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在她的身后跟着，寸步不离。
无数悬浮灯光球在空中照亮，所有前来的兽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彼此寒暄。
进宴会厅的前方有一个巨型花环拱门，那里站着一位摄影师，给每一对兽人或单独前来的贵族拍下一张照片。
两人一同站在了拱门下方。
“来，对着镜头笑一笑。”摄影师高举着手中的摄像机，仪式感十足。
克莱尔下意识的听话扬起唇角，卡修斯则面无表情的看着摄像头，眼神抵触。
一黑一白两抹紧贴在一起的身影就这样被定格在了照片里。
穿过拱门，走上台阶进入宴会厅，大理石质地的地面在顶部巨型水晶灯的棱形光照射下，有种破碎的美感，灯光并不明亮，柔光十足。
两边是数扇垂着红绸布的拱形窗，悬浮球定格在墙壁上，穿着正式西装的服务机器人端着酒杯来回走动。
悠扬的小提琴音将这里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都是一群带着面具的凶猛野兽，今晚会爆发一场战争，克莱尔一定会将这场生日宴当成名流贵族的奢侈晚宴。
那些看起来彬彬有礼头发颜色各异的兽人们穿梭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与人类的修养礼仪不相上下，甚至更好。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长相都出众貌美，身材高大，如果有人类放弃种族仇恨爱上他们也不足为奇。
所有路过卡修斯身边的人都会停下脚步，有礼貌的向他问个好。
作为帝国第一指挥官，他的地位令人望而生畏，而他通常只用那高贵的下巴看人，偶尔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指挥官，晚上好。”一名中尉带着身着白裙的高挑雌性停下。
他注意到了卡修斯身后的克莱尔，微笑道：“您也没带舞伴过来？”
克莱尔看见低着头的朱迪斯，自然也认识这个中尉，最初她想从教化所逃跑的时候，被他一拳揍在了脸上，到现在她还记得那结实的一拳差点把她鼻梁打断的痛处。
真想打回去，她抿了抿指尖。
卡修斯不想和这位中尉说话，面色淡漠的路过。
克莱尔被他带着走开，又转眼看了一眼朱迪斯藏在兜帽下的脸，她徒然顿住脚步，拳头瞬间收紧。
“克莱尔。”卡修斯垂眸看她。
克莱尔用力咬了一下唇，理智告诉她这会她最好乖乖听话，她什么也不要做。
她僵硬的、缓慢的将视线从朱迪斯的脸上移开，重新跟着卡修斯往前走，隐忍着怒意道：“兽人不能殴打可以生育的雌性不是吗？为什么有些人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只要她是健康的，没人会管这种事。”卡修斯淡声回应。
“所以只是揍脸，没有让生育功能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帝国允许雌性的主人对她施以惩戒...是这个意思吗？”克莱尔抬头看他。
男人低下头，表情漠然，“我不打自己的女人。”
克莱尔尴尬：“我不是说你。”
两人站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央，在那些水晶灯和悬浮球的照耀下，她看见了正把头侧向一边和一位年长的中年男人说话的西瑞尔。
他漂亮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翠绿色的眸子向他们看来，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打招呼。
当宴会开始的钟声响起，所有人都停止了攀谈，在前方数个台阶之上的华丽高背椅后，身穿红色复古贵族礼服的皇帝头戴一顶小蜂巢王冠，牵着步履蹒跚的半大奶孩子走了出来。
克莱尔的目光顿时被那个长相可爱的奶娃娃给吸引住了，皇帝将孩子抱起坐在了主位上，礼仪机器人高声在旁宣读致辞。
“欢迎各位贵族和指挥官，今天是雷诺兹皇储的一周岁生日宴...”
“卡修斯。”优雅的红眼睛贵妇身后带着几名护卫走到了两人身边。
克莱尔从抬上收回目光，转眸看向罗拉，浅浅的打了个招呼。
卡修斯垂下头对她说：“跟着母亲，不要离开这。”
克莱尔点点头，“你要走了吗？”
他们明明才刚进来不久。
接触到她忧虑的目光，卡修斯的眼神柔和，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很快回来接你。”
罗拉看着两人的互动，眯了下眼，她拉过了克莱尔的手将人拽到身边，压低了声音对卡修斯说道：“我会保她，你注意安全。”
卡修斯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克莱尔，身影迅速淹没在人群里。
琼斯自觉走到克莱尔身边，低头看着罗拉拽着她的手，机械眼珠转动似乎在确定罗拉的危险性。
在他离去之后，罗拉松开手，语气变得公式化的盘问：“你们上过床了吗？”
克莱尔老实回答：“还没有。”
“克莱尔，我已经破格取得皇帝的同意，要在找到一名和你一样的女人只是时间问题。”罗拉定定的看着她，“你要清楚我不是非你不可。”
“或许你该先问问卡修斯指挥官想不想要孩子，总是威胁我有什么用呢？”克莱尔无奈的说道：“如果真的还有雌性会来，我双手赞成。”
她已经在卡修斯那得到了不会被抛弃的承诺，所以在没逃走前她一定是安全的，至于会不会有女人进来，这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对这一切抱有不在乎的态度，把那个英俊的男人当成发泄的陪睡品，以此来固守自己的内心。
永远不要为了一个不能爱你的男人而吃醋伤心，这是不明智的。
她不能再动摇了。
罗拉的脸色不太好，想来她其实也有点明白，这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
仪式进行到要雌性们为孩子送上祝福的时候，克莱尔忽然浅笑一声说：“教母其实是代替母亲成为孩子宗教路上的引领者，而你们却让这群失去自己孩子的雌性去给未来的统治者送祝福？”
她看着罗拉阴沉沉的脸，声音很轻：“是不会有任何幸福降临到他身上的。”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