？二皇兄这种折辱皇家颜面的举止，若是一干大臣见了，你觉得你这王位还保得住么？
你愿意捧着王家，哪怕改姓王都没有问题，但请别扯上本王，本王姓赵，是父皇的孩子。”
赵渊对这个皇兄的耐心，在上一世的时候就用完了，若是这货执迷不悟，反过来迫害自己，那么他一点也不介意担上弑兄之名。
“现在是在家里，只谈感情，不论身份。”没有了弟弟的助力，他不绑紧王家的支持怎么可以？
“哦，原来这是你家啊，但并不是本王的家，相反的，这里还是本王的仇人，你说是吗？王老太君？”赵渊讽刺地看向那地上的老太婆。
心里连一丝丝的涟漪都没有，跟这千年老妖似的老太婆谈感情？可是会伤命的。
“你是我女儿生的，有王家一半的血脉，更何况、这些年如果不是有王家暗中护着，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早就弥留在宫墙深深的阴谋诡计里。”
面对赵渊的时候，王老太君沉着脸，话语非常严肃，不似以往那般慈爱柔和。
以前是为了刺激与拿捏赵川，所以装着两个孩子都要疼爱，只有竞争，兄弟俩对王家的态度才会越来越热烈。
当然，只有赵川身上有这样的效果，他担心王家会支持赵渊，所以对王家的宽容与讨好几乎没有下限。
而赵渊，从始至终对王家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也是这个原因，让王家确定了拥护赵川的决定。
如今既然这狼崽子对他们王家有芥蒂，那也不用装模做样，也能避免赵川多心。
王老太君脸色深沉，被众人扶着，拉着赵川缓缓地站了起来。
“呵！你所说的，只有一条是对的，本王是你女儿生的没错。而保护嘛、你指的是李嬷嬷吗？
那你可错了，李嬷嬷从来没有保护过本王，而是父皇保护了我。
而那个李嬷嬷其实是杨贵妃的人，否则你以为母蛊为什么会种在你的身上，达到控制我身上子蛊的作用，还能养颜。
你当时很惊喜吧？那你肯定也不知道，你身上的母蛊其实只是中间的媒介，母蛊之上还有蛊王。
蛊王当然在杨贵妃那里，也就是说，你如今被杨贵妃控制着，而我解了子蛊，反噬刚好都爆发在你的身上，夺了你十年的寿命与容貌。
而杨贵妃不用担任何风险，就能控制一个大世家的掌舵人与一个皇子。当然啦，她现在控制不到本王。
如何王老太君，惊喜否？意外否？”反正他是很解气的，嗯、谁让他是个不孝子呢。
赵渊残忍地叽笑着。
“不可能！”王老太君不可置信地否定，可她摇晃晃的身体出卖了她受到打击的事实。
“不信就算了，等杨贵妃想起你的时候做了点什么，你就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这颗棋子埋得深，杨贵妃肯定会在关键时刻动用。
而且因威武镖局东家被韦珍搞死了，两人身上蛊与蛊之间的亲密联系，杨贵妃当然也受到了打击。
从去年底开始她就称身体不适，连殿门都没出过，这个年他们皇家都过得轻松了不少。
“如果说在本王身上种蛊是你们骑虎难下的迫不得已，那平日里的追杀与陷害不断，总能割舍了两边的那点亲情吧？
若不是本王本事了得，多次死里逃生，命也硬，很可能就被你们王家给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
不用狡辩，本王都有证据，上次也交给了王源。
只因本王尚有几分脑子，不合适做你们王家的傀儡，也不是合格的垫脚石，所以你们要将本王铲除。
都清楚了吗？本王不欠王家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关系。
直至今日为止，以往的那些恩怨本王不予追究，当是还了母妃的生育之恩。
但、若是以后再敢招惹本王，呵！不怕死的尽管来吧。”赵渊冷酷地勾起嘴角。
正在这时，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众人扭头看去，就在王家的一扇门四分五裂地倒下，而韦珍正好背着小手站在那里。
啧啧，这威胁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呵！”赵渊眉眼的郁气一扫而光，他还是有人疼的，上辈子是她，这辈子还是她。
赵韦珍，这个看上去硬邦邦的女人，总是能戳中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你怎么不知道让开些，这门真不结实，砸到你怎么办？赶紧回去吧，房子塌了就不好。”赵渊走过去，拉起韦珍的手，一起走出了大堂。
“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天涯海角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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