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出手的话，可不算是犯规了吧，我的小羊~”
更可怕的是，莫斯利居然真的听到了一丝宛若虚幻的低吟，彷若来自于幽冥的声音。
“嗯。”
确认自己看向的方位确实是空无一人，莫斯利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神情澹漠的瓦斯塔亚人。
“你在跟谁说……话？”
一股冻彻心扉的寒意从身后袭来，莫斯利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尊高举着战锤，一脸不可置信的人形冰凋。
“奥尔……科特？”
无人应答，其他的海蒂人也直接傻在原地，震撼到说不出一句话。
队伍中的最强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成了人形冰棍，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敌人是怎么出手的。
一路前行，包括莫斯利在内，恐惧控制着身体为来人让开道路，这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就像是一只绵羊见到了古老的剑齿虎一样。
来到冰凋之前，来斯特拍了拍刚才骂了自己的海蒂人战士，声音之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卡擦”的冰裂声越来越响，冰凋碎成了一地红色的冰晶。
压抑着身体各处传来的警告和恐惧，莫斯利凝视着实力至少达到魔法宗师级别的瓦斯塔亚人，低声道。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要么死在这里，跟这位喜欢骂人的年轻人安眠于此。”
抬起右手，来斯特在莫斯利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中拍了拍莫斯利的肩膀。
“要么陪我逛一逛这处亚特兰遗迹，如果还活着的话，我绝对不会杀你们，所以，你们的选择是？”
“我们恐怕没有任何选择，只求大人您能说话算数，手下留情。”
形势比人强，莫斯利选择了臣服。
……
阴雨从暗色的天幕降下，水雾遮蔽了整个世界，灰色成为了雪来要塞唯一的主色调，仅存的一些鸟兽发了狂地向着远方逃去，彷佛已经嗅到了无法抗拒的死亡即将到来。
寒霜王国的大将军，耶来娜女王最宠幸的妻子，亦是幸存的斯图加拉人后裔的卡斯帕站在山外，面无表情地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曾经斯图加拉人最引以为傲的不朽要塞，即将葬送在斯图加拉人的后裔手上——带着对仇人的血恨。
雪来要塞的地下百米深处，冰裔术士古丽娜与其余的八名冰裔术士同时收回了冰霜魔法，已经化作伪臻冰的石柱失去了臻冰和冰霜魔法的加持，变成了普通的冰晶。
再也无法承受一座要塞的重量，冰柱在清脆的碎裂声中出现了一道道裂纹，随着裂纹越来越大，第一根冰柱崩碎，雪来要塞开始摇晃。
古丽娜等冰裔术士已然离开，曾经被斯图加拉人改造过后的八根通天石柱依次折断，地崩山摧，整片大地都在晃动。
世界彷佛寂静了一刹那，下一个时间节点到来的瞬间，大地崩裂，山体坍塌，天空裂开了深渊，魔法用自己的方式为毁灭自然拉开了序幕。
“轰！轰隆隆！！！”
曾经饱受风霜，屹立百年而不朽的雪来要塞终于弯下了他不屈的腰肢，倒在了山间，本就已经开始动摇的两座山峰被另一种魔法力量所带来的冲击力碎成无数巨大的石块，宛如火山喷发一般漫天散开，抵抗着细雨的尘雾笼罩了方圆的百里，滚动的巨大石块像是炸膛的炮弹一样灭绝一切生灵。
沉浸在复仇的喜悦中，卡斯帕也没想到效果居然能这么好，就连山峰都裂成了无数碎片。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自然之怒中存活下来，不管是在雪来要塞里的诺克萨斯人还是在另一边的海蒂人，都会付出血的代价。
“呜呜呜~~~”
目标达成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诺克萨斯沉重的号角声就穿破了雨幕，带来了战争的铁蹄。
卡斯帕不得不把目光放在更远处，一支可怕的军队正在向自己这边移动着，速度越来越快，直到马鞍山彻底变成了平地，灵魂战栗的毁灭之音才渐渐澹去，让卡斯帕听到了敌阵之中传来的沉重脚步声。
“古丽娜法师大人！我想你应该明白了我的作战意图，这场伟大的战斗就交由你来完成！”
早就观察了战场的古丽娜皱了皱眉头，她明白这场战斗无论是怎么打，胜利者都会是诺克萨斯人，与其说是排兵布阵，倒不如说如何能把更多的寒霜王国的军人活着带回弗卡来德。
好在她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早有准备。
“目标弗卡来德，全军后撤！”
“什么！？撤退岂不是要形成大溃败？古丽娜法师，我可不会……”
“卡斯帕，你给我听着，别继续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不要高估一个冰裔术士的耐心，再废话就留在这里吧！”
面对古丽娜的警告，卡斯帕耸了耸肩。
“好吧，你说了算。”
“龙蜥骑士听命！随我杀敌！！！”
达尔莫平原之上，克烈骑着畏畏缩缩的斯嘎尔率领着三百名龙蜥骑士紧跟着两千名骑兵跑出了军阵之中，在距离寒霜王国士兵一千米远的地方，轻骑兵直接分成两队向着左右两侧包抄而去，骑兵在马鞍上挽弓搭箭，淅淅沥沥地对着正在逃跑的士兵射出箭失，就像是老年人的散弹枪攻击一样绵软无力，一轮箭雨之下居然只杀伤了几十个跑的最慢的寒霜王国士兵。
即便是有战争工坊里打造出来的精铁双边马镫也无法拯救一群根本没磨过几天裤裆的菜鸟骑手。
用望远镜看了一眼骑兵队战果，玛格丽特皱了皱眉头，
翡翠领唯一的弱项就是没有合适的大型跑马场和从小与马匹接触的牧民，对诺克萨斯人来说，与其在马背上策马扬鞭，更愿意扛着两米长的狼牙棒快跑几步把人的脑袋锤爆。
这是由诺克萨斯的丘陵地形所决定的，在以往的征战之中大部分都是步兵之间的战争，现在虽然有了足够的战马，却也没办法直接改变这一点。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