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同意，谁人反对？”
众人彼此看看，都点头应下，至于几人真心实意，几人阴奉阳违，目前还看出不任何端倪。
最后，陈剑洲再次确认道：“此事告一段落，各自回去后，千万管好自己门下弟子不要乱嚼舌头。还有我会等元亮前辈苏醒陪他一起回去，你们若是无事，可以自行离开。”
人群三三两两打道回府。
袁坤罡带着秦观云一行人也准备离开，陈剑洲拦他下来：“宗主，借一步说话？”
他让其他人先回去，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树荫下，陈剑洲才直接了当道：“宗主，你也听到了，宋师兄还活着，所以我想尽快北上。”
“太冒失了，不等一段时间？”
“大概也就两个月之后。”
袁坤罡见他坚持己见，不再多劝，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未剑堂弟子目前会在行之门进行磨合、训练，之前只是想随意打磨一下。现在这个局势，不得不加快进度，不知宗主又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九脉各有不同，一直都是在九处秘境训练，不过由于灵气日益稀疏，效果并不理想。”
袁坤罡有些遗憾道：“若是江前辈愿意出手，或许能够重启行之门阵眼，加大灵气供应，必然效果会好上很多。”
“阵眼？”
陈剑洲不解，这不是一方方小世界吗？如果有阵眼存在，难不成这九处秘境都是人为？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天空传来：“正是，那人手段还算高明，不过想要打开并不是难事。”
陈剑洲、袁坤罡赫然顿首：“前辈，江大哥……”
江云洲为何去而复返？
他无语道：“你们念叨我的名字，莫说在这小世界，就是你们在外边我都会心有所感，不过平时大都忽略了这种声音。”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陈剑洲还从来没有见过比这还离谱的事情，那么当时薛念晴等待千年他为何不知，是因为死亡之海的束缚吗？
“没必要惊讶。”江云洲微微一笑：“陈剑洲，你要想好，就算灵气充沛，两个月时间并不足够他们投胎换骨，到时候对上铺天盖地的妖兽，也只能被当做点心充饥而已。”
这话很直白，也很清楚的告诉陈剑洲他的计划必然失败。
陈剑洲却仍然坚持己见：“江大哥，剑洲心里自有计较。”
“也好。”
说完他手猛地一抬，天上血月竟然随之动摇，在某个时刻，银光大作，整个小世界亮如白昼。
昏暗的世界变得格外真切，许多年兽声音传来，有的惊恐不安，有的兴奋不已，该有的只剩下悲鸣。
树木上肉眼可见升腾出点点华光，融入天地中，陈剑洲深吸一口气，浑身舒泰。
确实不一样了，原来整个小世界的核心就是天空中的血月。
陈剑洲拱手致谢，江云洲压下他的手：“不必每次都这样，你我单独聊聊？”
袁坤罡躬身一礼，自行告退。
陈剑洲这才好奇道：“江大哥，有事？”
“算不上，只是有些心事想和你说说。”
陈剑洲洗耳恭听。
“剑洲，我大致了解了一下你们那个世界的格局。这才确认了一直以来心中的想法。”
江云洲叹息道：“玄门意志为何一直不灭，只能镇压，科技意志突然消失，这些都牵涉到一个天大的因果。”
“因果？”
“道循因果，有因才有果。你现在所做的未来回头看，可能发现大错特错，那么这样，还值得吗？”
值不值得陈剑洲很清楚，也确信不会后悔。其他人如此说，他早就顶了回去，可对方是江云洲，不会空穴来风。
自己真的会后悔吗？
后悔与青玄作对？后悔与许小晴相识相爱？后悔与一群朋友迎难而上，相互扶持？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却笑不出来，犹豫道：“江大哥，我不明白。”
“我也不是很明白，因果算是道的极致，就我所知，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到掌控因果。所以也只是推测。切莫上心，不过该有的思考必须要有，每天想想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去做？这样做值不值得？”
江云洲第一次对他说这些，陈剑洲认真记下来，问道：“玄门意志和科学意志为什么会存在？她们又究竟是怎样一种东西？”
“本源。”
陈剑洲缓缓道来：“世界分为物质和精神两部分，回推无数年，两者本就是一体，也就是本源。本源生两仪，两仪再化作世间万物，所以出现任何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不奇怪。”
陈剑洲听得糊里糊涂，江云洲不再细说，开玩笑道：“要说来，人才是最不应该存在的存在，物质和精神完美契合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还能这样理解？
陈剑洲尴尬捏捏鼻子，江云洲再次道：“好了，这次真的离开了，以后没有要事不要呼唤我的名字，对你你们来说，这是一种天大的手段，对于我来说，却是最大的麻烦。”
其实屏蔽这种声音很容易，只是这样的话，薛念晴的挂怀又何处安放？
说罢，他指了指远处许小晴所在的位置：“那元亮伤及精神和肉体，彼此拖延，只会越来越困顿，直至死亡。既然救一个是救，多救一个也无所谓，这点死亡之海海水交给许小晴，她知道怎么用，至于身体内的伤势，他自己慢慢调养就是。”
之前陈剑洲之所以没有求江云洲救元亮，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就像师父所说，一直索取，并不是长久之计。
他深知这一点，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云洲拍拍他肩膀：“想的太多不是好事，你想靠你自己去拯救他，几乎没有可能。还有，我也很快会离开，所以能帮助你的时间次数不多了，不必挂怀。”
“江大哥，你是要去哪里？”
“那条路打通后，哪里都去得，念晴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总该换个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江云洲咧嘴一笑，期盼道：“如果有一天你和许小晴能够过来看看我们，我们会非常高兴。”
“会的。”陈剑洲肯定道。
江云洲哈哈大笑，这小子还算有几分气魄，不愧是不同世界的双生叶，同样豪迈，同样志在万里。
“那么，去吧，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那个时候，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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